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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欧洲建筑文化(9)

公元前6世纪末,罗马人不满足于埃特鲁里亚人的统治,推翻了异族王权,建立了罗马共和国。在此后的几百年中,罗马人以有利的地理位置和强盛的国势逐渐成为西方世界的征服者。公元前6世纪末~前27年,罗马人征服了希腊殖民地,统一了意大利半岛,并通过布匿战争和马其顿战争实现了对地中海西部与东部的控制,直至成为历史上版图最为广大的帝国。

2.意大利建筑发展

古罗马灭亡之后,在15世纪之前的中世纪欧洲,盛行修道院制度,这些修道院教堂,一般由修道士们建造,规模虽不及古罗马建筑,设计施工也粗糙些,但其建筑材料有些就来自古罗马废墟,结构上继承了古罗马的半圆形拱券、厚重的实墙和粗壮的柱墩,形式上略有古罗马风格,因此被称为罗马风建筑。

罗马风建筑于11~12世纪在西欧发展至巅峰。罗马风建筑外观封闭,类似城堡,门窗均为半圆形拱券;艺术造型常常通过连列券廊表现,光影生动;另外,作为基督教理想的修炼,罗马风不仅仅有对古典建筑语汇的模仿,它更体现出几何性、完整性和多样性,更注重内部功能与结构体系的有机结合。尤其是柱子,不再像古典柱式那样强调比例和细部,而视其为内部机能组织的一部分。于是罗马风建筑解决了当时最为迫切的教堂容纳教徒问题,并且创造了精神空间。在建于12世纪的英国达兰姆大教堂内部,人们可领略到罗马风风格臻于完美的表现。

文艺复兴建筑是欧洲继哥特式建筑之后出现的一种建筑风格。15世纪产生于意大利,后传播到欧洲其他地区,形成了带有各自特点的各国文艺复兴建筑。意大利文艺复兴建筑在文艺复兴建筑中占有最重要的位置。文艺复兴建筑最明显的特征是在宗教和世俗建筑上重新采用古希腊罗马时期的建筑要素。尽管经历了漫长的中世纪,意大利的古典主义建筑传统却始终没有中断过,在罗马和佛罗伦萨这些地区一直延续着早期基督教建筑的样式。

这时期的建筑大师都有很高的艺术素养,其中有许多既是画家又是雕刻家。1334年,画家乔托被委任为佛罗伦萨的总建筑师;此后,雕刻家米开朗基罗、画家拉斐尔等,都成为一些重要建筑物的设计者。绘画和雕刻在这个阶段虽然已脱离建筑而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但另一方面又与建筑配合得很密切。

15世纪前半期的建筑活动主要是城市公共建筑物和教堂。建筑风格力求开朗、亲切,开始运用严谨的柱式构图。15世纪后半期,由于土耳其人入侵君士坦丁堡,经济开始衰落,一时刺激了佛罗伦萨的建筑活动,大量的豪华府邸迅速建设起来,但公共建筑物却相对减少了。15世纪后半期佛罗伦萨的文化也染上了贵族色彩,这时兴建的大量府邸,与公共建筑的风格相差甚远。

被史学家喻为意大利文艺复兴建筑艺术第一支“报春花”的,便是佛罗伦萨圣玛丽亚大教堂的主穹顶(1420~1434年)。举世无双的圣玛丽亚大教堂建于1296年,又称“圣母无原罪之花”。它由黑、绿、粉红色条纹的大理石彻成,晶莹清雅,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绚丽而又和谐的色彩,令人陶醉。玛丽亚大教堂最突出之处就是屋顶的那个红色高大的圆拱顶,13世纪建造时算是有史以来世界之最了,更值得一提的是它的出现打破了教会历来的禁忌,体现了文艺复兴运动的理想,故又称文艺复兴的“报春花”。这个高达114米的红色圆拱,直径44米,其间无框架支撑,全靠石块逐一叠砌而成,这个亘古以来空前巨大的圆拱顶,无论从现代结构理论和施工难度来分析都是难以想像的。

