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并不能证明海员的勇气,唯有与暴风雨的搏斗才能铸就、磨炼海员的勇气;唯有在人们最危险的时刻,我们才能真正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丹尼尔
在很大程度上,各个时代的英雄人物都是由各个时代的勇气铸就的。因为极富挑战性事业背后那诱人的果实,总是强烈地刺激人们坚定地、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它们。
——荷尔普斯
勇气表现在,为了真理和义务,敢于忍受和承担一切痛苦
世界上有很多成就都归因于男人和女人的勇气。这种勇气并非是指匹夫之勇,这种匹夫之勇和劲粗性猛的喇叭狗的“勇气”差不多,然而,喇叭狗并不是狗类中最聪明的狗。
勇气本身表现在默默地努力和辛勤地耕耘之中。勇气表现在,为了真理和义务,敢于忍受和承担一切痛苦。这才是真正的大智大勇的勇气,远非那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勇夫之匹夫之勇可比,也绝非那种杀人越货的“勇气”可与之相比。
只有道德勇气才能造就人们崇高的英雄气概。这种道德勇气是一种探求和坚持真理的勇气,是一种坚持正义的勇气,也是一种诚实无欺的勇气,更是一种抑制诱惑的勇气,还是一种恪尽职守的勇气。
坚定的理智乃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品格的关键因素之一
坚定的理智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品格的关键因素之一。一个人必须得有独立自主的勇气,而不是一味地做别人的影子或传声筒。必须独立自主地行动、思考,必须独立自主地说出他自己的感受。必须详细说出他自己的意见,形成自己的信念。据说,不敢形成自己的意见、不敢形成自己的观点的人必定是一个懦夫;没有自己的观点、意见的人则肯定是一个懒汉;不能形成自己观点、意见的人也必定是一个笨蛋。
许多有出息的人恰恰就缺少这种坚定的理智或理智的坚定性,因而也就辜负了亲友对他们的殷切期望。他们虽然付诸行动,但每前进一步,他们的勇气就要消弭几分。他们缺乏必要的果断、勇气和毅力。他们斤斤计较风险、再三权衡机会,直到有效的机会失去为止。机会一旦失去,就无可挽回。
人类应该基于爱而说实话。共和时期的约翰·比姆说:“我宁愿说实话而被处死,也不愿因为我沉默而使真相湮灭无闻。”当一个人深思熟虑地形成了他公正、诚实的观点以后,那么他通过正当的手段将其付诸行动便完全正当。在一些应该说出事实真相的国家,在一些应该对一些事情提出反对意见的情形下——假如这个时候仍随波逐流,不敢发出异样的声音,那么就不但是怯弱,而且还是罪恶。在某中情形下,只有抵抗,才能对付一些深重的罪恶;哭泣和眼泪不能化解深重的罪恶,只有坚强的战斗才能消灭罪恶。
诚实正直的人天生厌恶阴谋诡计,表里如一的人天生厌恶欺骗、谎言;热爱正义的人生性厌恶压迫、剥削,心地纯洁的人则生性厌恶邪恶和堕落。这些人必定会与这些不良道德作斗争,假如可能的话,他们还必定会想方设法去克服这些人间陋习和罪恶。这些人代表了各个时代的世界道德力量。因为其仁慈博爱的思想,因为其历久弥坚的勇气,他们往往是一切社会革新和社会进步的重要推动者,他们才是社会的中流砥柱。假如不是他们坚持不懈地与各种邪恶作斗争,那么,在很大程度上,这个世界就要交由自私和邪恶来统治。一切伟大的改革和殉道者都是坚定的反对者都是谬误和恶行的敌人。改革家们自己本身就是一帮反社会分子,他们自傲、自私、迷信。在我们这一时代,克拉克森、格兰维尔·夏普、马修和理查德·科布登等人的生命便表明了品格高尚对社会的影响。这些人为了他们专一的目标理想,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只有勇敢、坚强的人才能领导和主宰世界。胆怯、懦弱的人死后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而一个正直和精力旺盛之人的生命则如同一束亮闪闪的光芒。他的事迹一直为人们铭记,深深地感染着人们。他的思想,他的精神,他的勇气也一直激励着后人。
精力,是意志的主要因素,使得各个时代的奇迹般的热情得以产生。精力也是一切性格力量的主要源泉,是一切伟大行动的不竭动力。为了正义的事业,意志坚定的人能坚如磐石般地坚持自己的勇气;如戴维,他敢于去会见格里斯。虽然一个主人坚决反对他,但他依然很坚强。
人们往往因为相信自己能战胜艰难险阻,而最终战胜了一切艰难险阻。自信的人们也渴望得到他人的信任。当恺撒远洋航行时,突遇风暴,刹那间,狂风怒吼、浊浪滔天,船上的全体船员惊惶不知所措。“你们到底害怕什么?”这位伟大的船长大声说道,“你们的船上有我恺撒在!”恺撒的勇气极富感染力,深深感染了其他人。他坚强的性格使得那些懦弱惊惶的人安顿下来,不再大喊大叫,他还以自己的坚强意志激励他们共同与风暴作战。
