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燕身体中等,五官端正,姿色虽不及刘美丽,但绝对不是差劲的那种。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一个特点,就是腹部以及臀部的肌肉增加了几圈儿,自然显得丰腴了不少。传说历史上的杨玉环做了贵妃之后,生活优越,身子也增肥了,更显性感十足,整天把唐玄宗那老头儿逗得心花怒放,乐此不疲,这便构成了典故环肥燕瘦的“材料”之一。吴春燕比不上传说中的杨贵妃,但她的丰腴多多少少也能让阿黑产生某种“欲望”,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此时,吴春燕并没有留意阿黑脸上的表情,因为有她的心事儿,自然不会去猜度阿黑在想什么。她目光把阿黑犁过的地飞快地扫了一遍,而后转到了那头正在地头啃草的牛身上:“你犁完地了吧?”这句话明摆的是没话找话,因为地明明已经翻个遍了,牛套子也卸了,阿黑又坐在地旁边休息了。但阿黑还是礼节性地简单地回应了一个字:“嗯!”其实,他心里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又不知说哪一句好,这种情况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尤其是与吴春燕面对面之时。
“阿黑!……”吴春燕终于回过头来,面对阿黑说了一声,但是欲言又止,并没有把话说完。她这种表情,可以理解为,她可能有正经八百的事儿要跟阿黑商量。
“嗯!”这时候,阿黑能够做的,就是洗耳恭听。
“我想,想……请你吃饭。”吴春燕左右张望了片刻,才勇敢地把这句话说出来。
“吃饭?你说什么?”阿黑大吃了一惊。请吃饭本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按理说,阿黑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怪。不过,吴春燕的情况有些“特殊”,在阿黑的记忆当中,她好像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如此郑重其事地来邀请他吃饭。所以,她一开口,他便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杀了老母鸡。我和珍珍吃不完。你一定要来啊!”吴春燕担心阿黑拒绝她的好意,所以特别说明,为了款待他,连老母鸡也杀了,如此待客方式可谓隆重,倘若不领情的话,便说不过去了。
“啊!你真把老母鸡给杀了,以后珍珍没有鸡蛋吃怎么办?”阿黑目瞪口呆了,因为他知道,吴春燕家的老母鸡可是个下蛋能手,只要好好地养它,它便会不停地下蛋,珍珍之所以长得如此白嫩,全都倚仗老母鸡的功劳啊。有一回,吴春燕患了一场大病,病愈之后,整个人都瘦了几圈儿。阿黑劝她把老母鸡杀来沌汤以滋养身体。老母鸡养了好多年了,下了数不胜数的蛋,她自然而然对老母鸡怀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执意不肯杀它。如今,她却出乎意料地狠下心肠把老母鸡给杀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有事求于他吧?即使是这样,难道非得宰杀老母鸡不可?只不过是吃一餐饭罢了,又不是重大的节日,其实可以炒一碟猪肉搭萝卜,再煎几个荷包蛋,便足够了——想想,一只肩负着屙蛋重任,为女儿增加营养的老母鸡就这样没了,实在是太可惜。老母鸡虽然不是阿黑的,但是阿黑却站地吴春燕的角度想问题,心中免不了产生了少许的伤感和惆怅。
“一下蛋就‘咕哒咕哒’地叫个不停,烦死人了。早就该杀了!”吴春燕给出了这样的解释。普天之下,哪只母鸡下蛋后不狂叫一番?除非它是哑巴鸡。吴春燕为杀老母鸡搬出的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但是,鸡是吴春燕的,吴春燕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阿黑是外人,自然管不着,所以也就没必要寻根问底。这时候,阿黑心里所想的,就是吴春燕到底有什么事要求于他?犁地收玉米修理房子如此之事都是小菜一碟,因为他有的是力气,又有一腔热情,全村的女人都请他帮过忙,所以在他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简直不是“事”。原想等到适当的时候再问这个问题,但他后来还是忍不住了:“珍妈,你请我吃饭,到底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做准备。中午一定要去我家吃饭啊!”吴春燕转身便走。吴春燕并没有说出请客的原因,这让阿黑感到很纳闷,他再联系到吴春燕说过的那句骂人的话,莫名的惆怅再次袭上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