由于技术困难,圣玛丽亚大教堂造了100多年,还留下一个八角形平面的大屋顶没有完成。15世纪市政当局举办设计竞赛,伯鲁乃列斯基的方案中标。当时先前建造的墙的高度已经超过50米,且需要覆盖的穹顶跨度达42米。此时搭脚手架都已十分困难。但伯鲁乃列斯基同工匠们集体研究,做了一个又一个模型。伯鲁乃列斯基的方案综合了罗马拱券和哥特式肋骨拱技术,经过精密计算而设计出一座前所未有的八角肋骨拱的穹窿顶。1420年,大教堂穹顶开工,这是一个内径42米的大穹窿顶,外形呈长轴向上的半椭圆状,表面露出八根肋骨拱。为了使穹顶更高,设计师在底部又加了一个高12米的8角鼓座,这一做法来自拜占庭建筑。这样,仅鼓座加上穹顶的高度就将近60米。在穹顶的顶部,又建了一座精致小巧的八角采光亭,亭顶距离地面107米。整个穹顶的设计十分成功,它高高地耸立在大教堂上,俯览着佛罗伦萨全城,成为远近瞩目的标志性建筑。

(第二节)意大利建筑风格和特点

伴随着频繁的政权更替和文艺思潮的演进,加上舶来文化的影响,意大利的建筑呈现出丰富多变的风格和别样的独特风韵。各种流派在这里汇聚、交替、融合,为意大利的建筑历史打上不可磨灭的印记。

意大利风格建筑风格是以古罗马中世纪时期建筑风格为代表,因其采用了卷、拱等式样而得名,主要特征为厚实的墙壁、窄小的窗口、半圆形的拱顶、逐层挑出的门框装饰和高大的塔楼,并大量使用砖石材料。罗马式建筑以教堂为主,外表轮廓分明,给人以庄严肃穆的神圣感觉。

1.罗马风建筑特点

西欧自西哥特人占领罗马之后就进入了中世纪,文明直到公元9世纪才重新开始发展。新的建筑风格在此时形成,由于它比较多地模仿了罗马时代的风格,后人称之为“罗马风”风格。我们来看看意大利的罗马风建筑。

(1)教堂建筑

罗马风时期,教堂的布局大多是厅堂式与十字式的结合。意大利的比萨教堂是这一时期教堂建筑的典型代表。比萨教堂是比萨艺术的最高杰作,教堂后面的比萨斜塔是比萨教堂的钟楼。比萨教堂的十字交叉处仍然有大穹窿,其翼廊则演变成了厅堂,其中一个变得特别大,和它相对的一翼变成了龛。可以说,比萨教堂由原来的厅堂教堂长出了两个小翼和一个大穹窿。在比萨教堂中,厅堂式与十字式结合的特征是十分明显的。不过,原来的厅堂式教堂用的是梁柱结构,而比萨教堂是用拱构建成的。

之所以说比萨教堂模仿了罗马时代的建筑,我们可以从其正面的拱门找到证据。教堂的正面有4层圆柱装饰,正面和入口处大门上的罗马风格雕像非常精美,特别是波南诺·皮萨诺建造的门被称为是意大利罗马风格雕塑的代表作。纵深100米的内部用白、黑的条文图案装饰,壮观而明朗,显示出东方文化的痕迹,这不禁让人联想起比萨作为海港的历史。

这一时期,在拱形结构大家庭中又多了一个成员,那就是六分拱,六分拱的出现也是建筑上的一大进步。两个筒拱交叉得到的是十字珙,三个筒拱交叉得到的就是“六分拱”。六分拱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拱预交叉处有六条棱。为了加强拱交叉处六条棱所能承受的压力,建筑师还发明了“肋”。

