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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坐下,喝茶

随着对团部工作的慢慢了解,高峰在团部给团长做文员的工作,也越做越熟悉了,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对于工作,高峰的态度是非常认真仔细到位的,这让团长刘建民很是满意。

而在连队的郝兵也是春风得意的,自从团长说让他整理一下基层连队建设意见后,他花了整整五天时间,总算是弄出了一份像样的资料文件,在和营长一起去团部开会的时候,在会上,刘建民大大的表扬了一番,最终,他从以前的连级干部变成了现在的营级干部。现在的他主要是负责营里后勤保障的工作,这可是个肥差啊,所以,至少这几个月下来,他每天都是乐呵呵的,有时候来团部,也会和高峰在一起聊几句,只是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他说多少,高峰能回答他的,从来没超过20个字,有的时候,甚至他说了10多分钟,得到的仅仅是单音节的回答。

现在,整个团部,甚至是师部大院里的人都多多少少听说了,33团有个文员,是千年冰块,万年面瘫。不管谁和他说话,能得到的回应一般都是单音节的,偶尔会出现多音节或者数个字的回答,不过,有一点大家都很认可,高峰大多数提问都会回答,虽然回答的不尽如人意,但至少是回答了。

还有人在休息时间,经常拿高峰的回答字数当娱乐,打赌他能回答几个字。就这样,在一个月来,整个师部大院里,有不少男同志都多次面对过高峰那张死鱼脸,而不少女同志则是被高峰那冰冷的气息隔离了好几米远。

而知道高峰身后关系的乔国兴,他也在师部大院里偶尔听到了高峰的传闻。自从上次在陈司令家碰面后,他和高峰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倒是还未见过这小子,出于答应过陈司令,会在部队里照顾这个来头很大的新兵蛋子,他也刻意的关注了一下,在秘书小李的汇报中,他知道了高峰的一些近况,工作方面做的规规矩矩,个人生活方面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总之,这高峰是个安静严谨的人,这点,他很满意。

他这个当师长的,在平日里能听到的见到的,都是一些表象比较好的东西,可对于下面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之类的,他可不一定清楚。就拿最近大院里流传出来的“冰瘫面”这个词,他就不太清楚了,问了小李,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中午时分,大家都开始了午餐和中午休息,乔国兴也是如此。因为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天气偶尔会有几天是可以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炎热的,于是,他向身边的小李说道:“小李啊,最近在大院里经常听到有人提起冰瘫面,这是食堂里新的菜名吗?中午,你去给我弄一份吧,我也尝尝。”

闻言,在整理资料的小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异样的看着师长大人,心忖道,原来师长还不知道这个词的来意。他也是经过多次打听了解才知道这个词的具体含义的,于是他说道:“师长,这冰瘫面可不是吃的,是一个人。”

乔国兴诧异道:“哦?这是个人?谁啊?说来听听。”

八卦之心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有的人平时不喜欢探听,而有的人却是热衷于八卦,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女人,那传播的速度,绝对比新闻联播还快,而且,版本的变化性,也会随着距离而变的扑朔迷离,正如那句“河东死只羊,河西死个娘“那样。

听到师长也想了解这个词的由来,于是,小李回答道:“师长,是这样的,上个月33团那边来了一个新的文员,名字叫高峰,这个您也知道,他这个人,平时挺安静,做事也规矩老实的,是个不错的新兵,而且,他还是我们清明那次军报插画的冠军,可偏偏这个人不爱说话,最近大院里经常有人拿他打趣,赌他回答问题用几个字。这不,一些好事的人因为他的性格,给他去了这个绰号。“

听闻“冰瘫面“是这么来的,乔国兴也莞尔笑道:”哈哈哈,原来这样,这要是让某些人听到,估计要拍桌子骂人了。“随即,他想到了这个词的影响问题,立即和小李说道:”小李,关于高峰的绰号问题,你在会议议事记录里记一下,下次开会的时候我要说一下,这种有辱人格的绰号,咱们师里面绝对不允许存在,这完全是部队里还存在劣根性的一种表现嘛,还有,私下里拿这种事打赌的风气要杜绝,你等会和下面的每个部门都说一下,类似这样的事情,我们师不准有!“

听到师长这么严肃的说,小李心里一惊,以前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有的比这次传的还厉害一些,也没看到师长会这么严肃,最多是嘴里说几句,提点一下,从没有达到过要在会议上说明的程度,看来这个高峰要么是来头不小,要么是师长想拿这件事开始整顿风气了。他估计这后者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至于前者,能让师长出力的,在整个军区都没几个,那高峰想来应该不是那种人。于是,他也立即应了下来,下午绝对会通知到每个部门。

