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十万大山,我们后文还会提到,这里先简单交待几句,读过《诛仙》的读者朋友都会知道这个地名,只是《诛仙》里交待得不清楚,读者对十万大山的概念也很模糊,十万大山是广西西南部一条著名的山脉,呈东北西南走向,西南伸入越南,向南远眺北部湾。延伸近二百公里的十万大山,山体海拔千米左右,主峰莳良岭近一千五百米,是桂南最高点。
说到十万大山,不由得我想到《武林外传》第七十八集无双的一句经典台词: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好了,又说跑题了,接着讲我的盘古剑。
这一日,黑衣人带着杨八甲和小绿狗来到了天南大沼泽,却遇到了一个白衣人。
传说中的天南大沼泽,位于十万大山的西北方向,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位于横断山脉的东南方向,也就是说,天南大沼泽位于十万大山和横断山脉的交汇处,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是南蛮族的大后方。从天顶往下望,天南大沼泽犹如大地之上凹下一块大片的黑斑。
天南大沼泽落于天境边陲,连绵不尽,日日见雨,日日不见天日,天昏地暗,却又是热燥潮湿所在,各种奇异植物不胜枚举,多如星斗,繁茂生长。那里荒池恶水,浓雾瘴气彻地连天,遮天蔽日,更是各种毒物毒虫的繁生地,而此处特有的剧毒沼气,更是每逢雨水之日子便从沼泽中腐烂的泥土里腾腾升起,人若吸进,则剧毒攻心而亡。除此之外,千百年间被雨水浸泡腐烂的动物躯体、树木花草,将这里变作了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陷阱重重,稍微不慎踏错一步,便被吸入无底沼泽之下,再无法上来,化作剧毒沼气中的一部分。
黑衣人是以杀黑龙饮龙血、斩黑蛇喝蛇液著称于世的,又以其在天南大沼泽来去自如名闻遐迩,甚至有人只要一提及天昏地暗的天南大沼泽,就会想到那个往来无痕、衣袍如沼泽一样漆黑、并且只有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才行动的黑衣人。
黑衣人带着杨八甲、小绿狗进入了天南大沼泽,大沼泽共分三层,甸层、泽层和穴层,由外到内,一层比一层凶险,一层比一层昏暗,他们刚刚进入甸层,就发现一个白衣人,那白衣人手持一根枯树枝,正在水草间和两条雌雄大蟒蛇搏斗。
那两条雌雄大蟒蛇一身乌黑,泛着黑云般的光纹,有水缸般粗,千索般长,蛇荀子发出啧啧的刺耳声,在水草间忽地闪现,忽地潜没,四周烟雾弥漫,突兀来去。时而烟雾中还时不时地钻出两条蟒蛇头颅来,白衣人挥枯枝砍去,却只有两团黑色的气息,才知道那头颅乃是幻象。白衣人想欲飞身飞入半空中,却忌惮半空中悬浮的毒瘴,那毒瘴是千百年来,天南大沼泽散发出的剧毒沼气,笼罩在沼泽盆地之上,永不消散,进入毒瘴中的生物,俱化作毒瘴的一部分。
显然,那个白衣人被两条蟒蛇裹入“双蛇悬阵”里面了,纵然白衣人有天大的本事,但不逢天时,不占地利,即使是两条修为不过几百年的蟒蛇,此时却稍稍占了点上风,这就叫“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受犬欺。”
“龙游浅水遭虾戏?”
“虎落平阳受犬欺?”这两句话要是对那个白衣人来说,修辞得可有点太离谱。
黑衣人见了,摇了摇头,遂拔出相思月,飞身前来助阵,那一匕首和一银钩组合而成的相思月分离开来,只见匕首在水草间翻飞,银钩在烟雾间穿梭,仅仅几个回合,两个雌雄蟒蛇的脑袋就双双落了地,鲜血翻涌。
黑衣人见了,根本不屑于饮食那蟒蛇的血!遂收回相思月。
白衣人扔掉枯枝,掸了掸手,拂了拂衣袖,似乎非常憎恶肮脏,爱惜纯洁。再看那白衣人,白布蒙面,浑身上下皆是一袭白袍,只露两颗眼睛,眼睛如湛蓝的天空一样湛蓝。
黑衣人看着白衣人:“你后背上的指天剑沉默得太久了,背了有几十年了吧,不嫌累么?为何这样顾惜?”黑衣人知道,那白衣人后背上的指天剑锻造于雪山之巅,由寒霜会同天火共同淬炼而成,只要这指天剑一出鞘,杀这两个蟒蛇孽畜如同杀鸡杀狗,就算杀两条龙也不见得是什么难事。
“非我顾惜,实则等你。”白衣人看着黑衣人,双眼蓝光晶莹。
“哦?”黑衣人疑问。
“我是想看看你的相思月是否还在?”白衣人道。
“如此说来,现在你得到答案了。”黑衣人道。
“我得到了答案,你的相思月还在,也由此推断,你的天刑剑依旧没有找到。不过此时我又有了疑问。”白衣人道。
“什么疑问?”
