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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范纯仁劾到了每个执政

夏日天气多变,才还云淡风轻,丽日高照,不一会便满天乌云了。渐渐的乌云越积越厚,越压越低,厚得遮住了天光,低得就像压在了人们的头顶上。时辰才只申时,房间里已是暗得犹如黄昏,不得不点起了蜡烛。隆隆的雷声,仿佛郁怒难泄,如石磨碾动,带着长长的尾音,撞击着人们的耳膜,也撞击着人们的心灵。它又仿佛以它不测的威怒发出警告,它即将带领怒风急雨洗劫整个世界。

现时的政局也如同天气一样,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吕诲没有参倒王安石,他离开了御史台,去邓州做了太守,已经做了开封府知府的吕公著接替吕诲做了御史中丞。但吕诲已经开了一个头,或者说是发出了一个信号,御史上本直斥王安石,话也越来越难听。侍御史刘琦和监察御史里行钱顗又一次上书赵顼,言辞之犀利,比之吕诲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这份弹文就放在王安石的书案上,在烛光的映照下,字里行间剑影幢幢,刀光闪闪:

……安石执政以来,专肆胸臆,轻易宪度。陛下欲致治如唐、虞,而安石操管,商权诈之术,规以取媚,遂与升之合谋,侵三司利柄,取为己功,开局设官,用八人分行天下,惊骇物听,动摇人心。去年因许遵妄议案问自首之法,安石任一偏之见,改立新议以害天下。先朝所立制度,自宜世守勿失,乃欲事事更张,废而不用。安石自应举、历官,士心归向,陛下闻而知之,遂正位公府。遭时得君如此之专,乃首建财利之议,务为容悦。言行乖戾,一到于此。愿早罢逐,以慰天下……王安石和吕惠卿凭着赵顼的支持,在朝会上的大辩论占了上风,但他们的理论并非人人都能接受。争而又争的“案问自举”,尽管赵顼已经两次下诏,在御史们的笔下仍然是王安石的一大罪状——“改立新议以害天下”。显然,这篇弹文赵顼已经看过了。在奏章的“天头”上,用朱笔批了“交中书”三个字。不说“详议”,也不说“酌办”。在“管、商权诈之术”下,用朱笔划了一道杠,在“改立新议以害天下”的“害”字下,用朱笔划了个圈。

尽管吕诲罗列了王安石的十大罪状,其实连过失都算不上,因此说服力不强,或者说对王安石的杀伤力不强。这十件事的是非曲直本身就有争议,首先赵顼就不认同。刘琦和钱顗没有算王安石的历史旧帐,王安石确也没有旧帐可算。但指定王安石“建财利之议,操管、商之术”,倒也说到了点子上,颇能在一部份老臣中得到共鸣和支持。他们直截了当的提出罢逐安石以慰天下,则比吕诲的弹文又进了一步。

接着,现在在谏院任职的范纯仁上章弹劾王安石。因为范纯仁是范仲淹的儿子,朝中亲友故旧甚多,赵顼担心他的弹章影响太大便留中了。于是范纯仁抄了几份,直送中书,宰相和参知政事每人一份。王安石的案头,自然也搁着一份。范纯仁写的是:

……臣尝亲奉德音,欲修先王补助之政,今乃效桑弘羊均输之法,而使小人为之掊克生灵,敛怨基祸。王安石欲求近功,忘其旧学,尚法令则称商鞅,言财利则背孟轲,鄙老臣为因循,斥公论为流俗,合意者为贤,异己者为不肖。在廷之人,方大半趋附,陛下又从而驱之,其将何所不至!宜速还言者而退安石,以答中外之望。……范纯仁弹文的内容与刘、钱二人的大同小异,也是以能逐王安石为快。所不同的是,范纯仁在弹文中扫到了中书的每一个人:

……弼受三朝眷倚,当自任天下之重,而恤己深于恤物,忧疾过于忧邦,致主处身,二者均失。……曾公亮年老不退,惟务雷同;阴自援结,久妨贤路,亦宜斥退。赵抃心知其非,而刮囊拱手,但务依违,凡事不能力救,退有后言。大臣事君,岂当如此!……说曾公亮老而不退,固然出语尖刻,还有比这话更教曾公亮受不了的。御史李复奎写诗讥曾公亮:“老凤池边蹲不去,饿乌台上噤无声”。简直是要赶曾公亮走了。其实曾公亮所以不退,是为了他的儿子曾孝宽。曾孝宽并非进士出身,踏上仕途自然要更艰难一点。曾公亮想让曾孝宽进通进银台司,吕诲一纸弹文,说老子宰相,儿子做传达,可乎?曾孝宽只得去提点开封府界镇县。曾公亮不退,为的是照应儿子。现在中书省宰相、参知政事一同被骂,曾公亮作为其中之一,反而无所谓了。

