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以后还学坏，这次不杀鸡给猴看，她就不叫凌晓月。
“青衣，你说，怎么回事？”坐在太师椅上，凌姨神气闲闲地问着青衣女子。
青衣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服，也不敢回答。
“说。”不容置疑地命令口气。
“我，我们姐妹几个在，在绣花，紫衣姐姐说京城南苑有个官人，要为她赎身，我们便取笑她，她急了，就嚷嚷起来了。”
凌姨挑眉有些怀疑地看着青衣，不太相信地“哦”了一声，然后上前扶起青衣，“不管紫衣怎样说，青衣我告诉你，我培养你们四朵金花可不是让你们动气斗嘴的，不管紫衣，还是绯衣，或是蓝衣，你要知道即使是四朵金花，但也要有一朵是富贵的牡丹花，常开不败才是，你见得有谁家的青楼是有四个花魁的？所以，你们四朵金花，我也得选出好坏，你说呢？”带着笑意看着一脸无措的青衣，温和地说着。
青衣茫然地点点头。
“去吧。”推着青衣离开她的房间，这才坐下来，不是她偏袒青衣，单独叫她进她的房间，而是这个姑娘生性单纯，不如紫衣那鬼丫头心眼多，就算紫衣长得是整个京城青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但若是不入她凌晓月的眼，就休想变凤凰。
这一切对于小四来说都是很新奇的，新的房间，新的床褥，新的家具，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房间茶几上还摆着鲜花，柳妈还送来宵夜给他，说饿了可以吃，可很快就要天亮了，兴奋的他根本就睡不着，这儿摸摸，那儿看看。
“少爷，若是没事就早点休息吧，明早小姐还要安排你上学堂呢，可不能耽误了。”柳妈的声音虽然沙哑不好听，硬生生地，又加上一只眼睛已经坏死了，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上去是蛮吓人的。
小四笑嘻嘻地点着头。
“婆婆你不必叫我少爷，就叫我小四好了。”突然一下子从小乞丐变成少爷，还真是叫他不适应呢，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大年纪的老人叫他少爷，更是让他不舒服。
柳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四，严肃地说着：“小姐交代的事情就必须得做，更何况现在少爷是小姐的养子，有名有姓，日后少爷断不可乱了规矩，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家，少爷永远都是少爷，凌霄，可不是什么小四。”
见老婆婆一本正经地纠正着，小四也就理所当然地接受，甩掉破烂还露出脚趾头的鞋子，小四蹬了蹬脚，爬上床，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倦地说着：“婆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去睡吧，当心身体哦。”
柳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见小四盖好了被子，这才捡起那双发着臭味的破鞋子，吹了油灯才慢慢地离开。
一夜好梦，小四舒着懒腰在和煦的阳光下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被周围的景象吓住了，嘴巴长得大大的看着床边的一切，怕自己是在做梦，使劲地揉揉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切还存在，不相信似的，又揉了揉，还在？奇怪，又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
“呦，疼。”小四叫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咯？
见到正对面坐着昨夜刚认的干娘，这才敢下床，赤脚的他一接触冰凉的地板，吓得又跳回床上。
“请少爷沐浴更衣。”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将一叠新衣放在床边，给小四福了福身子，指着一旁的大木桶，柔声地说着。
“这……这……”从没有受过这般待遇的小四有些无措，竟然口吃起来。
凌姨微笑起来，起身上前拉起小四，柔声地说着：“还不快下来，今日还要去学堂拜见先生呢。”牵着呆傻地小四就往屏风后面的大木桶走去，也不顾男女之嫌，就把小四身上破烂的衣服脱了下来，直接将他按进桶里，又转身招呼还在屋里的丫头们。
“好好伺候少爷沐浴。”
“是。”丫头们齐声地回答，然后就集体去了屏风后面伺候小四洗澡，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袒胸露背，这还是当着这么多女孩的面，小四更是羞得不敢见人，躲进水中不肯浮出。
凌姨笑笑又让丫头们回来，接着伺候床上的另一个小公子。
“凌姨，这小少爷好像没气了。”一个小丫头吓得脸色惨白，颤声地说着。
一听这话，凌姨就紧张起来了，这才想起这两人是突然出现的，还没摸清楚状况就收留了他们，若是他们犯了什么错她可就担当不起呀。
“胡说，阿蛮昨晚还和我说话呢。”小四透过屏风大声地吼着，“娘，你找大夫给阿蛮瞧瞧吧，人家说她是被吓丢了魂儿的。”
凌姨点点头，这才上前握住阿蛮的手腕，试了一下脉搏，发现还有跳动，便下大力气使劲儿地掐着阿蛮的人中，过了好大会儿，床上的人似乎有些动静，凌姨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地方。
阿蛮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梦中有个肥胖的男子在欺负小四哥，还有个长得很丑陋的男子说要找阿蛮，要欺负她，一想到这里，她就害怕起来，想要逃跑时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头部好像撞到了石头上，然后就没知觉了，可怎么觉得有人在撕她的裤子？吓得一下子惊坐起来，惊恐万分地喊着。
“不。”眼中满是泪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地地方，又瞧见一个极为妖艳的女子在看着她，周边还有几个漂亮的女孩，这是哪儿？阿蛮惊恐地看着他们，心想自己可能真的是被那个叫二爷带到什么地方了。
吓得慌忙跑下床。
“放我走，放我走。”阿蛮喊着，凌姨叫丫头们把她拦住。
凌姨奇怪地看着这个孩子的举动，不禁皱皱眉，这孩子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洗完澡的小四穿着新衣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见到阿蛮醒了很是高兴，上前握住还在挣扎地阿蛮，笑着说道：“阿蛮，是我呀，小四哥。”
阿蛮抬眼一见是小四哥，似乎找到了依靠般，顿时抱住小四的脖子呜呜大哭起来，将小四好不容易换上的新衣服又哭湿了，小四无奈地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