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只是过客/在这个/繁华虚无的尘世/在这段/漂泊狂热的青春/你如白莲/盛开在我们肆意绽放的青春/我似小鱼/追逐着你美丽的浮影/有一种遗憾叫做错过/却没有缘分叫做重来/流年散尽之后/我们早已尘埃落定/又或许还在奔跑/唯有记忆/永远停留/那一年/我们的爱/温暖如夏……
回到这座城已近黄昏,繁华的都市华灯初上,站在晚高峰熙熙攘攘的街上,于默有点找不到回家的路。伤口还在撕裂着隐隐作痛,却也悄然结了一层痂。世之熙攘皆为利往,漂泊异乡生存总还是第一位的。
草草吃了点东西回到小窝,这一夜睡得倒也很香,也许是太累了吧。第二天一早起床熬了粥,下楼买了油条煎饼,给萍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不得已跑过去敲门,敲了半天才开门,把于默吓了一跳,两天不见,这小丫头竟有些憔悴,睡眼惺忪的慵懒掩饰不了红红的双眼。“来吃早餐该上班了”“嗯,谢谢你老默,我不饿……”言语间竟有些客气或者说生疏,这小丫头究竟怎么了,于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还是拖着她去吃了早餐,然后匆匆赶去上班。
刚进市场部办公室,徒弟小杨就凑了过来小声嘀咕着:“于默啊,你把人周萍怎么啦?这丫头这两天跟丢了魂儿似地老犯错儿,昨儿我路过财务部还看见她被她们经理骂呢。”
“没怎么着啊,我回了趟老家昨晚刚回来”,把于默这个郁闷滴,小杨摇着脑袋悻悻离去,他也算是于默在这个公司里为数不多的死党了吧,晚于默一批进的公司年龄相仿又同在市场部挺聊的来。
于默刚打开电脑,经理老牛就喊他到办公室,马上到元旦了要做年度总结和计划,加上乱七八糟一大堆杂事儿搅和着着实让人头疼,折腾地中午饭吃的都慌慌张张,就那依然感觉没干多少活儿都到了下班时间,由于明天会议要用的方案还没做完,不得已垫了碗泡面继续加班。
方案整理好已经快九点了,他扭着酸痛的脖子起身到水台冲洗咖啡杯,偌大的办公区空无一人。路过财务部瞥见里面的灯光才想起来上次出差的票还没报销呢。平时出差回来都是萍那小丫头帮他粘好各种票据,袅袅娜娜漂进老牛的办公室签字。每一次老牛都要开玩笑说她是于默的小媳妇儿,调侃着赶紧嫁过来给市场部再添新兵。羞的她小脸儿通红更加可爱……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年底财务工作太多了?于默小迷茫中晃进财务部,只见周萍一个人坐在屏幕前发呆。以至于他蹑手蹑脚溜到她身后也没察觉,伸手捂住她的眼刚要扯着嗓子说“猜猜我是谁?”一声尖叫,女孩子特有的尖嗓门儿震动了整个办公楼,惊得于默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地上。
“死老默,吓死人家了!!”萍带着哭腔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你差点儿吓死我好吧”,于默揉着胸口吐吐舌头苦笑道,“不过以前没发现你嗓门儿真亮啊!赶明儿哥给你报名去参加选秀肯定特棒”
“还是留着给那晓菲吧,我可享受不了那待遇,怎么样?给我讲讲这次回去您老人家如何力挽狂澜呗?”周萍气鼓鼓地酸讽着。
“不提了,都过去了,她已经定婚了”于默如坠冰河,言语间满是落寞。
“呀!那感情儿好,得好好庆祝下您老人家结束凄惨的单恋生涯,回归组织的怀抱啊,说实话特看不惯你那“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那样儿”,周萍从椅子上跳起来笑侃着。
“你们女人啊就是这么善变,刚你还丢了魂儿似地,这会儿就来笑话我”于默佯装生气刮了下她的鼻子。
“死老默,谁是女人?人家还没嫁人呢……”周萍跳过来捶打着于默
“不是女人是男人啊,我说杂这么爷们儿呢”两个人追打着下楼出了公司。外面天气很冷,两人打电话叫了出租车,等车的间隙于默突然有了买车的冲动,大学时考的驾证驾龄都好几年了还没有买车,似乎漂泊的状态里买车确实有点太奢侈,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没有回家做饭,两个人在小区门口的夜市摊上喝了两碗混沌。回去的路上萍这丫头跟中了彩票似地,哼着小调儿一步三跳。
回到小窝打开空调还没回过神儿,萍这丫头已经披着被子盘坐在床头霸占了电脑。于默无奈只能去坐桌子旁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打开手机qq想找个人聊会儿,好友目录翻来翻去只是徒劳。
“你怎么啦?老默,心情不好?”周萍扶了扶卡通镜框关心道。
