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崖被无极灵一脚踢得倒飞了出去,整张俊逸的脸庞都被巨力砸得塌陷,一时间,血水沾染着脸庞,显得是那么地面目可憎,李幽儿伸出小手,掩着张大的小嘴,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焦急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他就算再讨厌,也是冰泉峰的大弟子啊,你怎么可以·····可以把他打成这样?”李幽儿十分焦急地拉起了无极灵的衣袖,指责对方不该下如此重手,眼神中的真切无极灵全然看在眼里,对李幽儿有一分感谢,感谢她如此担心自己。
摸了摸李幽儿的头,安抚了一下她,无极灵告诉对方并不需要担心,李幽儿听得莫名其妙,自己在这里已经担心死了,无极灵反而还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这让得李幽儿真是有一种气死了的感觉。
“唉呀,你这个人啊,你快走,等一下长老们来了,我就说是我做的,我师父是青檀峰首座,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快走啊。”李幽儿使劲推了推无极灵的手,想要让对方赶紧先回到外门去,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李幽儿也没能推动无极灵分毫。
如同在推一块石头一样,无极灵就是不动地方。
脸上的焦急都快要把无极灵烧到了,但无极灵就当是没看见一样的,只是目光望向远处,李幽儿一直好言相劝,无极数次只是充耳不闻。
“来了。”无极灵轻声呢喃道,李幽儿没听见,他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远处一个人影气冲冲地飞来,脸上带着愤怒的火焰,直冲着此方而来,一落地,就看到了被轰击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金崖,此时面目全非的金崖早已晕死了过去,躺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那人影乃是一个老人,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此时一看到金崖的惨状,就立刻上前察看起他的情况来。
“该死,是哪个贼子敢对老夫的徒儿下如此毒手,崖儿啊。”顾不上其他,那老人将金崖直接抱在了怀中,从怀中一连取出了数粒丹药给金崖服下,同时全身向金崖灌输着灵力,以求缓解着对方的伤势。
无极灵站在远方也能听到,自金崖的体内传出了筋骨弹动的声音,那之前被无极灵打得几乎是粉碎的骨头竟然开始了缓慢的恢复,无极灵看得惊奇,不过也只是这种程度罢了,在稍微恢复了之后,自金崖体内传来的声音也就停止,看来这药也仅仅是能对金崖的伤势有一定的效果罢了,能让五脏六腑保住,但骨骼上的碎裂,却只能靠时间去堆,不是这丹药可以解决的,这丹药最多暂时保住他一条命罢了。
一股又一股的灵力注入,这才终于让得金崖长缓过来一口气,那老人抹去了头上的大汗,这才怒视起了无极灵与李幽儿二人,在发现了李幽儿身上的青檀字样之后,这老人肩并肩斥声怒骂,“该死的紫阳门下的贱婢,是你对老夫的弟子下如此毒手吗?”
脸上的杀气几乎快要凝成了实质,向着无极灵二人而来,这老人大声地怒吼,几乎是同时,这老人就向前一倾,一个丹炉自其口中旋转而出,炉盖一掀,一道赤光冲天而起,直至空中高点,化为了点点星光爆开而来,如同烟花一样,无极灵心中一凛,李幽儿在其耳边一声惊呼,“他传唤了执法堂。”
听到“执法堂”的名字,无极灵眼皮不可控制的一跳,这个执法堂就算他刚进入百花药谷没几天,也听过了,执法堂乃是百花药谷内的一个执法部门,平日里负责维护百花药谷内的秩序,关键时刻还可以做为迎击外敌的先锋,直接受百花药谷谷主的调遣。
而面前这个老人明显不是谷主公孙玉,却直接发出了信号,想要传唤执法堂而来,再加上他之前与金崖的关系,他的身份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百花药谷谷主公孙玉的师弟,方天经,同时也是冰泉峰的首座。
心中对此有了预料,此时哪怕是方天经直接传唤了执法堂无极灵也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直接站在与方天经直面相对的前方,无极灵一丝一毫畏惧都没有地向他看了过去,目光如渊如海地深邃。
“执法堂首座,李照天在此,谁敢乱来。”
未见其人,声音已经远远传来,远方的天空,出来了数道黑影。
数声轻响,地面不起一丝尘土,执法堂弟子直接闻讯而来,落在了这内外门交界的天回峰之前,将在场的方天经长者与无极灵二人团团围住,这时,李幽儿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伸手从袖间拿出了一个玉牌,直接捏碎。
与内门的丹师弟子不同,执法堂大都是由百花药谷的外籍客卿组成,统一身着黑色的制服,看起来显得干练浑厚,此时,数个身穿黑衣的执法弟子直接将他们三人围住,身上一股子肃杀的意味向着三人压来,气势上已经占了上峰。
温和的风吹过,此时乃是下午当时,明明应该有些温热的感觉,却因为这些执法弟子一下子到来而变得森寒,无极灵向着方天经正视,丝毫没有被执法堂弟子吓到的反应,看在了方天经眼里,只是冷笑。
“该死的小子,现在执法堂也来了,敢伤老夫的弟子,老夫要你和那个贱婢一起经受执法堂十八般酷刑。”
心中这样恶毒地想着,方天经直接向着这些执法堂弟子中的首领,执法堂首座李照天下布着命令,“李首座,这两个贼子用卑鄙的手段将老夫的弟子打成了重伤,其心思之狠毒,手段之恐辣,还请您立刻将这二人拿下,不然我百花药谷内必然会有更多弟子遭此二獠毒手。”
一番话说得十分漂亮,直接将无极灵与李幽儿二人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恶徒,就连看起来沉稳十分的李照天都皱起了眉头,带着探视的眼光看向了无极灵与李幽儿。
