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远虑与节俭朴素的宝贵品格,同样也体现在在海外服役或艰苦作战的士兵们身上。例如,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士兵和水手通过汇票局寄出的钱竟达71000英镑,而通过军队工作系统寄出的钱也达到了35000英镑。其中很多钱都是先寄往伦敦,然后再转汇到苏格兰与爱尔兰遥远的偏僻角落。为了他们亲人的舒适以及为了以后的福利,士兵们宁愿减少当前的舒适与享受。那些从印度回来的军团也没有一个不是带着一堆存款的。在1860年印度暴动之后,部分伤残战士被送回英格兰,同时还有超过20000英镑的存款也随之汇到了英国;除此之外,八个团在军队储蓄银行的存款高达40499英镑,各个团都有数千英镑的存款,这足以说明他们的节俭与深谋远虑,同时也是他们作为战士的一种最高荣誉的体现。
当然,还有并非所有的存款都放在军队储蓄银行里,一些士兵还会去普通储蓄银行存款。例如驻扎在伦敦的王室军队的很多士兵就宁愿在普通储蓄银行里存钱。原因是他们“不想让士官知道我在存钱”,还有些士兵则是不想让他的战友们知道他在存款。主要是担心那些挥金如土的士兵花完自己的钱后,就会向这些节俭的战友央求借钱。实际上,这样的情况也存在于工人们中间。当然他们是不想让老板们知道他们还在存款,以致老板们会认为还可以降低工人的工资。因此,即使他们决定存款也会方设法避开他们的雇主,或者是选择避免去那些由他的雇主担任董事的银行存款。而在彼尔斯顿的一些矿工则往往不用自己的真名,而是用其他名字去银行存款。因为有些雇主的确反对储蓄银行制度。这些“明智的”雇主们害怕银行里的存款会轻易打破工人阶级的“稳定”,因为拥有存款就意味着工人们不必再为罢工期间的生活担心。
但不管怎样,在储蓄银行里拥有一定的积蓄总是有利于维持生活的。正如彼尔斯顿的一位与工人就业没有关系的官员所描述的,这位官员曾成功地说服一个工人在储蓄银行里存款。他说:“他一开始很不愿意。我知道尽管他收入很高,但他积蓄很少。当他存钱时我通过表示欣赏来鼓励他。他的存款因此越来越多。5年后,他取出了那笔钱买了一块土地,并在上面建了房子。我想假如我不劝他,他可能就会把他的收入花费在宴会和娱乐活动上,或者为商业部门作贡献。现在那个人心明眼亮了,社会地位也提高了,他的所见所闻与感受也和我们很相似,他还为其他人树立了榜样。”
4.积极储蓄促进自我克制习惯的养成
无论是从我们谈到的事例还是从现实来看,大部分较高收入的劳动阶级的储蓄能力都是勿庸置疑的。他们的工资可以划拨出足够的钱用来储蓄,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以南开郡的一个小镇为例,邻近城镇罢工时,这个小镇竟能拿出30000英镑来支持他们的患难兄弟。在没有罢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把这些钱存下来以保证以后生活的安乐而。许多工人已经开始储蓄了,在一个无谓花费诱惑很少的农业区,由于有一家大的机械工厂,那里几乎每个人都有200—500英镑的积蓄。前不久,在达尔闻一个技工就依靠他的积蓄购买了一排房屋。这样的事例在这个地方以及邻近的城镇都很普遍,很多人都有了或者靠他们对建筑业的贡献或者靠银行的积蓄,建起了自己的房屋。
有一天,一位穿着体面的工人在布兰福德储蓄银行又存了一笔钱,从而使他的存款接近了80英镑。他曾向银行经理谈起他的经历。他曾经是一个酒鬼,但是有一天很偶然地看到了他妻子的存折,这张20英镑左右存款的存折惊醒了他,他开始反省:“我在乱花钱还能有这么多存款,如果我们俩都存款,那又会怎么样呢?”于是他开始戒酒,并最终成为了那个阶级中最受尊敬的人之一。然后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他的妻子和储蓄银行。可见,并不是工人中非同一般的人才能达到这个目标,而是整个阶级或多或少都能这样做。
