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自然历史比研究其他任何一门科学都更需要爱好者的耐心和毅力,浅尝辄止,或是缺乏非凡毅力和耐心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个领域有什么突破性进展。结果表明,从整体上说,自然科学家的寿命比其他科学家的寿命更长。林耐协会(英国一家出版博物期刊等的学会)的一位成员告诉我,在1870年去世的14位林耐协会会员中,有两位年逾90岁,五位年过80岁,还有两位年过70岁。那年去世的人的平均寿命为75岁。
亚当逊是法国一位植物学家,当大革命爆发的时候,也已经70高龄了。在这场社会大动荡中亚当逊失去了一切,他失去了自己的财产、住所和花园。但是他的耐心、毅力仍在,他的勇气也不减当年,面对这一切的损失,他泰然处之。亚当逊陷入了最窘迫的境地,到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地步,令他确实有些狼狈。亚当逊是学会的元老。有一次学会盛邀他出席会议。他无可奈何地回答说,实在很抱歉,他没有鞋子穿。“这种情景真是十分感人,”居维叶说,“看着这位可怜的老人,在一堆残火前佝偻着背,在一张小纸上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描绘着植物的特征,生活中的一切痛苦都消融在对自然历史的无穷乐趣之中,这种常人难以享受的乐趣就像一位善良的仙女在陪伴着这位孤独的老人。”董事会决定给这位衣食无着的老人一点点抚恤金,拿破仑得知以后,大笔一挥,把抚恤金翻了一番。79岁那年,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平静地走了,他到另一个极乐世界中去了。在他的遗嘱中有一条规定了他自己葬礼的举行方式。这一条款充分反映了亚当逊的性格特征。他指出,用他们自己一生中已经得以确证的58种植物织成一个花环,这个花环就是他自己灵柩上的唯一装饰物,也用这种微不足道而又更令人感动的方式为自己建立了一座纪念碑,这座无形的纪念碑就像那耗尽他毕生心血的著作一样持久、永恒。
以上只是略微举了几个心襟豁达的伟人,这样的例子真是不胜枚举。所有这种胸襟开阔,生性乐观的人都让人感到鼓舞,让人倍增希望。凡是受到这种性格感染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据说,约翰·马尔科姆爵士一出现在印度这令人精神抑郁的军营里“就像出来了一束艳丽的阳光……没有一个人在离开他的时候不是满面笑容、心情愉快的。他还是那个爽快的马尔科姆。人们无法抵御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快慰的那种魔力。”[3]
埃德蒙·伯克也是一个洋溢着快乐和幸福的人,有一次在约苏阿·雷诺兹爵士先生的家中用餐,谈到了什么样的性格和气质的人适宜喝什么酒这个问题上。约翰逊笑道:“男孩子适宜喝红葡萄酒,成年男子适宜喝白葡萄酒,白兰地则是英雄喜爱的杯中物。”“很好,”伯克说道,“那就让我喝红葡萄酒:我喜欢成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儿时的童趣出乎自然,真惹人高兴。”有些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心还年轻,有的人年纪轻轻,心却已苍老了,可见一个人的心境如何与一个人的年龄大小并没有必然联系,只要乐观豁达、心胸开阔,即使年迈的老人也会有一颗快乐、活泼的心。
看到这些未老先衰,一本正经的年轻老头,有一位年事已高却心情豁达的老人慨叹道:“唉!这个世界只会剩下一些年老的孩子了。”其实,豪爽、豁达就是快乐,宽宏大量、与人为善就是幸福,童心常驻、精神快慰就是难得的精神享受。这些快乐、幸福和难得的精神享受并不是那些一本正经、过分拘谨的年轻人所能享受得到的。过于一本正经的人缺乏精神活力,缺乏创造性,这种年轻人徒有年轻人的外表,他们那颗心已经苍老了,没有活力了。在谈到这种年轻老头时,歌德惊讶地说:“唉,真苦了这些年轻人,能装出这种古板的样子来!这是多么荒唐和愚蠢的行为举止啊!”歌德多么希望看到那些精神焕发、本性自然、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啊!每当看到社会生活中这些一本正经、过分拘泥近于做作的年轻人时,歌德愤然曰:“真是些俊俏亮丽的‘美’少年!”。
爱、希望和耐心是幸福之源。爱换来爱,爱让希望添上翅膀,使内心永远充满活力。爱即仁慈、宽厚;爱即坦率、真诚。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源于爱。爱是光明的使者,是幸福的引路人。爱是“照耀在茫茫草原上的一轮红日,是百花丛中的绚丽阳光”。无数欢快的念头都是从爱的呼唤中翩翩而来。暖意融融的欢快幸福之中总有爱的精魂。爱是无价的,但是她并不花费任何东西。爱为自己的拥有者祈神赐福,一个心中拥有爱的人,幸福总会伴随他,爱与幸福是不司分割的。因为爱,痛苦会化为幸福,伤心的泪水也会化作甘泉。