比萨斜塔是比萨城的标志,是意大利优秀的古代文化遗产,被誉为中世纪七大建筑奇迹之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选为世界遗产。比萨斜塔离大教堂二十多米,外观呈圆柱形,是由白色大理石砌成。在塔基上用拉丁文刻的始建年为1174年,但实际上比萨古时所使用的历法比公历早一年,所以比萨斜塔的始建年为1173年。第一位设计师是博纳诺·皮萨诺。据说比萨斜塔是用比萨舰队运来的六艘战利品建成的。由于塔身压力过重和地质松软,南面的地基比北面约低两米。在施工期间塔身即出现轻微倾斜,随着工程的进展,倾斜度不断增加。到塔身建到第三层时,可明显看出倾斜,曾一度停工。100多年以后,经工程师托马索精心测量和计算,证明比萨斜塔虽倾斜,但不会倒塌,使工程继续按原设计施工,直到1372年摆放钟的顶层完工。八层钟楼共有七口钟,但是由于钟楼时刻都有倒塌的危险而没有撞响过。

比萨斜塔高54.5米,直径16米,为大理石用料,重达1.42万吨。斜塔共有8层,除底层和顶层有所不同外,其余6层结构完全一样。斜塔底层有15根圆柱,中间6层各有31根,顶层12根。沿石柱有宽4米的环行走道。斜塔每层都有拱门。总共有213个,斜塔底层墙壁上刻有浮雕,顶层有钟亭。塔内有螺旋台阶294级,沿梯而上至塔顶,比萨城秀丽风光可尽收眼底。人们还可以从塔中间的楼梯走到任何一层的围廊上向外眺望。

(2)修道院与庄园

罗马风时期,除了教堂之外还出现了一种新的建筑题材,那就是修道院。修道院在整体布局上与教堂是一致的,只是多了一个四方形的回廊,回廊一般由连续的十字拱或六分拱组成,这种回廊在有关中世纪的文学作品中大量存在。

随着封建制度的发展,封建贵族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已经积蓄了足够的人力(骑士)和财力,于是贵族开始大规模地修建城堡,美化自己的庄园。城堡是这一时期另外一种宏大的建筑,在大的封建领主庄园里不仅有大片的田地、树林等,还有城堡、商店、作坊等,甚至还有教堂。庄园完全是自给自足的。甚至可以说,一个庄园就是一个小的城市。法国的卡尔卡松城就可以明显地看出城堡演化的痕迹。

(3)巴西利卡式教堂

为纪念圣安布罗斯(约340~397)而建的米兰圣安布罗乔教堂是11世纪意大利北部罗马风建筑的代表。圣安布罗斯是基督教史上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372~397年任米兰主教。他曾以非常的勇气和意志促使狄奥多西一世皇帝下令在帝国全境禁止异教,而独尊基督教。他的遗骨至今仍保存在这座教堂中。

从平面上看,圣安布罗乔教堂是一个较为典型的三廊巴西利卡式的教堂,但没有明显的横厅;主祭坛位于中厅东端,由于设立了唱诗班席位而沿纵深方向拉长,后被习惯总称为歌坛;侧廊东端还各有一个半圆形小祭坛,形成这一时期常见的三后殿的平面样式;大门位于西端,左右各有一个塔楼;门外还有一个四面有回廊的前庭,这是一种古老的做法,以后逐渐废去。

早在罗马帝国时期,就有用交叉拱券来覆盖巴西利卡的做法。在罗马帝国覆亡后,由于建筑活动萧条,技术要求较高的交叉拱逐渐被荒废,多数巴西利卡教堂都采用木桁架来做屋顶,也有少数使用简形拱顶。到了罗马风时期,肯定有出于防火安全考虑的因素,交叉拱技术在一些地区得到恢复,米兰是其中之一,圣安布罗乔教堂的中厅就使用了交叉拱,不过,由于混凝土技术已经失传,圣安布罗乔教堂的中厅交叉拱是用砖砌筑的。