毅力顽强的人绝对不会因艰难险阻而受到阻碍,他们绝不会在艰难险阻面前畏缩、退却,绝不会望而却步。第欧根尼渴望成为安提修斯的追随者,因而,他就去找安提修斯,这位大儒学派的代表人物。但是,安提修斯却拒绝将其收为门下。第欧根尼却不愿放弃,仍是一再坚持要安提修斯收其为徒,安提修斯这位大儒学派的代表人物举起他那多节的根棒,并威胁说,假如第欧根尼不走他就要打他。“打吧!”,第欧根尼说,“无论你的棍棒多么坚硬,也不能动摇我的决心,也不能使我放弃。”安提修斯无话可说,只好无可奈何地将其收为门徒。
适度的精力以及一定的智慧,远比光有才智而没有精力更加让人坚强,能使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精力赋予人们以实际能力。它赋予了人们以活力、力量和动力。精力和品格的不竭动力。假如精力能与精明、自制有机结合起来,那么,无疑将会使人们竭其所能地干任何事情。
因而,那些能力一般的人,因为其非凡的精力,往往能取得辉煌的业绩。那些对世界最有影响的人,与其说是那些天才人物,不如说是那些信仰坚定、孜孜不倦、辛勤工作的人们,这些人富于不可遏止的精力和战无不胜的坚强决心。路德、诺克斯、加尔文、洛雅纳以及威斯利都是这种人。
意志力是任何一种伟大品格的灵魂
意志力是自我创新的力量,是任何一种伟大品格的灵魂。哪里有它,哪里就有生命力;哪里没有它,哪里就只有怯懦、无助和沮丧。就像一句谚语所说的那样“意志坚强的人和汹涌的瀑布都会为自己开辟道路。”具有崇高精神而且精力充沛的人,不但会为自己开辟道路,而且会引导别人。他的每一行动都有着深远影响,表现了生机、独立和自信,并且在无意中赢得了尊重、崇拜和威望。具有这种正直品格的典型人物有路德、克伦威尔、华盛顿、皮特和威灵顿,他们都是人类的杰出领袖。
众议院的帕默斯顿爵士死后不久,格拉斯顿先生在描述他的品质时指出:“我确信这是意志的力量、一种责任感和决不屈服的决心,让他成为我们大家的楷模,我们将蹒跚学步,履行我们的职责。正是由于这种意志的力量,他与老年的病魔抗争着,使病魔望而却步。而且,他还有另外一种品格,我们在这里提及,应该不会激起任何人心中痛苦的感情。也就是说,帕默斯顿具有疾恶如仇的天性,喜怒哀乐,溢于情表。他无法按捺住愤怒的感情。愤怒的感情的消除不是经过痛苦的努力的结果,而是情感的自然流露。这就是他固有的高贵的天性,也是他的过人之处。是我们从他身上所乐意看到的东西,现在,他已经离我们而去,这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我们必须化悲痛为力量,向他学习尽职尽责和正直诚实的品格,向他表达我们的敬意和爱戴。”
伟大的领导者总会引起与他具有相类似性格的人的注意,并且把他们吸引到自己的周围,这就如同天然磁石吸引铁块一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约翰·穆尔勋爵从他周围的一群官员中一下子就注意到纳皮尔三兄弟,而纳皮尔三兄弟也对约翰·穆尔勋爵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被他的礼貌、勇敢以及廉洁彻底征服了。他成了他们决意效仿的偶像,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要超过他。威廉·纳皮尔勋爵的传记作者说:“在他们品格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穆尔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成为这样三个人的偶像是多大的荣耀,然而,穆尔当初发现他们三个人在智力和道德方面的品质,这也证明了他自己在品格的判断方面的深刻的洞察力。”
每一个积极努力的举动都会作为一个榜样,在人群中产生一定的感染力。勇敢的人对于怯懦者是一种鼓励,就像我们所看到的,它会迫使怯懦者采取行动。因此,纳皮尔讲述道,在维拉战斗中,当西班牙军队的中央部分被冲破而且陷入激战时,一位名叫哈威洛克的年轻军官冲了出来,挥舞着他的军帽,号召视野范围内的西班牙士兵跟随着他冲杀。他用靴刺踢着马,跃过了保护法军前线的障碍物,勇往直前地进行冲杀。西班牙军队士气大振,跟着他立即冲杀过去,并且欢呼着“EL Chico branco!” (好男儿),经过一场突击冲杀,他们打败了法军,把他们赶到了山下。[1]
在日常生活中,情形也是如此。善良的人和伟大的人总会让人们追随。在他们影响所及的范围内的每一个人,都会受到他们的鼓舞和振奋。他们就像许多的慈善活动中心。假如让一个精力充沛而且品格正直的人处于受人信赖的权威位置,那么,正像事实上的情形一样,在他下面谋职的每一个人都会感觉到权力的增大。当切沙姆被任命为阁员时,政府的所有部门都立刻感觉到了他的个性的影响。在尼尔逊手下服役的和知道他是自己的领导的每一个海员都为这样一位英雄所鼓舞。