这种便士银行给赤贫阶级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它为人们实践节俭增加了机会,而且产生乐明显的效果。第一家便士银行是30年前在格里诺克开设的,而且是作为一家储蓄银行的附属机构而开设。由于当时储蓄银行存款最低额为1先令,而主办人J.M.斯科特先生则希望为那些储蓄额少于1先令的穷人提供个安全可靠的存钱地方。这项尝试极其成功,一年之内就吸引了5000储户,并且存款额也达到了1580英镑。随后,作为伦敦东头的一位助理牧师令人尊敬的奎克特先生开设了第二家便士银行,并且形势更加喜人。它在一年当中就开设了14513个存款账户,即使后来存款账户被限制在2000,申请者也依然非常踊跃。
对于便士银行的作用,奎克特先生做了这样评述,“有些人储蓄是为了交房租,有些人是为了购置衣服,或者用于培养他们的孩子;这些存款都在用于实现各种各样非常小的目标。每一笔经过我的手支取的存款都使我有机会听到一个故事,或者因为患病或悲痛,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才迫使他动用这笔小额的基金。除此之外,便士银行还为普通储蓄银行提供了客户来源。当他们每周存的钱超过某个数值时,他们就把账户转到储蓄银行去了。许多一开始很少能节省一便士以上的人现在竟然能存一个银币。”人们变得如此明智,并不完全是教区牧师的道德影响力的结果。奎克特先生所努力服务的人当中,很多人并不经常去教堂的;但是他们也可以变得节俭并最终改善了他们的经济状况。甚至有些人原本对宗教生活非常陌生,但是在他们的社会品味逐渐地提升后,他们的宗教意识也开始慢慢觉醒了。
此外,哈德斯菲尔德银行公司的出纳查尔斯·W·希克斯先生所倡导的运动也产生了重要影响。他提出了公司应该与制造业企业的扩充机构结合的主张,在他看来,对青年人来说他们头脑里装满书了本知识也不如养成经济节俭的习惯更为实用,对社会而言也是如此。他认为挥霍滥用金钱就是当代劳动阶级的一种最大恶行。并指出“在很多情况下,那些工资更高的人的家人们生活的却更可怜,而这也促成了充满怨恨的阶级和危险的阶级的产生。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圣洁和提高知识有任何兴趣呢?”
希克斯还举出了西区有一位很有名的企业主的例子,来说明人们的奢侈浪费。他说,“他的工厂开了25年还几乎没有停过一个星期。他用几天时间考察了雇员的工资情况,并与几年前作了对比。他高兴地发现,机器的发展使工资水平有了提高。他的纺工与织工每星期大约能赚27先令。很多情况下有些人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孩子也在这个厂里。这些家庭年收入经常可以达到100—150英镑。但参观了一些雇员的住宅后,他感到失望:气味难闻、肮脏不堪,收入的增加只是导致了更严重的挥霍。储蓄银行与回报社会这样的事被弃之脑后。但是工厂里也有一些人,尽管工资并不比别人高,但家中舒适整洁又有不少积蓄。据我所知,在布兰德福有位开明的企业主有一次在储蓄银行给他的工人开了 700个账户,并存上了少量的钱。但结果令人失望,存款很快就被取了出来,而只有极少数人将其保留并作为进一步储蓄的基础。”
在考察了这些情况之后,希克斯先生建议每个机械协会都任命一个初级的储蓄银行委员会,并在每周定期来接收会员和非会员的存款。他说:“如果每一团体的委员会都能采取这种方法,实际地考虑到工人们的艰难处境,从而不仅仅通过讲解教训,而更以同情和友善的态度来建议、邀请甚至是劝诱他们,从而促使他们形成真正节俭与自我克制的习惯。这种习惯作为这个阶级最珍贵的经验是一定能够形成的,这样的话将会得到多么令人振奋的结果!而一旦更好的习惯形成,他们就会在自我克制的道路上坚定地前进。”
这一建议很快就被一个又一个的机构所采纳采纳,整个纳克郡与主要的机械协会相关的初级储蓄银行都迅速建立起来。在哈德斯菲尔、哈利法克斯、布兰德福、利兹和约克的机构还办的非常成功。例如在哈利法克斯的便士银行由一家核心银行和7家分支机构组成,储户的数量和人均存款额逐年地增长。更多的便士银行建立起来,也使得人们逐渐通过这些小银行形成了储蓄的习惯。然后他们就克服了挥霍的毛病,并把大额的钱转存到普通储蓄银行。