用砖砌筑交叉拱可以有几种方法,一种是事先将模板全部搭好,就像浇筑混凝土拱顶一样,不用考虑交叉部位棱线的形状问题。另一种是先砌拱肋,然后再在拱肋间分段砌筑拱顶,这样施工更为便利。按照一般的罗马交叉拱的形状,开间都接近正方形,如果采用第二种方法,纵横两向的拱肋都做成半圆形,那么对角拱肋则不可能是圆形,而会是复杂的椭圆形,这将给施工带来困难。因此,在采用第二种方法的圣安布罗乔教堂中,对角拱肋被砌成更容易施工的近似半圆形,由于它的半径明显大于纵横向的拱肋半径,就形成中央隆起的特殊的交叉拱,从形象上看,这样的交叉拱更像是拜占庭常见的帆拱式穹窿。

采用砖砌拱顶,解决了防火的问题,但又产生了新的技术问题,这就是如何平衡拱顶的侧推力。在圣安布罗乔教堂中,除了确保墙体具有必要的厚度外,侧厅的上方又加了一层拱顶,并在外侧用了扶壁。由于窗洞只能开在侧厅中,因而中厅光线较为昏暗。

使用了正方形交叉拱后,中厅和侧厅间的柱廊开间加宽了,每个支柱部分的荷载也大大增加了,支柱的截面必须增大,以前常用的古典柱式不再合用。在圣安布罗乔教堂中,单一的支柱被看似支撑不同方向拱肋的附拄组成的束形柱取代。为了加强中厅与恻厅的区分,又在大束形柱问增加了一个较小的束形柱,同时也是用于支撑侧厅上方小拱顶,形成了双层侧廊的构造。这样一来,在早期巴西利卡教堂——如罗马的圣萨比那教堂——中我们所能感受到的由整齐划一的柱列所形成的a~a~a~a~a的均匀而快速指向祭坛的节奏感就被打断,演变为a~b~a~b~a的间歇式的节奏,形成罗马风建筑一种典型的室内空间感受。由于这种节奏的间歇变化,空间向祭坛的聚焦受到削弱,指向祭坛的节奏被减缓。但与此同时,束形柱和拱肋的应用,又使得教堂内出现了指向上方的新的空间感受。

2.近现代建筑风格

在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建筑类型、建筑形制、建筑形式都比以前增多了。建筑师在创作中既体现统一的时代风格,又十分重视表现自己的艺术个性。总之,文艺复兴建筑,特别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建筑,呈现空前繁荣的景象,是世界建筑史上一个大发展和大提高的时期。

意大利以外地区的文艺复兴建筑的形成和延续呈现着复杂、曲折和参差不一的状况。建筑史学界对其它各国文艺复兴建筑的性质和延续时间并无一致的见解。尽管如此,建筑史学界仍然公认,以意大利为中心的文艺复兴建筑,对以后几百年的欧洲及其他许多地区的建筑风格都产生了广泛持久的影响。

而继文艺复兴后,意大利又出现了未来主义的建筑风格和新理性主义建筑风格。

(1)未来主义的建筑观点

未来主义现代文艺思潮之一。1909年意大利马利奈蒂倡始,1911年至1915年广泛流行于意大利。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传布于欧洲各国。

1909年2月20日意大利诗人马里内蒂在巴黎《费加罗报》上发表《未来主义的创立和宣言》。宣言一方面讴歌现代工业文明、科学技术使传统的时间与空间的观念完全改变,“宏伟的世界获得了一种新的美——速度美”,因而主张未来的文艺应当反映现代机器文明、速度、力量和竞争;另一方面诅咒一切旧的传统文化,扫荡从古罗马以来的一切文化遗产,主张摧毁一切博物馆、图书馆和学院。他们高喊:“干起来吧!点燃图书馆的书架!把河水引来淹掉一切博物馆画廊,啊!看着那些自命不凡的古画被撕破了,褪色了,在水面上随波逐流地飘浮是多么地开心!举起斧头铁锤毫不手软地捣毁那些被人奉若神明的城堡吧!”随之而来的是文化界各领域的冠以“未来主义”名称的宣言纷纷发表。直到20世纪后期,在世界上一些著名建筑作品中,我们还能看到这样那样的未来主义建筑师的思想火花,如巴黎蓬比杜艺术与文化中心(1972~1977)和香港汇丰银行大厦(1979~1985)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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