“死丫头还问我?你怎么啦今天?小杨说这两天你老犯错儿,魂儿丢哪儿去了??”于默反问道。
“哎呀,人家想你了嘛……”萍跳过来抱着老默胳膊撒起娇来。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和你爸吵架了?你啊,干脆就回去老老实实当你的大小姐吧,论年龄也该嫁入豪门做好贤妻良母……”
“Stop,又开始啰嗦了你,跟我爸一样,我不听!!”周萍捂着耳朵摇着头,气嘟嘟地撅着小嘴儿。
“好好,不说了,我心里也很乱”于默声音陡然一转。
“老默,我是不是太丑了?还是没有气质?或者不够淑女?”周萍晃着他的胳膊问道。
“那怎么可能?说起咱家周萍,那绝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冰雪聪明美丽贤淑的大美女一枚啊,哎呀,那谁要能娶了她,那真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啊……”于默强忍着笑意拿着腔调儿配着手势一本正经调侃着。
“你娶不娶?”周萍直接打断于默的调侃。
“小丫头,别跟你哥开玩笑啊,你哥配不上你”,于默说的是实情,他一小城出来的小漂儿,在这个大城市没车没房没钱没有地位,鞍前马后的漂来漂去,不甘心像多数人那样回家娶妻生子拥抱世俗,而想在这座城立足却又很难,爱情对流浪人来说太过奢侈,早年父亲的去世让他变得自卑又敏感,所以之前面对晓菲时的不自信纯属无奈。周萍喜欢自己他能感觉到,一开始只是拿她当妹妹看待,对她的喜欢和关心多是出于疼爱,而她的家庭条件又是那么优越,所以只能这样搪塞。
“你哪里配不上我啊?难道是因为我家?要是那样我就不回去了!”周萍一脸急切,带着哭腔质疑着。
“傻丫头,你还太年轻,哥没那意思,就是怕你跟着我漂受苦。”于默内心五味杂陈,见多了年轻情侣面对现实时的相互指责,他已经有些小麻木,最看不惯的就是男孩子指责女孩儿的现实,其实反过来想一想男孩子更现实:我们更在意车子的贵贱来撑面子,在意钱包里的厚度来壮胆,在意同学聚会时能拿出来炫耀的职位和收入,更何况她要在最美的年华选择陪伴一无所有的你,我们所谓的奋斗付出只是是汗水,她们陪伴的却是青春……
“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啊,一起攒钱买房买车啊,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乱花钱的,我们就在这儿安家”周萍扑过来抱着于默,抽动着香肩伏在于默胸前。
“我怕我会一事无成,那你不就亏大了?”于默拍拍她的小脑袋为她擦去泪水内心满是感动。
“那我就陪你一起去讨饭……”小丫头破涕为笑,微微垫起脚尖镜框顶着于默的脸和他碰了碰鼻梁。
“死丫头,也不会混那么惨吧,”于默眼眶一热,感动伴着责任在心里升腾。
有人说结束一段感情的最佳方式是开始另一段感情,伤疤隐隐还在却也释然好多,“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最落寞的日子周萍的陪伴深深抚慰了他受伤的心。
送走依依不舍的小丫头,于默呆坐在屏幕前,房间里静的只有电脑主机工作的声音,他心里却有一点乱: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感动于萍的勇敢却又明白责任的沉重。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而周萍的爱又太过猛烈与冲动,敏感早熟的他却不得不想的更多,现实很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两个人在一起注定要面临更多更严峻的挑战,这远非单身时简单随意的生存可比。关掉电脑按灭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煎熬好大一会儿又坐起来打开电脑,烦闷地点燃一支烟,习惯性的打开空间翻看朋友的动态,先看到周萍发的心情:“已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亲们祝福我吧……”,“这丫头,整得跟结婚了似地”,于默嘀咕着深吸一口烟,升腾的烟雾里温暖伴着勇气和力量从心底泛起,眯着眼噙住泪水敲打着键盘“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愿可伴君踱,日日与君好”。点开晓菲的空间留言板,“默默路过,晓菲安好,祝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