穸外越来越暗,雷声依然在响着。不是那种震天的炸响,而是,仿佛是从水底里发出,隆隆声中带着水音。突然风起,竟激得穸纸一阵噗噗乱响,烛焰也连连晃动。风声呜呜,卷起的尘土草屑扑打着穸纸,不远处传来树的断裂声和屋顶上瓦被吹动的哗啦声,风在暴怒着,把它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王安石在室内,在风力不可及的地方,竟也生出了莫明的不安。他走到穸前,透过穸纸,只看到一点模糊的景物。他的房间在中书省内第三进,前面是第二进的房屋,后面是围墙,风无法冲进室内,只能在外面肆虐。

改革之路,步步荆棘,王安石是有思想准备的。所以当吕惠卿告诉他吕诲要在朝会上弹劾时,依然安之若素。但被御史参劾毕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他所担心的是赵顼的态度。还好,赵顼把刘琦和钱顗的弹文送来中书,交给王安石,不过是要王安石注意,有这么一回事。赵顼没有因此而动摇,他压下范纯仁的弹文就是明证。王安石自然就没有理由却步!何况,现在朝中大臣,赞成王安石变法的是多数,连范纯仁也不得不承认,“在廷之人,方大半趋附”,当今皇帝又是“从而驱之”,何必在乎区区几个御史哓哓?“斗筲之人,何足算也!”王安石在心里说。

王安石在房间里来回踱着,脑子里也在不停的思考。王安石署理公务的房间并不大,一张桌子长不满三尺,除王安石坐的椅子外,靠墙还放了几张凳子,用石灰粉刷过的墙壁已成了灰黑色,已经多年没有装修了。

“均输法已经推出,不会因为御史的弹奏而罢,下一步该推出青苗法了”王安石想。王安石和章惇、吕惠卿商定了青苗法大框框,具体的条款是吕惠卿拟定的。后来,王安石考虑到可能有人贷了青苗款会挪作它用,以至不能按时还款,在贷青苗钱、粮时,必须有大户担保。万一有的县令邀功心切,强制农户借贷呢?青苗法里又增加了禁止抑配的条款。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风小了,听不到令人心悸的啸声了,天光也亮了些。雨终于没有下下来,或者说下到别处去了。王安石踱到椽烛前,目光注视着烛的光焰,注视着那层次分明的结构:那心形的内焰是火焰的空窍,没有热力,没有光亮。暗红色的外焰所包裹的亮丽的一层,才尽显火的色彩并呈的本色。王安石忽然想道:这火,是光的本原,它藏于石中,击石而出;有形无质,于血同色。它光焰停匀,给风雨夜行人以慰藉;跳跃灵动,启思辨之士之睿智;迸发飞扬,坚复仇者之斗志。真乃天地之精魂,人类之良友。佛书有“日月灯光明佛”,但是,灯光之细微,岂足以配日月?“是啊,灯光岂足以配日月?”王安石不觉说出声来。只听有人接口说道:“日煜乎昼,月煜乎夜,灯煜乎日月所不及,大小有殊,其用无差别也!”王安石笑道:“不错,就是此意。是吉甫吗?”说话间,吕惠卿和曾布走了进来。

吕惠卿已把青苗法修订完毕,他是前来送给王安石过目的。曾布也要进中书找王安石,两人在中书省大门口遇到,也就相约了一起进来。

其实曾布从怀仁县令任上到京还没有几天。他的哥哥曾巩是王安石和韩维的好友,因了这层关系,王安石和韩维联名向赵顼举荐,这在朝中已是天大的人情了。按惯例,被举荐人要上表说一说对朝政的意见,曾布上书说:“为政之本有二,曰:厉风俗,择人才。其要有八,曰:劝农桑,理财赋,兴学校,审选举,责吏课,叙宗室,修武备,制远人”。曾布的上书,正搔着赵顼的痒处,三天之内五受敕告,一个小小的县令,从授予太子中允开始,继而崇政殿说书、集贤校理到判司农寺,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外地县令是从八品。崇政殿说书是从七品,检正中书诸房公事已是正六品了。这时章惇已作为湖南、湖北两路察访使离京了,条例司正缺人手,王安石便叫曾布就在条例司走动。这对曾布而言,自然是求之不得。

王安石见是吕惠卿和曾布两人,笑道:“子宣也来了,请坐。”边说边伸手虚让一让,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下。曾布虽说近来颇为得意,毕竟新来咋到,还有点拘谨。在向王安石躬身行礼之后,便在凳子上坐下。吕惠卿向王安石行过礼后,走到烛前,“噗”的一口气把烛吹灭。随着一缕青烟袅袅上升,空气里散发着一股燃脂的气味。吕惠卿又走到穸前把穸子打开,立时一股清凉之气拥入室内。此时天上乌云渐消,云缝中露出一片片青天。大风驱走了暑气,清风徐徐吹来,令人感到凉爽舒适。吕惠卿从袖中取出几张纸来,递给王安石,说道:“大人,青苗法已修订完毕,请大人……”话未说完,吕惠卿一眼瞥见了王安石案上的两份文书。吕惠卿未看正文,先看落款,见一份署的是“臣刘琦、钱顗”,另一份上署的是“臣范纯仁”,嘴里吐出“……过目”两字后,接着便问,“大人,御史又有弹文了?”王安石点点头说道:“你不妨看一看。”吕惠卿略一过目,恨声说道:“礼法以时而定,判令各顺其宜。法古之学,不足以制今,循法之功,不足以高世。孟子曾说,‘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虽与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吕氏春秋有言,‘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这些人不读书吗!”曾布也就吕惠卿手上读完两篇弹文,接口笑道:“他们既然视管仲、商鞅为权诈之术,吕不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吕惠卿说道:“谅他们也不敢非议孟子!‘案问自举’,明明是给罪犯以自新之路,如何是‘改立新议以害天下?御史固然可以风闻言事,但也不能歪曲事实!”