看了看小李,乔国兴又说道:“还有,你下午通知一下33团的刘建民,让他带着高峰来我这里一次。“

“是。“小李领命道。

对于乔国兴来说,今天这冰瘫面是吃不到了,但借着这个高峰这冰瘫面的绰号,可以整顿一下师里面的风气,这也是好的,不但可以提高一下自己这师的形象,还可以在陈司令哪里博得一个好印象,这完全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想到此,他的心情也变得不错了,便和小李一起出去吃午饭了。

下午午休结束,当乔国兴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刘建民带着高峰在办公室的门口等着了。之间刘建民快步来到乔国兴面前,敬了个礼说道:“师长同志,33团团长刘建民携文员高峰向您报到。“

乔国兴回了一个礼后说道:“嗯,刘团长,进办公室聊。“说完,便率先进入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在看到只是刘建民进来后,乔国兴便示意让高峰也一起进来。而在高峰心里,这乔师长找刘团长,应该是公事,他这个文员一般不都是在门外等着么?怎么今天也要进去了?虽然他和乔师长算是认识了,可在他来这个大院后,一直都是在团部和宿舍间两点一线的,和这个乔师长可没什么交集。不过,既然他要他也一起进去,那就进去吧。

进入了办公室,在乔国兴的示意下,刘建民和高峰坐在了乔国兴办公桌的对面,在刘建民看到乔国兴授意高峰也坐下的时候,他心里一惊,这个惊讶可不小啊。他这个做团长的,在师长面前来来往往的次数也不少了,平日里也挺随意的,可他从没见过乔国兴会对一个新兵蛋子这么随意。

而看到高峰这么不吭声的一屁股坐下了,他真的有点被震撼到了,这一坐意义可就大了,要知道,在一个师长面前能这么坐下的,可不是谁都可以坐的。再看到随后进来的小李,给他们三人泡了两杯茶,他刘建民得到一杯是正常的,可偏偏乔国兴把自己那杯递给了高峰,这让刘建民震惊不小。

只听乔国兴说道:“呵呵……来,来,来,坐下,坐下,在我这里,关了门就不要那套虚的了,随意点。“

刘建民笑了笑表示同意了,高峰则是一声不吭的没什么表示。

乔国兴看着高峰品了一口茶后,说道:“高峰啊,这茶味道怎样?“

细细的品了一口,高峰说道:“好。“

闻言,乔国兴笑道:“这茶可不是什么好茶,真正的好茶,你舅爷爷那里才算啊,下次你去他那里尝尝就知道了。“说完,他也端起了自己的不锈钢杯子,喝了一口上午泡的茶。

“嗯。“还是简短到极致的回答,让身边的刘建民有点汗颜了,于是刘建民说道:”师长,这高峰平时性子比较沉稳,说话也不多,您多见谅。“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小伙子心性沉稳是好事,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乔国兴笑道。

之后,乔国兴询问了一下高峰在团部的工作和生活,但回答的大多数还是刘建民在帮衬着回答,高峰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迸。

在聊了一会后,乔国兴便示意高峰先离开办公室,他需要和刘建民讨论一下公事了。

在高峰离开办公室后,刘建民坐不住了,他急忙问道:“乔师长,我看您对高峰好像有点特殊,是不是他是您的亲属?“

闻言,乔国兴笑了笑说道:“我哪敢有这样的亲属啊,高峰是陈司令的外孙,这事我只对你说,你心里明白就好。“

一听到高峰的来头那么大,刘建民脑门子上一下子就出了一层冷汗,陈司令可是以前跟着毛主席跟着聂元帅打过仗的,为人一直都是刚正不阿,杀伐果断的,在所有军区里,是出了名的硬派人物。而这高峰竟然是他的外孙,这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幸好之前他一直没有对高峰有什么不好或者嫌弃之类的,要不然,这头顶的乌纱帽估计要掉了。

看着刘建民那变换不断的表情,乔国兴笑道:“陈司令说了,不能有特殊照顾,他老人家想看看这外孙凭自己的能耐能爬到哪一步,所以呢,我和你即使要做,也不要明显表露出来,只要暗地里稍微注意一下就好。“

刘建民急忙点头应道:“明白明白,我会小心的。“

乔国兴说道:“前些时候,陈司令和我说,高峰想去读大学,只是不知道军校里能不能读,还有,他也不知道去报名军校的条件,所以呢,我想用下学期军校开学的机会。我们师部不是有下学期军校的推荐名额么,这次师部有20个可推荐的,你去准备一下,我给你3个名额。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原来今天乔师长叫他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应该好好安排一下了。刘建民思忖着,于是,他问道:“那乔师长,您觉得我要是先停了高峰的军籍是不是合适?“

乔国兴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停不停倒没什么影响,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义务兵,不过,你可以考虑明年让他转士官,如果今年就转的话,陈司令那边或许会比较难交代。另外,你看看你们团,有什么合适的事情,先安排他去试试,可以的话,就算是先锻炼他吧。“

刘建民点了点头,一时也没有回答,他也在思考怎么解决高峰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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