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就像握住了救命稻草,瞬时底气也足了,不就是带着小姑娘们赶个饭局嘛,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便主动向慕谦安和卫卓文作介绍:“这是靳无言,我们靳总;这些是公司签的新人,正好带来给剧组看看。”
靳无言也算是本市的名人了,虽说慕谦安和卫卓文刚上任不久,对本市各个领域的情况却也是做足了功课,再加上慕谦安之前便从家人嘴里听说顾念之在娱乐经济公司做事,顿时也就明白了,朝着靳无言客套地点了点头:“靳总,久仰大名,那就不打扰你们谈公事了。”
“怎么大晚上的跑这来试镜?”卫卓文仍是不死心。
“呵呵,这可要问王导了,”靳无言无奈地耸了耸肩,面带微笑地向卫卓文解释,“王志民,明天一早就要赶班机去参加大学生电影节开幕式,我们自然要配合他的时间,趁着吃饭把正事一起办了。”
顾念之却是看出来靳无言这微笑并未达深处,明明嘴角上扬,却僵硬无比,隐藏在镜片背后的双眼透出冰冷的寒芒,这是他生气的征兆,估计是刚刚在里面等急了憋着怒气吧。
顾念之进了公司之后倒是练就了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本事。
卫卓文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王志民?他也在这?我可是他的忠实粉丝!”
卫卓文跟在靳无言身后,伸长了脖子想往包厢里看,幸好被慕谦安扯住:“卓文,咱们在办公!”
卫卓文吐了吐舌头,扬了扬手,目送顾念之一行人进了包间。
室内仍旧是一片灯红酒绿,随着姑娘们的入席,情绪更加高昂。
顾念之却是再也提不起兴致了,满脑子都是卫卓文那张明亮的笑脸和她握住慕谦安的那只手,仿佛连最后一丝气力都被全然抽走。
在顾念之的印象中,慕谦安一向是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的,他肯定很喜欢卫卓文吧。也对,那么明媚爽朗的女孩子,走到哪都是打眼的。不像自己,仿佛永远都只能龟缩在角落里,黯淡无光。
顾念之不自觉地喝着面前的酒,一杯又一杯。她突然想到,其实慕谦安是和自己表白过的。
那是高考过后,她抱着那只经常来觅食的流浪猫坐在院子中央的那颗大树下,眯着眼抚着光滑的皮毛,眼前突然打下一片阴影。
顾念之抬起头,便见慕谦安站在面前。骄阳正好被他遮挡在背后,却遮不住万缕阳光,就像是从身体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闪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顾念之,咱们在一起吧。”
“什么?”顾念之坐在地上,小小的一只,眯着眼仰着头不解地看向慕谦安。
慕谦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顾念之迎着阳光努力想看清他的表情,却只能感受到他越来越炽热的目光。
半晌,顾念之才听到他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顾念之望着他一步一步远离的背影,想叫住他,却一直开不了口。
其实她听清了,听懂了,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她怕是自己想太多出现了幻觉。
可是她再没有机会回答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