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醉了？”零以璇挽起袖子又尝了一勺后不在意地道。
水妤摇了摇头，是有点沉甸甸的，晕乎乎的了，但她嘴上却说：“怎么可能，舅娘！水妤酒量可好了！”
零以璇听了轻笑了下，忙扶着将到未到的水妤，嘴里自言自语道：“真是醉了都说胡话了。”
她阻止水妤再伸向酒缸的魔手，“再喝可就回不了家了。”看着水妤红扑扑地脸蛋和快要熏成一条缝的水眸只觉得……欢喜的很。
“果然，这辈子都栽在你们李家身上了。”清凉的眸子依旧是清醒的紧，面庞却是泛着红，透过眼前的女孩，零以璇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没有背负，也不会觉得累。
良久，一声叹息。她扶起水妤回了府……
头好昏……水妤半眯着眼睛，敲了敲脑袋，可昏沉沉的依旧是一团浆糊。
昨天下午，是去酒园子里和舅娘尝新酒了。哎呀，她懊恼地又敲了自己的脑袋。居然喝醉了！太丢人了吧！
水妤从来没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不会是常叔嘴里念叨的女人可是会发起酒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吧？！
小巧的脸皱成一团，又猛的想起，外公不会也看到了吧，天哪！水妤苦着脸忙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没一会便溜达到了大堂里谢罪。大堂里，眼角细纹皱起的李年正和一旁坐着的零以璇说着什么。水妤大步跨入，边走边说：
“外公笑的那么开心可有什么喜事？”
李年本是一脸笑容却马上垮下脸：“喜事到没有，昨个倒有一件事。”
“是吗？”水妤堆起讨好的笑，赶忙走过去挽起李年的手，“是什么？”
“明知故问。”语罢，李年扭过头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甩开水妤的手。
水妤低笑了声，又瞧了瞧一旁的零以璇冲她挤了个眼。
零以璇抿嘴一笑，清凉的声音响起：“妤儿不用如此愧疚，你是咱李家的掌上明珠你外公怎会同你怄气。父亲也别不让水妤沾沾酒，再则喝喝酒也是好事。咱李家的子女必是经商的料。不会喝酒也太不像话了，妤儿啊，还得多练。”
一番话条条有理，水妤抓住时机凑过去：“舅娘说的对，还得多练，今个……”看到李年扫过来的眼神，又马上改口，“明儿就跟着舅娘去。你说对不对啊外公。”
看着一脸狗腿的笑，李年又挂起笑容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们俩啊……罢了。”
“外公最好了！”
哄好了外公，又被逼着吃了半碗热粥。水妤跟着零以璇出了门。
“西街有两家布铺子，一家米铺。南街五家米铺。北街一家酒楼。北边的其它城里也零零散散有分布。”
“跟我说这些干嘛？”水妤舔了舔红鲜鲜的糖葫芦。最近真是迷上了红艳艳的东西。
零以璇突然握了握水妤的手。水妤伸回舌头不解地看着她。
“妤儿，这些都是你的。”
眼神清淡平平却让水妤倍感……压力。
零以璇转过头握紧她的手继续走着。“不要觉得有压力”她顿了下又说，“有舅娘在。”
千层激浪惊起，还没等水妤回过神，零以璇拉着她走进了一个酒馆。
“夫人来了！”一个小二眼尖的跑了过来。
“这么没有眼力劲儿。这是大小姐。”零以璇淡淡开口。
小二倒是感觉有些紧张，不过马上机灵地道：“原来是大小姐，大小姐好。掌柜在里头，咱领着夫人和大小姐。”
“你下去忙，别怠慢了客。”
看着小二忙碌的身影，客栈里也是热热闹闹。又瞧着零以璇拉着她周旋在客人间。
突然听到一人大笑道：“零姐！这娃是谁啊！”
零以璇端起一杯酒，一口饮尽，原本清明平静的眼神满是笑意：“一爷可得收起花花肠子，这位可是咱李家的大小姐！”
那个男人明显一愣，他怎么听说过李家大小姐不是死了吗？！这个大小姐哪来的？？
“这确确实实是咱家大小姐！一爷可别乱说啊”离得近的水妤可以看到他粗犷的右脸的一条细疤。
“哈哈哈，李家的大小姐。那咱可得敬你一杯。”
看到那个男人端起一大碗酒：“那咱就先干为敬！”遗漏的酒水顺着脸口淌下。水妤但是实在没见过这架势。看到他摸了一嘴巴，豪爽的说：“大小姐可以用杯子喝。”
“咱大小姐当然是得回敬足够呢。”零以璇笑着着重了足够两字。着了一只玉镯的手执起一壶酒倒进碗里，满溢的酒水端在水妤面前。
喝酒倒是不怕，水妤接过酒碗，也是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她重重地放下酒碗，也笑着说：“多谢一爷了，让水妤也能名正言顺地喝口酒解解馋。”
这话倒是让很多人一愣，酒馆里一阵静又哄闹起来。
“这大小姐真是厉害啊！”
“不愧是李家的！”
“有零姐当面的风范啊！！”
零以璇也是一愣，不过笑的满意，又对着一爷道：“一爷慢用，我们就先去里面歇会。”又拉起水妤的手，缓缓走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