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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2: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

失魂落魄的侥翙走出了马路,一辆车冲向了她,她后知后觉地望向了车,可来不及躲避,车已撞向了她,她整个上半身扑倒在车身上,车突然刹车,她惯性地被撞出了几米之外,整个人再往后平移,一路上都流着她的血,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手按在地上却是提不上力,一使劲整个人便疼痛不止,刚支撑起小小的身子又倒了下去。

不,不可以,不能睡,侥翙,清醒过来,不可以睡。

她在心中呐喊,但是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整个人无力地倒在血泊里,失去了意识,双眼也闭上了。司机下了车,看着侥翙,突然尖叫一声,吓得腿软倒在地上,手机从口袋跌了出来,司机望向手机,好似抓住一根救命草,手颤抖地拨通了110,但此时的他并不冷静,对着手机说。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先生你冷静一下,发生什么事了”“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她死了,啊”司机再次尖叫,把手机扔向了远处,警局那边虽然听得一塌糊涂,但也用卫星定位司机的位置,幸好手机没有被摔烂,再向那附近的警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又有一通电话打来……

警察和救护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幸好,有人冷静地报了警,受了惊吓的司机被送去了警局,而侥翙被送去了急救……

第二天早上

沈璇侧躺在床的另一边,背对着荍,双眼红肿着,双眸没有焦距地望着某处,空洞无神,身上的皮肤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掐痕,荍走进了洗手间,出来时,穿上自己的衣服,望了沈璇一眼就离开了,房间凌乱不堪。地上是被撕烂的衣物,还有一团团的纸巾,床上血迹斑斑,空气中残留的那股**后的气息令本已麻木的沈璇闻着作呕。如今,她动一动,就会扯到她的神经,但她还是忍住下了床,只是脚刚碰到地,整个人就扑在了地上,她爬到洗手间前,沿着墙爬了起来,走到洗手台前吐了出来。

所以,当岑轩轩回来时,见到的,是毫无生气的沈璇坐在床上发呆,虽然房间已经被沈璇收拾过了,但那股气息依旧浓郁,岑轩轩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沈璇愣了一会儿,然后失声痛哭。

而侥翙也好不到哪里去,得知她出了车祸,荍,亓昳,胡夏,颜冰等人都赶往了医院,只是,侥翙正昏迷中且未脱离生命危险。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我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胡夏,他的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可是,我觉得格外刺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别开了视线,坐了起来,然后故作轻松地开口“听说,你自由了,那些警察没有再跟着你了”侥翙没发觉,自己的双手抓紧了被单,手心渗着冷汗,是的,她在害怕,怕他知道她是一个杀手,一个罪犯。

“嗯,还正如你所说,我自由了,也红了”“真的吗”侥翙诧异地抬头望向胡夏,却在触碰到他的视线时心虚地别开了脸。“那……恭喜你了”侥翙淡淡地开口,胡夏却没有表现得很开心。

“他们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也肯定凶手不会伤害我,当然放我自由了,可是……”胡夏欲言又止,侥翙愈发地紧张,低着头不敢去看他,胡夏不免有些失望。“你出院后,还会回来当我的经纪人吗”其实,我想跟你说的并不是这些,我想告诉你,我不自由的时候,还有你陪在我身边,所有人对警察都望而止步,不敢来看我,而你却不离不弃地跑来陪我,如此,我宁愿一辈子都这样没有自由,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本以为侥翙会答应,谁知,她却摇了摇头,头埋在双腿之间。

胡夏,对不起,我不可以待在你身边,因为我会害了你,不可以,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明明想要忍住不在他的面前如此狼狈地哭泣,但我终是没忍住。然后,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温柔的话语。

“傻瓜,别哭了,我又不是吃人的怪兽,不愿意就说出来,我不会勉强你的”

侥翙错愕地抬起了自己的头,胡夏轻推开她,望着她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然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你还是我的粉丝嘛,只要你有时间就来看我,好吗,我会给你开后门的”

侥翙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胡夏也安心地松了口气,咧嘴一笑。

侥翙,对不起,面对着这样的你,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说实话。

至那天后,颜冰一直想要问侥翙,对她避而不见的原因,只是叶邘一直阻止她,最后,叶邘告诉她侥翙的真实身份,起初颜冰一直和叶邘争吵,到后来更是大打出手,她都不相信侥翙是凶手。直到她来到医院看望侥翙。房间里,侥翙在喝水,颜冰见到她的时候,有太多的话想要跟她说,但都止于侥翙淡淡的一句话。

“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来抓我了,我才刚刚清醒”“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抓你的”“给我点时间,放心,我会自首的”侥翙压根儿就没听颜冰在说些什么,见侥翙如此,颜冰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她知道,叶邘说的是真的,从那次破案让她当人质她就知道,只是她还是在自欺欺人,她不想去承认,承认她是罪犯。

颜冰从房间退了出去,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侥翙握杯的手抖了一下,水杯掉在地上,破裂的声音格外清晰,如同她和颜冰的友谊,如同此时此刻她的心。