金崖他也认识,门内有名的纨绔,方天经最得意的弟子,凭着冰泉峰大弟子的身份一直在门内行纨绔之事,调戏内门女弟子,外门的漂亮女子直接是难逃其毒手,李照天平时也就对他无好感,但此时他被人如此对待,自己身为执法堂首座也应该有所行动,只是这两个看起来如同善男信女一般的孩子,却直接被方天形说成了极恶之徒。
心中一阵奇怪,因为在他看来,无极灵与李幽儿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怎么会是方天经口中的极恶之徒呢,而在看过了一旁奄奄一息如同一条死癞皮狗一样的金崖,他心中的不相信就越来越浓了。
两个孩子身上散发出的都是灵士的波动,而金崖怎么说也是灵师了,虽说是废物一点的灵师,那也不可能被两个灵士打成这样吧。
“方长老,莫非你在愚弄李某,这两个孩子还都只是灵士,而你的徒弟怎么说都是灵师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将你徒弟击成重伤的凶手。”李照天十分不客气地向着方天经说道,指责起了对方。
两眼一瞪,方天经几乎就要骂了出来,“李首座,你难道没看到那小子腿上还沾着血呢吗,这里之前除了老夫的弟子就只有他们二人,除了他们,难道还有别人能伤了老夫的弟子。”
李照天被方天经说得一窒,刚才他直接先入为主,认为两个灵士不可能伤到灵师,所以忽略了无极灵裤腿上的血迹,此时再看到,也是惊奇不已,难道真的是这灵士级的小子将金崖这个灵师打成了死狗。
还没想怎么样,李幽儿却从背后站到了无极灵的身前,双手一张,就要将无极灵护在了身后,娇声轻喝:“金崖那个混蛋刚才想非礼我,我弟弟是为了保护我才对金崖出手的。”
无极灵看着李幽儿傻傻的举动,真是无愧她傻白甜的外表,就连说的话都可以这么可爱,人家还没想把我们怎么样呢,自己先把罪给认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天经已经怒得整个头发都快烧起来了,他的徒弟还在一旁奄奄一息着呢,李幽儿就已经当着他的面骂混蛋了,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全身灵力暴起,灵师巅峰的全力一击就直接向着李幽儿打出。
方天经乃是金系灵力的武者,此时微一躬身,一拳螺旋而出,如同一根待发的箭翎,发出耀眼的白光,直接向着李幽儿而去,掠起了一道白光,破空而来,带起风声,一点白光就在李幽儿的视野中激射而来。
本能地闭上了双眼,李幽儿就想用自己灵师级的灵力来防御,无极灵却比她更快,直接将李幽儿抱在了怀里,一面银白色的盾牌飞出,挡在了二人面前,无极灵直接将灵士级的灵力注入,盾牌立刻撑起了一个淡白色的灵力光罩。
方天经的一拳直接落在了白色光罩之上,光罩上的灵力立刻绕着这一点白光开始旋转,然后在强烈的劲风之下,白光消散,光罩一闪即逝,无极灵将盾牌收回,这一拳竟被化解得如此轻松,让方天经与李照天二人都是一惊。
“凡级高阶防御灵器。”李照天轻吐,下了这个判断,眼中有羡慕之色流出,而方天经此时眼中的愤怒也消失,直接转变为了强烈的嫉妒与渴望,对这一面盾牌的渴望,丹师不擅攻击,而且本身防御极弱,方天经在与人争斗之时不知道因为防御弱吃亏过了多少次,早就对防御灵器有所需求。
但就算他是百花药谷长老之位,以其财力也难以寻到一件上好的防御灵器,而此时,无极灵一个灵士级的外门弟子却直接拿出一面凡级高阶盾牌,怎么能不让他渴望又嫉妒,一时间,他对这面盾牌直接有贪念,想要将无极灵杀而后夺宝。
“方长老,你这是何意,当我执法堂无人吗?”快速地从对盾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李照天立刻就向方天经追究起方才出手之事了,且不说无极灵有没有定罪,就算已经确定是无极灵打伤金崖有罪,那也是他们执法堂的事情,他方天经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出手的权利的。
而刚才这个老不究竟然直接不顾脸面向一个小辈发起攻击,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这小辈有一件凡级高阶防御灵器的话,可能已经陨命当场了,这如同在他们在场执法堂弟子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全身灵力已经向着方天经而压迫去。
感觉到李照天身上的强大灵力,方天经全身一颤,“灵王。”如同一座小山岳压在身上一样,“李首座且慢,方才老夫乃是爱徒心切,这才行了这不智之举。”
“哼”冷哼了一声,李照天全身灵力一收,方天经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怨毒地看着无极灵与李幽儿,这时一阵怒骂声传来。
“方老不死的,你想对本座的徒儿做什么?”一身紫色宫装的紫阳急冲冲地而来,手上提着一柄紫色的剑,直接落在了无极灵与李幽儿身前。
“幽儿,不用担心,有师尊我在,今天这里谁也带不走你。”紫阳也不管方天经与李照天的面子,直接说出了这无法无天的发言,李照天的脸色一青,他们执法堂弟子也在这里,紫阳却如此说,直是拂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子。
“紫阳,那边的那小子打伤了我的徒儿金崖,你的徒弟都自己承认了,难道你要包庇那个凶徒吗?”方天经十分色厉内荏地向紫阳威胁道,只引起了这个宫装美妇的一声不屑地冷笑。
“打了又怎么样,你的徒弟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还天天来纠缠我家幽儿,就算别人不打,我也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紫阳,你··············”方天经语气一窒,他与紫阳皆是一峰之主,地位相同,没办法拿对方怎么样,对于对方如此霸气的发言,他纵然心生闷火,也没办法对她怎么样,特别是自己还打不过紫阳的情况下,此时,只能近乎哀求地看向李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