便士银行众多的格拉斯哥一家委员会就在一份报告中说,他们认为“对于小额金钱经常性的随意花销会养成根深蒂固的奢侈浪费和挥霍的习惯”。因此他们极力主张把支持便士银行作为发挥储蓄银行的有益作用的最好手段,尤其是要使它们成为穷人的钱袋。因为便士银行的储户大部分都是劳动阶级中最穷苦的人,在此之前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从不习惯储蓄一分钱。现在他们的储蓄额也很小,很多人的账户都不超过6便士,总的平均起来也不超过1先令。但便士银行作为小额货币的安全存放地却发挥着巨大作用,因为那些小额的存款都是用于特定目的,比如交付房租、购置服装、添置家具、支付医生账单或者诸如此类的其他目的。当储户有了较多的积蓄之后,又可以把钱转存于储蓄银行。例如在法汉姆这个小县城的便士银行在几年中就已为该地储蓄银行提供150个经常性储户。正如德比的克拉克先生所说,德比便土银行的存款有十分之一是以零钱方式存人的,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3便士和4便士的币子。但他对推广这种有益的机构有很高的热情,因为这些便士银行可以很好地帮助人们养成节俭克制的习惯。
5. 节俭的习惯让你生活更从容
通过上面介绍我们可以明显看到,便士银行正是为那些财富微不足道的阶级服务的。他们的储蓄能力远低于高收人工人,而且很少有储蓄的习惯。如果没有便士银行,那些为数不多的零钱很容易就流进了邻近的酒馆里。因此便士银行不仅可以促进人们养成节俭储蓄的习惯,而且也有效地抑制了人们的酗酒恶习。正如在布特尼的一家便士银行委员会工作的一个酒商所说,便士银行的统计数据每年都“表明人们又少喝了30000品脱的酒。”
便士银行有很多都是收入及其微薄的人。例如在约克郡的一家便士银行,一个靠教区非救济院的救济金生活的老头为了买一件上衣而去存钱;还有一些人则想通过储蓄来买一个时钟或乐器甚至一次火车旅行。但便士银行的主要顾客还是男孩子们,作为最充满希望的未来的男人,许多小伙子成群结队地从工厂赶到哈德斯菲尔德的便士银行,争相仿效那些榜样,谁都不甘落后,而为买一箱工具、一块表或者是语法书或词典等等各种各样的储蓄目的也以一种无形的力量激励着他们。
还有些男孩则从小就通过储蓄勇敢地承担起了家庭责任。例如,有一次一个男孩在没有事先通知银行的情况下要求提取1英镑10先令,这数目超出了便士银行规定的20先令,因此出纳人员犹豫不决。但男孩子解释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妈妈现在付不起房租;我就应该来付,我的任何东西都是我妈妈的。”还有一个年轻人提取了20英镑,用于让他兄弟免于服兵役。而实际上,他是为了避免“母亲整天烦躁不安”,因为“如果我兄弟去当兵,我母亲的心会碎的。我无法忍受这一切”,他也这样解释道。
人们的确可以通过储蓄银行得到多方面的帮助和力量。更多的年轻人不仅可以通过储蓄清偿债务积攒财富,而且还能养成对家庭和社会仁爱而负责的优良习惯。因此,在贫民免费学校,组织者也极力通过便士银行的存单来使每个学生都培养最需要的良好习惯。而且每年都不下8880英镑的存款不仅引人注目,而且也足以证明他们所取得的成功。这些穷孩子尚且能做到,那些英格兰高收入的工人和技工就更应该做到。
可见,便士银行的运作不仅教化了更多公众养成了节俭习惯,而且通过孩子们的存钱习惯又深深影响着他们的父母,这就形成了一种良好的氛围。很多男孩连续几周都去存零钱,存折表明有银行为他们设立了“分类账目”,而除了可以随时支取存款(当然20先令以上要提前一周预约),他们每年还可以获得 2.5%的利息。小小的让他们成为品行优良的“好小伙子”,并使他的兄弟姐妹和父母都充满兴趣,这也得到了人们的交口称赞,同时“小伙子的”的成功,也让人们对于存下自己每一先令的想法更加坚定。包括他的父母在内,最终他们都做的很好。良好习惯的养成有了良好的开端,保持下去很快就会对整个家庭产生最有益的影响。母亲马上敏锐的觉察到了赚钱和储蓄对家庭幸福的影响,于是她鼓励孩子们以老大为榜样,并亲手把他们带到便士银行使孩子们养成储蓄的习惯。
在这方面,母亲的慈爱对孩子们的影响会更大也持久。正如英国那句古老的谚语所说:“欲成功者必先求教于妻”。在争取成功方面,孩子们受着母亲的鼓励,丈夫则受到妻子的激励和帮助,而这与对于舒适的家庭生活和男人的满足感来说都非常必要,“贤内助”的作用更加明显地体现出来。因此,在很大程度上说,妇女维系着家庭的道德气氛,在她们细心照料下孩子们成长成人,这个过程也让她们花费了大量心血。对于男人们来说,虽然他们掌握着缰绳,但通常都是女人告诉他们应该驶向何方。卢梭说得好:“男人总是女人所造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