吕惠卿说这些话时,神态甚是激忿。曾布虽也为王安石受此弹文而不平,但面上仍然是一付中正平和的样子。他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王安石和吕惠卿说道:“如此御史不能再留在御史台了。”曾布的声音不高,却有极强的穿透力,仿佛是起于层云隙缝中的一道亮闪,把思惟从对弹文的推究上引向对御史的处置。吕惠卿说道:“这还用说!苏辙在条例司添乱而已,也应重处!”

王安石手抚颏下胡须,没有作声。他赞同吕惠卿和曾布的意见,但如何处置御史,却也不便在下属面前说得过于详细。这时,曾布从袖中取出几张纸来递给王安石,说道:“大人,这是卑职上的奏章,不知妥当也否,请大人指教。”

王安石展纸读时,吕惠卿眼尖,一瞥之下,见曾布写的是:

……陛下以不出世之资,登延硕学远识之臣,思大有为于天下,而大臣玩令,倡之于上,小臣横议,和之于下。人人窥伺间隙,巧言丑诋,以哗众罔上。是劝沮之术未明,而威福之用未果也。陛下诚推赤心以待遇君子而厉其气,奋威断以屏斥小人而消其萌,使四方晓然皆知主不可抗,法不可侮,则何为而不可,何欲而不成哉?……这是曾布上章的底稿。他今天来见王安石,便是上呈这份底稿。这是对御史的反击,也是他自身的展现。他要在京师立足,在条例司立足,并与吕惠卿比肩,光靠哥哥曾巩与王安石的交情是不够的。他要凭自己的才干取得人们的重视,开创出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奏稿并不长,王安石看完后笑道:“写得极好,何时呈送御览?”曾布说道:“今早上送通进银台司,估计此时皇上已经读过了。”吕惠卿盯了曾布一眼。此时的曾布心里是十二万分的得意,可脸上仍是淡淡的。吕惠卿心想,对你还真要刮目相看了!

曾布的上疏冲淡了王安石因御史弹劾带来的不快,他甚至还有点高兴。这倒并不是因为曾布在疏文中称他为“硕学远识之臣”,而是曾布的这样一种姿态。曾布出手回击御史的弹劾,比自己和吕惠卿更合适。

王安石走近穸口,目光投向穸外。此时天上乌云尚未散尽,西天的太阳已经从云层中钻出,空气又变得燥热起来。“天好了。”王安石想。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对吕惠卿说道:“差役法害农,皇上曾要条例司革除此弊,另立新法。”王安石边说边踱着步,他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从桌上拿起摺扇,打开后扇了两扇,接着说道,“农民为差役法所苦,而游手之徒闲着生事。雇游手之徒服役,由农民分户等出免役钱,原本不用服役的农户则出钱助役,如此则可两全。吉甫以为如何?”

吕惠卿听王安石说到变革役法,不觉眼睛一亮。赵顼要条例司讲立新法,革除差役法之弊,吕惠卿是知道的,他也曾苦苦思索却始终不得要领,不知从何处革起。原来是自己仍在差役法里兜圈子,只是在条款的增损上打主意。王安石废差役而另立新法,使民归于田畎,不受差役之苦,真正是高明之极。受此启迪,他的思路豁然而开。因见王安石问他,忙应声说道:“大人所见极是。愚以为户等的核定易生弊端,须有条款节制。地有贫富,年有丰歉,以丰补歉,丰年所收宜有所宽剩。”王安石说道:“立法本为利民,按此法所收助役之钱,不能超过差役法之费。应立条款,还是偏劳吉甫吧!”吕惠卿答应了声“是”,有意无意的看了曾布一眼。

王安石把案头略作收拾,又把吕惠卿送来的青苗法文稿放在袖中,站了起来。吕惠卿见状,也就躬身告辞。王安石对曾布说道:“子宣去条例司看苏辙还在不在,就说我有请。”曾布忙答了声“是”,吕惠卿已走到门口,听王安石说有请苏辙,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大人是说请苏辙吗?”王安石说道:“不错。”略一沉吟,又说,“子宣不必去请了,我自己去吧!”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答道:“不劳大人枉顾,辙自当前来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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