英国著名的哲学家和法学家边沁认为,一个人给予别人的幸福和快乐越多,他自己得到的幸福和快乐也就越多,反之,就越少。如果他待人友善,别人必定会以友善相回报。一个仁慈的人总是会带来越来越多的幸福和欢乐。“良言一句三冬暖,”边沁说,“善言必然导致善行,不仅听到你说这句话的人会做好事,而且那些受雇于你的人们也会择善而从,积善行德。这并非偶然个别现象;而是一种普遍的行为,因为人与人之间这种友谊伙伴关系总在起作用。”……“当然,仁慈、善良的行为有时并不能让对方从中受到教益和启发,但使,只要方式、方法适当,你的仁慈善良之举一定会使对方深受感动。友好的行为也许会换来不好的回报,一腔热血可能换来一盆冷水,但别人的冷水无法使我的热心稍减,乐善行德并不在于求一时一地的回报。我心向善当以至诚,我该尽力把友谊和文明的种子撒播人间,这些种子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生长的沃土,并在他人的心中生根、发芽、结果,看到幸福之花在人们的胸中开放,看到仁爱之心像星星一样遍布人间,我才知道人们对我的回报何其丰厚,才更加明白爱的力量是多么伟大。春播秋收,春华秋实,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让我们都来选择这些美好的品德吧,我们将得到双倍的收获。”[4]
大诗人罗杰斯过去经常谈起一个小女孩的故事。凡是认识这位小女孩的人都很喜欢她,有人问她:“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喜爱你?”“我想是因为我爱每一个人的缘故。”这个小故事很有启发意义。一般来说,我们人类到底拥有多少幸福和快乐,主要取决于我们人类到底付出了多少爱,又有多少东西在爱我们。确实,不论我们人类取得了多么巨大的物质成就,假如这些成就不能有助于人类的仁慈、善良与和平,那么,这些巨大的成就最终就不会给人类带来幸福。
任何力量都不如善良的力量大
善良是一种巨大的力量,拉尔·亨特曾深刻指出:“任何力量都不如善良的力量大。”人总是受情感的支配。有一条法国谚语是这样说的,“人类总是贪图安逸享乐。”也有一句很粗俗的英国谚语,大意是“恶狗服蛮棍!”“每一个善良的举动,”边沁说,“都是运用人们身上的力量,每一个善行都会积累一份友谊;我们人类为什么不把用来造孽的力量用来行善呢?”
仁慈和善意并不体现在礼物上,而在于一个人善良而诚挚的心。有的人能从钱包里拿出钱来给你,但是他的心却冰冷漠然。用钱财表现出来的好心不但不可靠,而且往往带来灾祸。而善意的帮助、真正的关心却绝对会产生好的结果。
体现在善意之中的温良和愚昧、怯懦完全是两码事。谦恭并不等于胆怯,心气平和决不是怯懦的代名词。真正的善良和仁慈并不表示消极、被动,而是表示积极和主动。一个善良、仁爱的人必定是一个极富同情心的人,那种心冷如铁,麻木不仁的人绝不可能与人为善,友爱他人。一个彼此友爱互相关心的社会并不是胡乱搅在一起的一团糨糊,而必定会是一个有机组成的系统,至真至善的仁爱也必定会极大地促进人们运用各种合情合理的手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积德行善。正是在这种仁爱之力的推动下,人与人之间才彼此关爱,民族与民族之间才能亲如一家;正是在这种仁爱之力的推动下,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才举心向善,人类的精神才得到了不断提高,人类的幸福才有所保障。
那些心地善良、仁慈的人都是积极工作、吃苦耐劳的人,那些只知道爱自己的自私自利之徒和怀疑论者,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懒汉。法国博物学家布丰过去常常说,对于那些缺乏热心的年轻人,他什么东西都不愿给他们。这表明至少布丰相信某些高尚、美好的东西,即使这些高尚、美好的东西难以获得。
自私自利是人生最可耻的伙伴。对于年轻人来说尤为可耻。这种人往往就是那些狂热分子。一心只想到自己,从来都不为他人着想,自私自利者只关心自己,而无视他人的利益,个人的小我吞没了大我,这种私欲恶性膨胀的人,永远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讲的就是那种极端自私自利的人,这种人最终必定被自己恶性膨胀的贪婪所吞噬。
最糟糕的人是那些只知道发牢骚的人,这种人总认为“一切都是错误和不正常的,”却又不愿意动手改变一切,他们总是抱怨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闷无聊,死气沉沉。他们总认为在人生的道路上没有半个有能力的帮助者。就像那些最差的工人总是最喜欢罢工一样,社会生活中那些最懒惰的人往往是最喜欢抱怨的人。最坏的轮子总是那不停地嘎吱嘎吱作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