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放开……”
晨起之时,她想着今日这几人会寻上门,已是候了她们一个晌午,倒不曾想到几人这么沉得住气,恁地捱到了下午才来。
思量间,几人已是走近,耳畔闻得清晰的脚步声,凌若雪这才不甚情愿的睁开眼,却仍是懒懒歪在竹榻之上。
“王妃,你瞧瞧她,没个端庄的样,也不怕丢了王府的颜面。”着一身水蓝衣衫,清纯可人的水柔柔鄙夷看着她,对着柳子悠谄媚说道。
凌若雪淡淡嗤笑,不屑的摇摇头,想了想,淡然说道:“王府的颜面有你们几人撑着便可,与我本是没多大关系的。”早在大婚当日她已是颜面全无,现今环顾整个京城,只怕无人不知她是宸王不受宠的王妃,而做下这一切的宸王,他又何曾顾及过王府的颜面。
水柔柔一时语窒,哀求的目光看向柳子悠,柳子悠浅笑着不作回应,倒是一旁的袁紫妍不谙寂寞,上前一步,尖细着嗓子说道:“哟,瞧瞧,王爷不过在这留宿了一宿,瞧她得意的模样,只怕,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吧。”
闻言,凌若雪淡淡瞥了她一眼,却是不作反应,袁紫妍现今怀着身孕,她断不会傻到和她冲突,到时若是发生了点什么意外,毫无意外的,她便是那替罪之人。
“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说话了,平日里装着一副清高的模样,骨子里还不是下作的紧,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见她不说话,袁紫妍竟是越说越起兴,粗陋不堪的言语也从她口中自然的蹦了出来。
凌若雪柳眉轻蹙,似是讶异这袁紫妍讲话怎会这般粗俗,而水柔柔则是掩面窃笑,面上不乏幸灾乐祸之色。
“好了,这些话实在粗鄙,袁侍妾还是注意着些,只怕王爷听到了不乐意。”听着这话,柳子悠也是肃起了脸,她倒也不是真的介意袁紫妍说这话,她是担心若是被宸王知晓后,会怪责她管教无方。
凌若雪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柳子悠,很快,移开了目光,看向院里的小野花。这柳子悠看来果真是个人物,这演起戏来竟是半点不露痕迹。
袁紫妍当即不甚乐意的看了一眼柳子悠,见她面露肃然之色,便也不敢造次,只得默默退回到她身后,安静立着。
“悠儿听说昨日王爷歇在了姐姐处,想来是王爷对于姐姐大有改观,特来向姐姐道喜。”柳子悠盈盈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支通透晶莹的玉簪递与凌若雪,“悠儿也没甚稀罕之物,这支玉簪恰与姐姐气质十分相衬,还请姐姐不嫌弃,收下悠儿这小小的心意。”
凌若雪探究的看着她,眼风扫过她手中玉簪,她素来喜爱玉饰,那支却也不是凡品,只是,在猜不透柳子悠此举的用意之前,她是绝不会冒然收下她的礼物的。需知,在这王府之中,最不待见她的人当属柳子悠无疑。
“柳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玉簪我不能收,还请柳王妃见谅。”
“不知好歹。”袁紫妍轻啐。
柳子悠娇柔的面上立时呈现失望之色,娇娇柔柔委屈着说道:“姐姐可是嫌弃悠儿这礼物太过单薄,入不了姐姐的眼,若是如此,姐姐尽管往悠兰院一探,看上了什么,只管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