“即使是天刑剑出现,也未必属于你。”白衣人道。
“此话怎讲?”
白衣人不答,转而抬头仰望天顶,沼泽畔边风起,白色的衣袍随风飘飘,宛如仙姑,又似仙童。白衣人又道:“我是不是该这么说,你太过于奔波进取了,以至于无休止的追寻让你忘记了疲惫?还是无限度的忙碌令你忘记了神历?”
黑衣人顿了顿:“疲惫却已忘记,神历依然记得。”
“记得就好。”白衣人道,“成甫历元月初,神农遗老无缘无故死亡;二月,南海墨穴、雪山梦魇口、天南大沼泽魔窟同时显现出异兆,涌动异常;三月,狩猎族和古蜀族兵发神农族;此后”白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蓝色的目光转向杨八甲,不是,是杨八甲身后露着半边脑袋的还有点瑟瑟发抖的小绿狗。
黑衣人见了,当即明白过来:“你原来为甲子神龙而来!”
“不错!”
白衣人说罢,飞向小绿狗。
黑衣人纵身一跃,挡在白衣人身前:“先过了我这关,再取不迟。”
白衣人目光微许,双脚一掸尘,身子倾斜而上,随后一缕回旋,左手一甩白袖,白袖迎风四散,如纷纭的梨花瓣,千树万树,缤纷着向黑衣人袭来。这一招叫做“白雪梨花”。
黑衣人并没有拿出相思月,见白衣人的白雪梨花袭来,遂弄袍紧抖,抖出一折又一折的黑丝,丝丝相绕,丝中带环,环环相扣,环中生节,节节拔高,然后飞身横扫,黑衣袍乍起,如卷秋叶,将梨花白雪掩映其中。这一招叫“黑竹挽春”。
一黑一白两个人便战在一处,一来一往,就是二十几个回合。
这时,只见在白衣人转身回袖之际,一条雪白的尤物从衣袖口的一处微小的结界中窜生出来,那条雪白的尤物有脚掌般大小,长的却是玲珑剔透。那尤物名曰雪狸,天性通灵,极难饲养,有四只眼睛,除了两只眼睛长在前面之外,还有一只眼睛生在头顶天灵盖,另一只生在肚脐。别看它小,它可吞噬比自身的体积大至少十倍以上的物体,越是难于饲养的雪狸,吞噬物体的体积就越大,吞物比自身体积大百倍千倍的都有。
与此同时,那黑衣人也催生出一个结界,也从结界中呼唤出来一个尤物,此尤物浑身漆黑,但却十分光滑油亮,也有脚掌般大小,名曰无股兽,何谓无股兽?没有屁股的野兽。此兽有两个头,首尾各一,一个头为黑龙头,一个头为黑蛇头,无股兽喜好吞物,物的体积越大,越喜欢,只吞不拉,有时黑蛇头把黑龙头吞进去,有时黑龙头把黑蛇头吞进去,无论彼此把谁吞进去,一方吞入后,另一方又吞出来,其实倒不如说两个脑袋互相吞,互相入,互相出。
雪狸兽和无股兽相逢,可谓是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碰到了雾中龙,针尖对麦芒,棋逢对手。
正所谓白衣人和黑衣人不相上下,雪狸兽和无股兽也不分彼此。
杨八甲和小绿狗坐在沼泽旁边,欣赏着这一场好战,杨八甲心中道,真是不出家门,不知道天多大,地多宽,想当初在向阳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就连看见飞人,都是一种稀罕事,可自己这一段日子以来,什么龙啊,兽啊,大海啊等等等等,真是一个惊险接着一个惊险,一个恐慌又一个恐慌,我不是在做梦吧?
突然,白衣人飞身轻旋,白色的衣袍无风自动,丝带漫卷,如浮云蒸腾,虚无飘渺,单手擎天,另一只手缕袍,仰面,身躯向后倾,左脚轻点右脚面,如蜻蜓点水,忽地身影倒转,倾泻而下,扯带云雾般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并不以面相迎,而是背过身去,扭腰颔首,左膝裹住右膝,脚尖上翘,右手臂伸向背后,掀起衣袍,只指云端,左手臂掩面,以右脚根为轴心,在白衣人袭到中途时,疾速旋身,腾空跃起,扶摇直上,牵引着沼泽之气,亦向白衣人冲去。
只见白衣人白袍扩散,如同白色的浮云突然炸开,无声无息,从中伸缩出一张变幻万种的白骨手,白骨手扭转崔来。而那黑衣人,牵引起墨绿色的沼泽灵气,如水晶一般散裂,无嗅无味,从内里摇曳出千种衣带,衣带优柔,罗莎浸透。
“雪浪手!”黑衣人道。
“缠绵袖!”白衣人道。
“你是女人?”不知道是谁道。
结末,给大家讲个小笑话。
在一个工厂的围墙上写了一排大字:在此拉尿的烂JJ。下面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我是女生,不怕。
如果你是工厂的厂长,下次你在围墙上该怎样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