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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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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过去,三个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我步履沉重的来到我先前的宿舍,里面则住进来了一位还没有进化成这个学校所应有的肤色的大男孩,一看就知道是大一的。我喊了他一声小兄弟,他就让我住了下来,我给他细讲了一会我现在的处境,他就亲切地喊了我一声学长,为巩固战果我又趁势递给他一根烟,烟还没点上,我就高兴地看到他在给我准备凉席和被毡了。

我们相见没有恨晚地畅谈了一夜。他很同情我现在的遭遇,并主动提出来了愿意到苏家大院里为我取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一大早起来我就把地址给他写好了,和他同室做什么事我都很惬意。中午他就把我的行李拖了回来,出乎意料的是他又给我拎过来了一大包书,他说是苏彩兰给我的,她让我多点书。这很让我感动,也再一次让我羞愧难当,我故意引开小兄弟的目光,独自来到阴暗潮湿的楼道里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一想到我将再也不能见到赵彬彬,再也不能和她拌嘴,和她逛街,和她嘻嘻哈哈,和她在苏家大院里大喊大叫,泪水就像脱巢的雏鹰挣着抢着往外飞。这一切被上来送水的师傅看个正着,他劝我要想开些,什么都没有问,我觉得他做得很对,许多情况下是不需要原因的。

要是真想追问个什么原因来,谁又能告诉我赵彬彬离开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2

自从搬回学校之后小兄弟每天都很关心地问我找到赵彬彬了没有,有时还会主动陪我出去一起找,我感到怪麻烦他的,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买上大包吃的,再一次感谢他把我热心地留下,为我省下一大笔租房的钱,要知道毕业生们现在早已被校方强制离校了。

看到我这么待他他打心眼里高兴,比起以前对我就更加卖力了。我起不来的时候还给我打饭。可这里再好,我依旧高兴不起来,我心里始终想着赵彬彬,我已经没有精力再想别的事了,也不知道小兄弟知道我这样想的时候会不会难过。和小兄弟掏心置肺的日子不长,他就像大多数新生更像当年的我一样步入恋爱的季节中,开始通宵不归,归了也是整夜打电话,不久他就真的陷入爱情的洪流中无法自拔了。他开始变得喜怒无常,惶恐不安,我们已经很少说话了。

我又剩下一个人了。

为什么总是剩下我一个人呢?

和我在一块的那些人儿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啊?

还有你,我的赵彬彬,我的美丽的天仙,我冰山上的雪莲,我黄昏后的小树,我的时尚女郎,我的卡通口罩,我的荷兰风车,我的昙花一现,你又到哪里去了啊?你回来吧,请别抛弃我,别这么快就抛弃我,我还没有老,我还没有找好地方和世界告别和黄土拥抱,不要再和我捉迷藏了好吗?不要在和时光商量好了孤独我好吗?让我在拥有你一年吧!让我再拥有你一天吧!让我再拥有你一秒吧!我的心肝,我的小护士,你听见我在哀求你了吗?你的名字在我的心尖抖动啊,你的背影在我的睫毛上跳跃啊,你的长头发在我的耳边轻绕啊,你的呼吸在我的嘴边徜徉啊,亲爱的再等我一会吧,等我把鞋带系牢,等我把胡须剃尽,等我把衣服整平,等我把门窗关好,我们再一起上路吧。你听见了吗,你不要不说话啊,你知道吗你不说话你这是让我心慌啊,你这是让我戴着眼镜也找不到哪是哪条路--白搭啊。好吧,就让我扔掉它吧,扔掉我日夜读出来的白搭吧,扔掉我的虚度年华吧,我一不读书二不看报三不追求真理四不积极向上,你说我留着它还有什么用呢?读了,看了,追了,上了,你说又能怎么样呢,你不就是我最好的例子吗!

好了,我已经来到街上了,今天的人真多,现在卖油条的正在收摊,第二十三个路口的红灯还没有亮起,到处都是积水,我感到有点累,没关系,亲爱的,或许下一个路口你就站在那里为我准备好了冰琪淋还有你那沾满奶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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