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一瞬间看痴了,然后过了一会儿,他敛了敛心神,一步一步地向窗边的那个人走去,然后站在那个人的旁边,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说道:“主人,你要的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在外面,请问你是要现在启程吗?”风低眉顺眼,皱了皱眉头,微微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的样子,淡淡地说道:“等我一会儿,我换一下衣服,易一下容再启程。”于是我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一身白色的男装——行走江湖,男装比较方便。
风清楚看见主人换衣服的倩影十分清晰地映在了屏风上,勾勒出主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只看得到一个影子,但是他还是觉得脸上发热,呼吸有些粗重起来,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心底像是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心底挠着,有些心痒难耐。
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见风有些脸红的样子,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不过我没说什么,走到梳妆台前,刚想拿起梳子,一只手已经抢先我一步拿起梳子,我一愣,转过头看见那只手原来是风的。然后风的手便十分自然地抚上我的长发,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便帮我束好了男子那样的发型。
而我则心神恍惚了一下,似乎又看见了月为我梳妆打扮时的情景,然后我敛了敛心神,抬头看着风:“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说吧!”我看得出风似乎是有话什么想跟我说。
听到我的话,风的身子僵了一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无法启齿的难言之隐,却又是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启程离开?”风咬了咬唇,脸有些微微地发红,眼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期待之情。
我在脸上易着容的手一顿,睫毛不易察觉地微微颤动了一下:“风,你是听风楼楼主,听风楼离不开你的照顾。”然后我就泰然自若地继续着手上的事。
风的眼中有着一丝失落:“结缘盛会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该去听风楼的其他分楼了,正好可以和主人一起上路。”风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算计,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看到风眼中的那抹算计之色,我的眼中出现一抹冰冷:“风,不要太自作聪明,你的那点心机用在听风楼的生意上,我是很欢迎,可是如果敢用在我的身上,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那冷淡的眸光,像是在看着他,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向什么其他的东西,清冽而莹冷,欺霜赛雪,令人冰冷刺骨。
风注意到我的不悦,身子僵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是眼中出现了一抹怯意,洁白的贝齿不安地咬紧下唇,不由自主地在唇上啮出一个星白色的浅浅的齿印,然后犹豫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蝇:“属下不敢。”风低眉顺眼,眼中有着一抹忧伤。然后他顿了一下,态度恭敬又眼含期待地看着我:“那我为主人送行。”
我看着风,皱了皱眉,心底有些不忍,但还是一脸冰冷地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必了。”于是我很快拿上我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坐上风为我准备的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青龙国……
“吁——”一声,我本来安稳地坐在马车上,虽然有些颠簸,但是还算平稳,现在却突然一个急停,害得我差点撞到车厢的墙壁上,我心底一个不悦,正想掀开车帘,问问车外的马夫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喊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声如洪钟,震耳欲聋,让我的耳朵里还有回声。
原来是打劫,我眼中出现一抹兴味——现在我正好觉得无聊,就陪他们玩玩吧!
马夫恭敬地掀起车帘一角,探头进车厢里:“公子,有打劫的,请你稍等一下,属下会把他们解决掉的!”那个马夫的眼中迸发出一阵杀气,颇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个马夫其实是影,虽然影没有星他们的地位,但是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做我的车夫简直是大材小用了。至于叫我“公子”,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意外,还是要掩饰一下身份。
“不必,闲着无聊,正好陪他们玩玩。”我的唇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笑意,语气却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讨论着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影听见我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额头上挂满了黑线:“属下明白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现在他该为那帮山贼表示默哀了,落在他的手上还可以求个痛快,落在无情的手上可就不能保证了,无情的花样层出不穷,闻所未闻的千奇百怪的手段估计会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会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不知道无情这一次会想到什么新的“玩法”?
我在车外的山贼的千呼万唤中才轻轻掀开车帘,慢慢吞吞地走下马车,站在马车旁边,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一伙山贼:对方有十几个人,个个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满脸横肉,手持大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有几个脸上有着几道狰狞的刀疤,戴着眼罩,看上去真是令人心生恐惧,畏惧三分。果然是经典的山贼形象,就连抢劫的台词都这么老掉牙,没新意,还能指望他们的形象有什么新意。
而我看见这帮乌合之众,睫毛不经意间微微一颤,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虽然你们的形象没有什么新意,但是起码你们的生财工具要好好保养一下才行,看那些大刀,有很多都有些微微的生锈了,还有那些刀疤,拜托你能不能再画逼真一点,虽然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但是像我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刀疤是画上去的,还有那些戴了眼罩的山贼。拜托你的样子自然点,不要让人看出你根本就没有瞎了一只眼睛……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帮山贼根本就是一群门外汉,不值得担忧。
我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副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样子,眼中出现了一抹怯意,洁白的贝齿不安地咬紧下唇,不由自主地在唇上啮出一个白色的浅浅的齿印,声音细若蚊蝇:“各位大哥,请你们放我一马吧!小弟我实在是没有钱啊,你看我的马车破成这样,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我是不远万里准备去投靠远房亲戚的。既然要寄人篱下委曲求全地生活,那又怎么会有钱呢?”我的眼中一片迷蒙,一脸的为难与忧伤。
那帮山贼听了我的话,看了看我的马车,再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几分相信了。而我则是在心底暗暗庆幸: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塌落的破旧的马车里面其实是内有乾坤的——如果进到里面就会发现里面随便一件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这帮山贼还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