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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奇的进步

奶奶在这儿的日子里,每天下午,当克拉拉躺下午睡后,奶奶会在孙女旁边先坐会儿。五分钟后,就把小海蒂叫到自己屋里,跟她说说话,或让她做点事,或者一起玩些什么。奶奶拿来一个可爱的小玩具娃娃,教小海蒂怎么给它做衣服。小海蒂慢慢地学会了针线活,给娃娃们做了非常美丽的衣服和斗篷。

现在小海蒂会读书了,想给奶奶读多少遍就能读多少遍。故事越读越有趣,这成了她最大的乐趣。小海蒂读故事时非常投入,她觉得那些人仿佛就在她身边。每次和他们在一起,她都会很高兴。可即使是这样,小海蒂看起来还是不如以前快乐。

这是奶奶在富兰克托的最后一周,奶奶把小海蒂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那时克拉拉正在午睡,小海蒂抱着那本大书走进来,奶奶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把书放到一边,说:“坐到这儿来吧,小海蒂,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现在你还有什么痛苦的事吗?”

“是。”

“跟上帝说了吗?”

“说了。”

“那你每天向上帝祈祷“一切都会好的,愿上帝赐给我快乐!”

了吗?”

“没有,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祈祷了。”

“啊!小海蒂,怎么这么说呢?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祈祷了?”

“祈祷也没有用呀。上帝不会听我说的!”小海蒂有些激动地往下说。“每天晚上,富兰克托有那么多人,都在祈祷,上帝怎么能全听到呢?我的请求,他肯定都没听见。”

“你怎么知道他没听见呢,小海蒂?”

“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每天都祈祷同一个愿望,可是上帝还没帮我实现!”

“小海蒂!不该这么想!要知道上帝是我们大家的父亲,他很清楚什么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在我们知道以前的时候也是的。如果是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无论怎么求他,也不会帮你实现的。只要你一直诚心诚意地祈祷,一直信赖他,他很快就会降福给你的。因此,你祈祷的一定是对你没有好处的事。上帝把你的愿望都听清楚了。同时他也能听见其他所有人的话,因此他才能成为上帝,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他肯定早就知道什么是对你有好处的,所以才这么想:‘我以后一定要帮小海蒂实现她的愿望。但要等到有益于她的时候,可以使小海蒂真正高兴起来的时候才行。要是现在就给她实现,她以后会发现,还是那时上帝不帮助的好,就会伤心地说,上帝要是听不到我的请求就好了,现在可没我想像的那么好。’所以现在上帝在天上看着呢,小海蒂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但还是信任我,每天向我祈祷。

可是,你要是不相信他了,也不再祈祷,你要知道,如果谁这么做了,上帝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上帝就会忘记他、不管他了。那这个人以后碰到什么难过的事,叹息没有人帮助他时,谁也不会同情他了。

明白了吗?小海蒂,你想变成这样,还是想立刻回到上帝那儿呢?如果想回去,那么赶紧给他道歉!那样的话,你会重新获得幸福和快乐的!”

小海蒂聚精会神地听着。她把奶奶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小海蒂相信,奶奶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现在就去向上帝道歉。我再也不会忘记上帝了。”小海蒂后悔地说。

“那就好,小海蒂。在你需要的时候,上帝一定会帮助你的,放心吧。”奶奶鼓励她说。

于是小海蒂迅速跑回房间,向上帝真诚地做祈祷,请求他保佑自己,不要把她忘了。

几天后,奶奶就要走了,克拉拉和小海蒂为此非常难过。奶奶特意逗她们开心,不让她们感到难过。可奶奶离去之后,她两个就觉得奶奶把快乐带走了。克拉拉和小海蒂呆呆地在一起坐了一整天,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第二天上完课,小海蒂捧着书,来到克拉拉房间里说:“我今后给你读这本书,好不好?”

这对克拉拉来说是件高兴的事。于是小海蒂认真地读了起来。当读到老奶奶快要死去的一段时,小海蒂突然大叫:“啊,奶奶死了!”

然后伤心地哭了起来。不论读什么书,小海蒂都觉得上面的故事都是真的,所以现在心里以为是贝塔的奶奶死了。小海蒂哭得越来越伤心了,不停地说:“奶奶死了。我见不到她了。也不能给她面包了!”克拉拉拼命地跟她解释这个故事里的奶奶不是贝塔的奶奶,是个不认识的奶奶。可是小海蒂一想起奶奶,心情就变得很激动,就算想到了这一点也不能平静下来,继续大哭。自己离开那里很久了,奶奶可能已经死了,还有爷爷。如果是这样,等再回到阿鲁姆时,就谁也见不到了。小海蒂越想越难过。

罗得迈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到发生的一切。小海蒂此刻还是哭个不停,罗得迈尔终于忍无可忍,走上去责备她说:“阿尔菲特,你为这种小事哭得次数不少了!告诉你,你以后要是读了书再掉眼泪,只要让我发现了,我就把你的书收了,再也不还给你!”

小海蒂听到这话,吓得脸色灰白,马上不哭了。这本书对她来说是没有东西可以代替的。这个办法很有效,小海蒂以后读什么都不哭了,可是要强忍住,不发出声音,克拉拉看到总会吃惊地问:“小海蒂,你总皱眉头干什么?”

就这样,小海蒂没有被罗得迈尔发现。但小海蒂渐渐就没有了食欲,她变得瘦骨如柴,脸色很难看。小海蒂吃饭时,无论前面有多么好吃的东西,她也只吃几口。杰巴斯看不下去了,他把盘子递给她时,总是小声说:“小姐,这好吃极了。吃这么点可不行,你一定要多吃点!”

杰巴斯在其他方面也像父亲一样,照顾着小海蒂。可是小海蒂就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后来几乎什么都不吃了。而到晚上,她一上床,就想起阿鲁姆。小海蒂真是太想家了!每每这时,她就把头藏到被子里偷偷地哭,这样就谁也听不到哭声了。

就这样,又过了很长时间。小海蒂认为,这里既没有冬天,也没有夏天,从窗口望出去,外面的墙和房子总是一个样。而每次外出,也只是在克拉拉身体很好的时候,坐着马车兜兜风。不过就一小会儿,因为克拉拉身体受不了。这样,马车跑不了多远就折回头,还是看不到一点花花草草、大树和大山。小海蒂渴望看到以前的景色,这种心情,一天比一天更强烈。只要看到一点能勾起那些回忆的东西,她就难过得想哭,却又拼命得忍住。

这样又过了很久,又到了春天。小海蒂在想贝塔又该带着山羊上山了吧,山上花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到了傍晚,山就变得红彤彤的。

小海蒂用手蒙住眼睛,静静地坐在屋子一角,思念着美丽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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