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羽说到这里便停下了,回过头看着秦方那一脸惊讶的面容,疑惑道:“怎么了?”
秦方立刻合上快掉到地上的下巴,问道:“你别告诉我,这些书你都看完了?”
秦少羽点点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却是恼得秦方一手捂住自己的面容,摇头叹气道:“我到今天才知道与你真正的差距在哪里...”
正在此时,庄门内走出来几个人,身着紫色衣袍,带头的正是紫阳等人。
紫阳朝着秦少羽点点头,便领着几人走向了另一边的车队,而跟在他身后的紫月则是突然一闪,往秦少羽和秦方的方向轻步跑了过来。紫阳一见,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你...好些了吧?”
秦少羽在旁,紫月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连简单的问候都夹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秦方点点头,语气比紫月好不到哪去:“呃...你——你们要走了?”
紫月点头,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秦少羽有些无语,正想着自己要不要找个地方回避一下,紫月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囊袋,递给了秦方。秦少羽认得,是那日在通天道上见到过的,装着许多吃食的袋子。
秦方接过,却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紫月。紫月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却是有些不舍地笑道:“这里有我最爱吃的‘凤茶油酥’,只有我们澶洲才有的。这几****都没舍得吃,便送给你了,就当......”
说着,少女偌大的眼睛,又看了眼秦方那受伤的肩部,有些悲伤地说道:“当那****救我性命的答谢吧...”
秦方一看少女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但他也无法出言进行安慰,因为他此刻也有些伤神...
“谢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秦方便再也没有说话。
秦少羽看着两人扭捏的言辞举止,为了打破尴尬,便问道:“紫月,你们是回青灵院吗?”
紫月回神过来,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爹不放心,要送我们一段路。你呢?回秦湖镇还是青灵院,如果是回青灵院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
秦少羽急忙回绝道:“还是算了吧,一切还要听师父的安排。”
正说着,紫明出来了。紫月一看便对着秦方说道:“我要走了,你好好养伤...多保重。”
说着,便是头也不回地跑回了紫阳身边。
秦少羽看着秦方那出神的目光,知道此刻少主心绪难安,恐怕早已陷进了这红颜泥潭,便出言玩笑道:“少主,才三年而已,一眨眼就过了。你放心,这三年里我会替你好好看着紫月的,绝对不会有人打她主意。”
秦方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待仔细一想才感觉出来问题,小脸一红,却是“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连你家少主都敢戏弄,看我不打死你!”
两人嘻嘻哈哈胡闹一阵,秦非才与月华缓步出来,两人似乎又说了几句,秦非这才走了过来。
“少羽,我与方儿这便回灵剑山庄了。你先留在此处,月庄主有些话要单独与你说,此后你便一个人回青灵院吧。”
秦方一听不免有些惊讶:“爹,你就这么放心让秦少羽一个人回青灵院啊,难道不用派几位师兄保护他?”
秦非一笑,说道:“你觉得按着少羽现在的实力,还需要人保护么?我看是他保护几位师兄才是。”
此言一出,周围几位师兄却是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秦方也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一笑。
马蹄阵阵响起,两队马车同时从巷口出去,驶入了有些喧扰的大街。待看着师父的马车没了踪影,秦少羽心中这才涌出一股失落。
世事便是如此,总是到了离别才会有所不舍。
秦少羽望着巷子口出神良久,轻叹一口气才转过身子,却是看到一袭白衣正静静立在门口,温柔望着自己。
“随我来吧,”
月华淡淡说着,长睫低垂便回身起步。秦少羽不作言语,只能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望着眼前素淡静华的背影,秦少羽心头又泛起了那晚微妙矛盾的情绪,似温暖似冷寒,是惧怕又想要靠近。
尽管他还不清楚,眼前这个女子与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何关系,但他总觉得月华于自己,好像同样处在某种挣扎之中,想要亲近却不能,狠心放弃又不肯。
秦少羽不明白,也无从明白,心事动动,久久无法安宁,路边那棵树上飘下来一片泛黄枯叶,落在了他的头上,夹在他的发间,连简简单单的落于湿地,腐烂成泥都没有办法做到。
两人便一直沉默地穿梭在落音庄的花香秋意之间,各怀心事,最后走进了院子深处的一座阁楼。
......
与此同时,灵剑山庄的马车已经驶出了会锋城。
郊外秋花渐浓,气息舒爽,三辆马车的裹铁木轮有序地压在前人开辟的车道上,不停颠簸。
最前面的马车内,秦方右手紧紧捏一个白色囊袋,袋中茶香渐渐溢满车厢,少年却丝毫未知,一双小眼盯着窗外景色,正在出神。
“虽然三年无法拿剑,但趁这个机会,好好静下心来调息一番,也是不错的。”秦非坐在旁边,显然是误会了秦方此时的心思。
秦方回神看了眼父亲,眼中似有笑意:“爹,你这些话少羽刚才,已经对我说过了,我也已经想明白了。”
“哦?”这倒让秦非有些意外,但不论如何,这两个孩子的关系比之以前要亲密不少,这毫无疑问让秦庄主很是开心。
“我很好奇,在青灵院的两年之中,你与少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方愣了一下,想着那些事情说出来会不会被笑话,不过只犹豫了几秒,便一五一十全部道了出来。
秦非听得认真,听完之后也没有言语,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当然不是觉得伤感,只是颇有感慨。
“你自认天资聪颖,当然这是事实,以你的剑法、灵体还有灵力,在同辈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但你要明白,修灵界不会拿辈分当借口,有时候残酷的很。”
“你从小自尊心强,骄傲自满...虽然自尊心强不算是缺点,但是骄傲自满肯定不好,所以我很担心你以后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