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娘并非小公主的贴心人、贝娘家人是海族重犯、贝娘明明救了齐悦却被指认成“保护不周、别有用心”……而她显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却不加辩驳。在听到西海王要把自己“抓回西海问罪”的时候毫无所觉,甚至有些麻木。
综上所述,齐悦认为贝娘和西海龙宫之间的关系很不好,只有一贯受排挤、受猜疑,才会使她做出这样的反应。那么西海王送来这位陪嫁的目的,就有两个可能:
第一,西海方面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给贝娘安排了掌灯侍女的职务,但十分讨厌她。所以干脆趁机把她送人,一劳永逸;第二,就是贝娘难以忍受西海环境,或其他原因,主动要求把自己送走。
以齐悦看来,第二种的可能性无疑更大,所以他直接问出贝娘为什么要给自己当侍女。
贝娘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抬起头坦然答道:“因为我的妈妈在陆地上,我想去找她。”
“呃,你妈妈不是海族?”
“是。”
“那她为什么?”
“就因为她带着海族秘宝逃上陆地,所以我们一家才成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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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一旦展开,剩下的叙述就自然很多。
原来,贝娘父亲是位久负盛名、地位十分崇高的海族学者,十几年前应邀来到西海负责避水法阵的改良与优化研究。六年前,当他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即将成功之际,所有研究成果忽然失窃。
根据追查,是贝娘的母亲偷走了丈夫的研究成果,并将其带到人类世界中。
避水法阵的重要性尽人皆知,贝娘一家因此入狱,唯有正在圣殿学艺的贝娘得以幸免。
正常情况下,海族对圣殿弟子虽有优待,但除非贝娘超过六级,否则等她学成归来的时候也难逃牢狱之灾。但意外的是——她竟然成为了刹女神殿的弟子!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因为地理分布不同,十二圣殿在历史长河中的命运各不相同。
例如灯剑帝国的巫夏圣殿和光之神宫,因为靠近首都而获得海量弟子,风光无量。而原本建筑于东傲大陆的“七海圣宫”则在地壳运动中彻底沉入海底,成了名副其实的“水晶宫”,更是海族的实质掌控者。
倒霉的例子,却是同样座落在东傲大陆的“刹女神殿”,在地震后被分裂成一座漂浮孤岛,据说位置随着海底潜流变化,几乎与世隔绝。还有被遗落在蛮荒大陆的“祖玛神殿”已经与人族海族绝缘,消失在时空裂缝里的“幽冥圣宫”更是彻底没了消息。
在时光的滚滚洪流下,有些圣殿甚至连名字都没留,就成为了历史和传说的一部分。
对海族来说,七海圣宫以外的圣殿弟子极为稀有,海王为此颁布多项法令来奖励、保护、优待其他圣殿弟子,对濒临灭绝的刹女神殿更是宠爱有加……正是依靠这些法令,让贝娘逃过了牢狱之灾。
但西海方面也不肯放任贝娘流落在外,就给她安排了掌灯侍女的职位就近看管,顺便还可以监视她和家人的联系,如果抓住什么把柄,也能直接将她送进监牢。
一年多来,贝娘早就对海族人的态度习以为常,再加上所有证据都指明海族至宝的确是从自家流出,所以她大多时候选择了逆来顺受,默默地忍耐着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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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当年的证据确凿吗?如果海族知道你妈妈的下落,没理由不派人去追回研究成果吧!”
贝娘摇头道:“其实我妈妈是失踪了,据说有人看见她上岸,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当年能接触资料的人只有爸爸和妈妈,因此所有人都以为是妈妈拿走东西投靠了人类……”
齐悦皱眉道:“既然这样,海族怎肯放你离开找你的妈妈?”
贝娘淡淡道:“父亲还被他们关着,我难道还能真的跑了?他们已经查了这么久,始终没结果……现在只不过想换个角度、换种方法查下去罢了。”
齐悦沉吟道:“他们想从你身上追查你母亲的下落?”
贝娘耸耸肩,情绪已经恢复淡然稳定,道:“其实我自己也想问问她,这些究竟是不是她做的?如果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那些人一问谁想给小公主做陪嫁,我立刻就主动报名了……”
齐悦微微一惊,讶然问道:“他们公开从侍女里给小公主选陪嫁?”虽然早从母亲方面猜出西海王嫁女儿的真实目的,所谓“神明指引”多半只是借口,但齐悦还是没想到他对此事毫无一丝诚意,干脆从普通侍女中挑选陪嫁。
看来只等自己把小公主的惧水症治好,西海王方面就要想方设法地爽约了!
贝娘自然明白齐悦的心情,不由嫣然笑道:“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西海王大概想不到,我这么快就会把内幕告诉你吧……不过还有贝娘陪着你,人家可不比小公主差哦。”
齐悦苦笑道:“我也不是非要娶你们小公主,只是这样被人耍着玩,当然觉得不爽。”
贝娘眨了眨眼睛,道:“我记得你说,要把小公主带回家去治病吧?这个理由不错。到时候你如果喜欢,再想法留下她就好了,估计西海王也不会上定军侯府去抢人。”
齐悦一撇嘴,忿忿道:“嗯,本来我觉得那位小公主很可怜,娶不娶她倒无所谓。如果能在西海治好她,就在西海治。不过既然西海王想耍赖,我就偏要把他女儿带跑……哼,带回家去当丫鬟,气死他!”
“好啊,我支持你!”
“说起来……你和小公主有九分相似这话也是假的吧?她到底长什么样啊?”
“不知道。贝娘根本就没进过**,小公主也从没在朝会上出现过。西海丞相安排我这么说,贝娘就这么说咯。”
“唔……”
“放心吧,西海王和王妃都不丑,小公主是他们的女儿,应该也不会难看的。”
“咦!怎么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因为你们男人不论大小,都是一个样!”
“喂……好歹我刚刚也算救了你!不要说的那么不堪吧!”
“对不起啊,要不……贝娘给你暖床来赔罪?”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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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带着几分投诚的味道,贝娘极为乖巧地脱光衣服,一闪身钻进被窝里。娇躯被厚厚的被褥盖住,看不出太多峰峦叠嶂,反而露在外面的那张娃娃脸就显得愈发清纯,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楚楚可怜。
等了片刻,贝娘主动发出邀请道:“你光着身子不冷吗?为什么还不进来?”
齐悦叹了一声,犹豫道:“我答应过小妹,不让你暖床的……”
贝娘微微一怔,难以置信地试探道:“那你是要贝娘睡地上?”
齐悦耸耸肩,一边往床上爬,一边道:“那倒是不用……”
贝娘吃吃笑道:“可你不是答应二小姐了吗?”
齐悦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所以现在是我来给你暖床,不用你给我暖!”
贝娘瞪大秀目,问道:“这也行!谁教你的?”
齐悦得意地答道:“我妈。”
被窝里窸窸窣窣响了片刻,渐渐安静下来,齐悦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贝娘,选了个最柔软舒适的姿势开始睡觉。
又片刻,贝娘有些娇羞的声音传出来:“你……你原来还不能……”
齐悦叹了一声,有些悲愤地应道:“这个,也因为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