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是不把慕家放在眼里的意思。
慕连瑾却无半分恼色,依旧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迎面对上赵氏咄咄而来的目光,反问道:“齐夫人何以说我欺人太甚?”
“我这不成器的儿媳如此步步相让,慕大小姐是不是也该见好就收?”赵氏说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些盛气凌人。
“让,呵呵。”慕连瑾这次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我还是那一句,齐夫人认为齐家少夫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一个让字?”
“就凭她现在是我们齐府的少夫人!”赵氏挺着背脊,声音越来越高,“更何况当时是慕大小姐自己拒绝了平妻之位的,现在再来闹事,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慕连瑾凛然道,“我看齐夫人所言才是真正的笑话!我慕连瑾堂堂公卿嫡女,朝廷亲封的三品将军,她不过是我从山匪手中救下来的区区婢子,连命都是我的,有什么资格与我平起平坐?更何况我慕连瑾想要的何曾需要别人让我?我本想镇北侯府也算名门世家,所以不想声张此事,以保留卿贵颜面,却不想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齐夫人倒是说说齐少将与少夫人不顾念我对他二人的救命之恩,勾搭在前,毁约在后,还要用一个卑贱的婢子与我相提并论,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赵氏原不知乔楚楚竟是为慕连瑾所救,一时被问得不知如何辩白,只得呆在原处。
“说得好!”
人群之中突然发出一声喝彩之声,慕连瑾闻声一愣,回目望去,只见不知何时人群中已被锦衣的侍卫拦出一条道来。
在那空道中间赫然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修身而立,身披银灰水貂毫大氅,一双略显苍白的手从银灰的披风中伸出,从披风打开的缝中可以隐隐看到他衣摆上的滚龙出海花纹。
“柴容?”慕连瑾微微一愣,暗想,“这宁王怎么进京了?“
宁王柴容微微而笑,用一只手提了衣摆,大步上前,走到慕连瑾所送的牌匾之前,做出细细品味的神态道:“慕将军的字写得还是这样好啊。”
“宁王殿下?”齐御风蹙着眉头盯着宁王,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哦,齐少将军。”听到齐御风与他打招呼,宁王的一双慕目才有些恋恋不舍的从慕连瑾的字上收回,他上下将齐御风打量了一番道,“齐少将军门上今日倒是热闹。”
齐御风眼中闪过一丝阴鹜之色,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向宁王行礼道:“末将见过宁王殿下。”
齐府众人看到自家少主的动作也纷纷跪下给宁王请安。
不一会儿,在场围观的平民百姓也都跪了下来。
宁王扶了府额角,做出一副头痛的样子道:“瞧瞧,瞧瞧。本王本意是想微服过来看个热闹,这一下弄得没意思了吧,这都怪齐少将军你。”
齐御风眉心锁的更深,这宁王一贯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即便当年被先帝贬到封地,中间回京过节的时候也依然是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