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我去看看他吧。”
林玉薷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到底是什么病呀,居然半年都不好。
在她的印象之中,黑泽殒应该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然怎么半年都不好,还让黑泽成去假冒夏鸥的丈夫,看来这病得不轻。
虽然她也挺同情这孩子的,可毕竟事关夏鸥一生幸福,实在不行,她得让夏鸥离婚,总不能跟着一个残废过一辈子吧。
肚子里,林玉薷也有自己的打算,虽然自私点,可孩子总归是自己的,所以……当林玉薷看到在床上依旧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黑泽殒时,那在心里要多不愿意就多不愿意了。
“妈,这就是你女婿。”
夏鸥倒不觉得什么,虽然黑泽殒被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可那张脸还是挺帅的,只是林玉薷看到这样子,从未冷过的脸立即就拉了下来。
身经百战的黑泽殒怎么会看不出来,虽然心里跟打鼓似的,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夏鸥一指林玉薷,又对他说道,“女婿,这是我妈。”
“妈,你好。”
黑泽殒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小白立即就给他压下去了,“左医生交待,你现在还不能动,不然血管再次爆裂,可就真没办法了。”
“好、好好养伤。”
林玉薷听到血管爆裂这四个字,大脑嗡的一下子,血管居然会爆裂,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虽然这孩子很可怜,让他们分开或者对他很残忍,可夏鸥一生的幸福……
为了女儿,,她恨了恨心,顶着头皮突然说道,“孩子,你都这样子了,不如就放过小鸥吧,你们两个也只是有夫妻之名,虽然阿姨很同情你,可是你知道,小鸥还年轻。”
此时的黑泽殒,听到这话,是要多呕就有多呕呀。
“妈,你说什么呢,你一定累了吧,我带你去休息吧。”夏鸥也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林玉薷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不用看黑泽殒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多郁闷了。
“什么呀,小鸥,我知道你心肠好,可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他都病了大半年了都没好,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
“好了好了,他是病,大脑有病,可也不见得没得救。”
夏鸥推着林玉薷向外走,她一听大脑有病,就急了,“什么,大脑还有病,孩子,你可要考虑清楚呀,我们虽然穷,可也不至于因为钱嫁给这样的男人……”
黑泽殒用着目光送走了林玉薷,气得一口血就快要涌上来了,黑泽成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这个时候把他岳母给接来了。
“嘿嘿……”
躲在窗帘后面的的黑泽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谁让他跟他抢夏鸥,就是好了,估计林玉薷也会留下阴影的,那么他就还是她最疼爱的儿子。
“黑泽成,你给我出来。”
“我出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别忘记了,林玉薷可是我干妈,你现在怎么也得哄哄我这个大舅子吧。”
“滚——!”
如果此时他手里有枪的话,不介意给他一个枪子,这世界就没见过他这么恶心的人,做任何事情也都只要他愿意,丝毫不顾别人的感受。
黑泽成拍了拍他的胸口,笑着说道,“别气坏了,血管爆裂了,估计我妈更接受不了你这女婿了,哈哈……”
他大笑着搂着小白走了,黑泽殒整张脸要多难看就多难看,这回黑泽殁也帮不了他,只轻轻拍了拍他,安慰道,“快点好起来,这样子阿姨就不会误会了。”
“滚!”
他现在只想骂人,谁也不想见。
夏鸥好不容易才将林玉薷给安抚回房间,她是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也知道时间会将一切谜底解开,她并不特别担心林玉薷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的。
“小鸥,阿姨还好吗,要不要我进去跟他说一下?”
她刚想回房,便看到了左凡,她的心就是一缩,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知道左凡是好心,可是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但是,遇上了,她还是要说话的,“没事,等殒好了就没事。”
“你……在躲我吗?”
这段日子以来,只要有左凡的地方步一定没有夏鸥,有夏鸥的地方,左凡想追也追不上她的速度,她要他等她,那么他就等她,可是,总归要有一个理由吧?
“小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如果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请告诉我好吗,还是,你要我等……”
“不用了!”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黑泽殁说的对,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对不起,左凡,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殒,对不起!”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只能向他鞠躬,曾经在大脑里构思了无数种措辞优美、委婉间接的说辞,可是出口却依旧选择了这最俗气的对白。
走廊里的一切好像全部定格了下来,左凡呆呆的看着眼前对他鞠着九十度躬的夏鸥,再加上耳边回响的她那句,“对不起,左凡,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殒,对不起。”
“小、小鸥……这、这有……有什么对不起的……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说的是让我等你……对不起。”
左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也是他的初恋,那心如刀割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更无法再这里再多呆一秒钟,他迅速的向自己的房间奔去,眼眶里不知道什么热热的东西在向外流淌着,眼前全是那张笑脸,他陪着她逛街时、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病例时、他们为了某个医学难题争论不休时……
泪水,也在夏鸥的眼眶里打转,一颗、两颗、三颗……落在了地毯上,她不敢抬头,心的位置在泛着隐疼,如果不是黑泽殒,她和左凡将会像这世间多数的情侣一样,不,应该比一般的情侣更幸福,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爱好、相同的职业、相同的……
“大嫂,我送你回房吧。”
黑泽殁抬起弯腰多时的她,递过一方灰色手帕,为什么是灰色,他是要告诉她,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吗?
“不必!”
夏鸥直接将手帕扔到地上,大步向自己房间走去,黑泽殁从地上捡起手帕,双眸微眯,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你不知道,而是我爱你,可是你却讨厌我。
“扑通……咚……噔噔噔……”
好吵,睡个觉也被人打扰,夏鸥将雪白的手臂人被子里努力的伸出来,拉开灯,怎么还这么黑呀,大半夜的在干什么。
“快点,二少、三少在等着呢。”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爆吼,奶奶的,最近他们抓了很多人过来,不就是那些不安分的毒枭吗,有必要让他们去审问吗,直接带到审讯室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