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消失,所有新生在钟声停止的瞬间,全都瘫坐在椅子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豌豆大小的汗水止不住的落在衣服上,精神萎靡。
“今天的开学典礼到此为止,孩子们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周半海拍了拍手掌,善解人意的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礼堂的大门被打开。
所有新生闻言,齐齐松了口气,然后各自相互扶着自己的室友,脑袋昏沉的慢慢挪出了礼堂。
苏言三人也相互肩搭着肩,借着力,慢慢腾腾的往宿舍走去。
“我说,这个开学典礼过得也太刺激了。”胡天衡摇晃着昏沉疼痛的脑袋,忍不住开口道。
“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去睡一觉,整个脑子里到现在还在嗡嗡响。”谷允浩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夹在两人中间的苏言没有说话,他身体本就不好,经过这番考验,他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
三人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撑到宿舍,进了宿舍后,都纷纷直接倒在床上,闭目昏沉的睡去。
第二天,当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宿舍的时候,苏言才睡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觉得脑袋里一片浆糊,所以只好坐在床上,等彻底清醒过来再说。
过了小半晌的时间,苏言才觉得脑子里的思想变得井然有序,这才下床洗漱去了。
等他从洗漱间回来的时候,胡天衡这两个人竟然还在睡,于是,他只好拿着脸盆,在他们的床头敲了起来,直到把这两个人叫醒。
“苏言,你干嘛呢?头正疼着了,你大清早的还不让我们休息休息,以后要是留下后遗症怎么办?”胡天衡躺在床上,一脸郁闷的看着苏言。
被叫醒的谷允浩虽然也不想起床,但看着窗外的阳光,估计时间也不早了,所以他还是默默的起床,然后洗漱去了。
“你要是再不起床,估计待会来叫你的就不是我,是文野老师了。”苏言整理好洗漱物品后,才回了胡天衡一句。
吱溜一声,胡天衡忽然猛地跳下床,快速叠好被子,然后拿起东西出了宿舍。
苏言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出了宿舍楼,苏言三人吃了早饭,然后去战术馆等待文野老师。
这也是昨晚离开时,文野老师反复对他们这些新生说的。
今天的战术馆,比昨天多了不少人,一些新面孔出现在苏言三人的眼中。
不用说,这些估计就是昨天通过考核后进入江陵学院的。
二级学院招收学员,除了所管辖范围内三级学院举荐的学生外,还包括没有举荐书的学院学生以及没有进入过三级学院,但在家族修炼学习或者自学的人,他们只要可以通过学院的考核,依旧可以成为学院的学生。
今天是文野老师的课程,所以昨天见过面但不是修士的学员并没有出现,除了已经见过面的三十三位学员,苏言的视野里还有十三位新的学员。
在苏言三人和他们互相打招呼的时候,文野从战术馆门口走了过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苏言没有想到的人。
文野很快来到他们面前,看了眼大家后,这才语气平静的说道:“首先欢迎新的十三位学员的加入,其次,我说的就是今天的课程。今天我要教你们的是实战课,这次的实战课将由我和江梓翎老师负责。”
让苏言没有想到的人就是江梓翎,按道理,她现在应该在普通学员那边才对。
但听完文野的话后,他才明白了,实战课,自然要找同一学院的来演示才最适合。
“今天,我们的实战课是弓箭,一种强大但是非常难以掌握的武器,昨天我已经和早些被分进我班的学员说过了,弓箭和强弩是对修士具有威胁的武器,所以,不论如何,你们都要精通。”文野扫视了所有学员,开口说道。
苏言等新生闻言全都精神一震,满是期待的等待着课程的开始。
“苏言,你先去武器室给我拿一把硬弓和一筒箭过来。”文野用手指了指苏言,开口说道。
苏言闻言,连忙跑向武器室,很快,他拿了张弓和箭袋过来,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站在文野身边的江梓翎竟然接过了他手中的弓箭。
“弓箭是所有兵器中攻击距离最远,威力最大的武器,但同时,也是最难掌握的一种武器。军中常见的多是以桦木、紫杉、黄杨为弓身材料制作而成的弓,其中尤以紫杉弓最佳。制弓是由干、角、筋、胶、丝、漆这六材完美组合而成的利器,至于所配之箭计有41种之多。弓箭本身我就介绍这么多,你们要是想了解更多,课后自己去藏书楼查阅。记住,弓箭之术是你们必须掌握的,接下来就由我和文野老师作为范例,让你们看看弓箭之术的强大之处。”
江梓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关于弓箭的知识,然后直接向战术馆外走去,文野连忙跟上。
苏言他们见状,连忙欢呼一声,满脸兴奋的追了上去。
众人很快来到学院后山,此时的江梓翎正在查看弓身和箭羽,片刻后抬起俏脸,眼中一片平静,宛如一湖死水。
“你们就在这呆着,文野老师,你请。”
文野的身体在江梓翎抬起头时,微微一滞,他先是脸色凝重的看了眼江梓翎手中的紫杉弓,才徐步向着山中的密林走去。
他走的很慢,就像行将朽木的老者,每一步的距离都不会超过三十公分。
抬脚,他体内的气脉轰鸣,落脚,空气中的天地元气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朝四周奔流。
他就像一根鼓槌,敲动空气这面大鼓,震动而起的声波就是天地元气。
他的身体越绷越紧,他的气势不断增强,空气中都是暴躁活跃的天地元气。他行走于落叶腐泥之间,在快要消失于众人的视野里时,他停了下来,他不能再走了,这是他的距离。
转身,周遭的元气猛地一滞,归于平静,就如他的心。
这是他的世界,他是掌控者,他的心静了下来,那天地元气就必须静下来,不可以有丝毫的逾越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