当华盛顿答应担任总司令时,人们仿佛一下子感到美国军队的力量猛增一倍。许多年以后,也就是在1798年,当华盛顿年岁已大,离开公职生活,退居佛农山庄的时候,也就是法国可能向美国宣战的时候,亚当斯总统写信给华盛顿,说:“假如惠蒙您同意的话,我们一定要使用您的名义;您的威名的力量,远远超过无数的军队。”这位伟大的总统的高贵品质和卓越能力在他的国民中竟然有如此崇高的威望。[2]
记载伊比利亚半岛战争的历史学家,描绘了一个优秀的指挥家的个人的品格对他的追随者的影响的细节。当时,英国军队驻扎在索洛林地区,苏尔特的部队正在向这里急行军,准备进攻英军。当时,威灵顿不在军营,人们急切地盼望他回来。忽然,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跑上山来。那就是威灵顿公爵,他回营来了。第一个远远地就看出他来的是坎贝尔葡萄牙军营的一个士兵,他欣喜若狂地叫了起来。接下来,第二个军团的士兵看见了他,立即人声鼎沸,军营中的掌声一阵响过一阵,就像一场倾盆大雨。这种掌声,对于临战之前的英国士兵,已经是习以为常,但没有哪个敌人不为之胆战心惊的。突然,威灵顿公爵在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想让两支军队都知道自己已经回来。在场的一位阴险的间谍提醒靠得如此之近以致可以分辨得出其身影的苏尔特,威灵顿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胆怯的人,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那边那个人是个了不起的指挥官;但是,他太谨小慎微了。他来查明这边发出欢呼的原因,却耽搁了进攻的机会,我的第六纵队就会到来,我就会打败他。”事实也确实如此。[3]
在某些场合,个人的品格就像一种神奇的魔力一样产生影响,仿佛这些人就是引发超自然的力量的机关。“只要我一踏上意大利的土地”,庞培说,“就会有一支军队出来。”正像历史学家们所描述的,只要一听到隐逸之士彼得的声音,“欧洲人就会站起来,对亚洲人发起猛攻。”据说,那些看到卡利弗·奥马尔手杖的人,会比看到别人的宝剑更为胆战心惊。一些人的名字就像是进军的号角声。在奥特本战场上,当道格拉斯受了致命之伤时,命令士兵们比平时更大声地呼喊自己的名字,他说,在他的家族中,有这样一个传统,每一位临死的道格拉斯家族的人,都会打赢一场战争。士兵们在这叫喊声中受到了鼓舞,增添了新的勇气和力量,最终赢得了胜利。因此,在苏格兰诗句中有这样一句:
道格拉斯死了,但是,他的英名赢得了一场战斗。”[4]
一些人在他们死亡之后,最大限度地征服了别人。麦克雷指出:“恺撒老朽不堪的尸体,遭人突袭后带着刺孔横躺地上,然而,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天那样,让人感到他充满活力、威风凛凛和令人恐怖。当时,他显得那样的纯洁、可敬。即使他有过很多污点,但是他充满人性。”[5]奥林奇派的威廉,他的崇高品格从未像他在德尔夫特被间谍谋杀后那样,对他的国民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就在他被害的当天,荷兰的立法机构决心“不惜金钱和血的代价,竭尽全力地查明真相。”而且,他们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这些例子同样适用于所有历史和道德领域。一个伟人的生涯就是一座人类力量的不朽的纪念碑。虽然伟人已经逝去,但是他的思想和行为依然长存,在人类历史上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因而,他的精神也将会永远地延续下去,作为思想和意志的楷模,在将来人们的品格的形成中发挥作用。那些品格最为高尚的人,是人类进步的真正的灯塔。他们就像高山之巅的灯光,在自己的周围营造出一种良好的道德氛围,他们的精神之光也会继续照耀着一代代后来者的心灵。
激动、兴奋形成决心;沉着、冷静更坚定决心
勇气,如果与精力和毅力结合,肯定能克服那些明显不可克服之困难。使人奋发的勇气绝不允许在困难面前畏缩、退却。廷德尔评价法拉第时说:“在激动、兴奋的时刻,他形成了自己的决心;在沉着、冷静的时刻,他则更坚定了决心。”不屈不挠的顽强毅力,假如用在刀刃上,即使是那些极其卑微的人,只要他们有这种不屈不挠的顽强毅力,也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一味相信别人的帮助毫无用处。当迈克尔·安吉洛的一个主要庇护者去世的时候,他说:“我终于明白,世界上那些所谓的诺言,绝大部分都是一些虚浮的东西,如同幽灵;我也终于明白,相信自我,力争做一个有价值的人,便是最好、最安全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