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想将她培养成黑警来护自己周全,我带着不纯的目的去接近她,虽然那个时候的我精神时好时坏,但她是真心当我是朋友,每每有人指证我是通缉犯的时候,她便会站出来否认,她是真的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事实很残酷,她一直维护的我正是通缉犯,就连她的停职也是我的原由。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默默地向她道歉,对不起,颜冰。

岑轩轩得知侥翙入院后,怒气冲冲地跑到医院里,当时侥翙精神恢复得不错,正从床上坐起,就生生挨了一巴掌,头往右侧,侥翙捂着脸刚想转头去看是谁,就听到那人说。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劝,你都不会听,你要帮他做事,我管不了,你非要逼得自己如此堕落,我也管不了,但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要伤害我们的朋友”

侥翙无比讽刺地笑了一声,然后直视岑轩轩,眼眶中凝聚着泪,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下来。

“朋友?!你们有当过我是朋友吗,一直以来,她受了委屈,你帮她出气,她在外惹了事,你帮她出面解决,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她,你在乎的永远是她的感受;那我呢,你看着我一步步堕落,只是口头上让我离开那个组织,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该要怎么离开,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你只是在朋友的形式上担心我的安危,你根本没有真心考虑过我的感受。收起你那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模样吧,我看着就恶心”侥翙咬牙切齿地说,岑轩轩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但随即便反驳了过去。

“我现在后悔了,行了吗,小璇她怀孕了……”

“你走吧,我这儿并不欢迎你”并没有让岑轩轩把话说完,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很好,你就继续这样执迷不悟吧”岑轩轩气急败坏地说,然后看了侥翙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至那天岑轩轩走后,我内心一直感到不安,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我突然明白我的不安从何而来,那晚,医生帮我检查了一下身体,说明天可以出院了,我点了点头,待医生走远后立即从床上站了起来,是的,我要逃走,当我刚打开门,就见到一大群警察,我心虚地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着,侥翙就在这层楼的某一个房间里,给我认真地搜,行动”

我沉重地呼吸着,幸好当时进来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不过,他们有搜查令,院方定会向他们提供我的信息,岑轩轩,你够狠。

几乎没经过任何的思考,我料到报案的人是她,我说过,她只会在乎沈璇的感受。一股恐慌涌上我的心头,我将门反锁了,越窗逃走。我的腿刚好,行动有些不利索,我忍着痛跑了出去。

当警察搜到侥翙的房间时,她早已逃之夭夭了。“立马给我追”

其实,侥翙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当然少不了亓昳从中作梗。

侥翙一路跑一路流泪,是疼的,是害怕也是恨,她胡乱地挥掉流下来的泪,突然,一手抓住了她,她惊呼一声,便被那人圈在怀里捂住了嘴,她刚想反抗,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别吵,他们追过来了”

话音刚落,警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草,还是让她逃了,撤”警察气急败坏地说,听着脚步声渐远,侥翙松了口气,然后她就被壁咚了,借着月光,侥翙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是亓昳,她再次松了口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太危险了,这段时间,你还是躲着吧”亓昳担心地开口。

“躲?!我连家都没有了,我能躲去哪”放松过后,怒气一触即发“我的身份已经曝光了,现在所有的人恨不得我死,我能躲去哪”侥翙直视亓昳的双眼,恶狠狠地说到,眼中却是满满的失落。

“荍在黑道上的地位有多高,你不会不知道吧,白道根本不敢动他,你跟他的赌约,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想你在胡夏和你的生命中做选择,他只是想把你培养成他的杀手,只要你杀了胡夏”

“我知道”侥翙异常平静地开口,但接着便是坚定的吼叫“让我取了胡夏的性命,我宁愿去自首,去死”

亓昳也被逼得怒火中烧,他眼中的怒火异常旺盛,他抬起了手想要一巴掌打在侥翙脸上,可落下时,却打在了她头侧的墙,他用力在墙上拍打了几下,以发泄自己的怒气,打完后,呼吸却重了,而侥翙没有躲避。连眨一下眼都没有,就这样看着亓昳的动作,眼中没有一丝的畏惧,但泪,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亓昳再触碰到侥翙的视线时,不由一惊,见她流着泪,自己的心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可是,他忍住了自己的心疼。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说多少次都一样,我不会杀了他”侥翙立即反驳了回去,明明语气如此坚定,但却带着一丝哭腔,泪也止不住地流,这下,亓昳更加恼怒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还要哭”

“我没有想到,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这样”

侥翙强硬地扭过了头,掰开了亓昳拦住她的手,毫不犹豫地离开。期间没有回过头,而亓昳望着她的身影,没有追过去,一拳打在墙壁上,落下的声音很大,侥翙听在耳里,哭得失魂落魄,步伐也走得踉跄。

你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你明知我对你只有愧疚和感恩,你明知我对你不会产生爱这种情感,为我做了那么多,值得吗。

这样的他们,无疑成了一道悲伤的风景。一段路,明明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侥翙却走了好久好久,久到似乎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走。此时的她心灰意冷,脸上的泪擦干了又湿了。

此时,侥翙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她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一样,冲向了他,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事,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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