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辰见吴双不打了,也走过来坐下,帅哥就是帅哥,跟吴双的举止完全不一样,很优雅,很迷人。
吴双抛出的问题在他的意料之中,却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冲吴双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薄唇轻启,“不告诉你!”
吴双瞪了他一眼,转而又道,“哼,不说就不说。”
其实,北宫辰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吴双的招式颇有鬼谷子后人的影子,他所料不差的话,他们应该是师出同门。
吴双来大秦的时间短,不太懂这些,可是他这些年来,走过的地方,遇到的人,太多……
吴双刚才问他有没有尝试去找回现代的方法,怎么没有呢?他一直都在找,只可惜,至今为止,毫无所获。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郁闷得不得了,于是俊脸也阴沉了,话说蜀山那个老头真是很讨厌啊!……
吴双见北宫辰独自在沉思,也不打扰他,她并不是无理取闹,只是想看看北宫辰的功夫而已。于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又转回亭内。
阳春三月的夜晚,在北方还是颇有一些凉意,更何况吴双生性惧寒,于是将八角亭周围的幕帘放了下来。
吴双刚坐下没多久,前院就依命送来了一桌酒菜。
刚才叫饿了的同志面对着一桌美食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禁让人疑惑,怎么脸色越来越黑?
谁又得罪他了?
“喂……,你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动筷子呢。”吴双拿着一双筷子,用力的敲了一下摆在北宫辰面前的碗,说道。
北宫辰回过神来,终于看到了面前的一桌好菜,拿起筷子就夹菜往嘴里送,由衷的赞道,“手艺真不错,难怪你的几家雅舍生意爆满,就冲这酒菜也能吸引很多客人了。”
吴双笑道,“你好歹也是个大牌,怎么这么容易被打发?”
“唔……别提我的伤心事,不成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古人,吃的那些东西,真是淡出鸟来了,连辣椒长什么样子我都快记不起来了。”北宫辰抱怨道,“话说,我第一次去你那个什么,哦,清风楼,就应该想到的,只是见到的都是一帮二逼,没一个人知道你的去向。”
吴双帮他倒了一杯酒,举杯邀道,“来,为了这跨越时空的相遇,干杯!”
“嗯,这个理由够干一杯了。”说完,碰了一杯。
而吴双一杯酒下肚,竟然面不改色,引来了北宫辰的赞赏,“不错呀,丫头,酒量这般好?”
吴双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去你的,什么丫头,不要乱叫。”
“没有乱叫,你就是一个丫头嘛。用韩国的话说,哥哥是你的前辈,哈哈……”北宫辰邪笑着挑眉说道。
“哥哥?前辈?”吴双用韩语重复道。
淡淡的蓝眸发出光芒,很意外啊,真的,这种感觉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哇……听到这种语气感觉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来,干一个!”举杯道。
“cheese!”吴双笑着碰杯道,眸中闪烁着狡黠。
北宫辰笑笑不语,安静的喝酒,他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从未这般有兴致,每次沾酒都有点借酒浇愁的感觉,心中闷闷的,这是来这后,第一次这般高兴。
二人什么话题都拿来扯,胡乱的侃,两个都是有点幽默细胞的人,气氛很high,说到有趣的地方,相视大笑,只需一个眼神,便已知对方下一句要说啥。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趣谈。
北宫辰的内功比吴双好,而且男子习武从体格上来说,占优势一些,更何况他修习内功心法的时间比吴双长,虽说喝得有那么点高了,却不妨碍他对周围的灵敏度。
他要是这么缺根筋,估计在这种崇尚武力的世界要被揍得满地找牙了,哪还能这般恣意潇洒。
蓦地发现周围多了一股高手气息,似乎隐约之中含着怒气。
北宫辰如妖孽一般展颜勾唇一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就这么轻轻一笑,那笑容当真摄人心魂,庭院中的百花顿时黯然失色。
吴双也有点登酒劲了,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她起身时恰好把一只酒樽碰倒落地,地上铺着的绒毯是来自楼兰的玲珑单峰骆驼绒所制,落在毯子上,几乎发不出的声音。
这会儿正被迷得晕头转向,自然是没注意到,脑袋凑了过去,隔着北宫辰的距离不到十公分,伸出一只玉手附上北宫辰的俊脸,笑得像个傻妞,“啧啧……这可是我一年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想不到我少年时追逐的明星竟然和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真是惬意!”
吴双的举动在他意料之中,看来自己不做明星很多年,那演技还是一流的嘛,只是随便一笑,就让这个傻丫头上当了。
吴双啊,可不是哥哥我叫你凑过来的,待会儿要是发生点什么,你可要忍住啊,北宫辰暗笑不已。
美人儿抿嘴一笑,倾国倾城哪,吴双顿时觉得头晕得厉害,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丫头,你想干嘛?”因为隔得近,红唇轻启时,连带着嘴里的酒香也送了出来,太有诱惑力了。
“北宫辰,你真的很美!”吴双语不惊人死不休,吐出这么一句。
北宫辰的俊脸一黑,很美?他堂堂一个男人,竟然很美?气血上涌,很想发飙,可是转念一想,臭丫头,等会有你好受!
在远处的黑衣锦服的男子顿时怒火升高,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为何这般亲密?
自己的心中放佛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样,疼得难以言喻,那感觉好像是抽骨一样,他一直以为,那女子对自己是特别的,是喜欢自己的,他一向运筹帷幄,统领千军万马,决胜千里之外,唯有她,拨动了他那冷如千年寒冰的心,那种被她牵引着的幸福,让他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为什么,一转眼,她就和一个陌生男子,还是他国的王子,谈笑风生。
她一向谨慎行事,很少在外人眼前以女装示人,却在第一次见北宫萧风就穿回女装。
吴双,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到本公子对你的真心吗?
黑眸里先是愤怒,随后是一片哀伤,周身都散发着冷气。
扶苏承认,他发疯一般的嫉妒,北宫萧风第一次见吴双,就让她这般失态,他怎么能淡定得起来?知觉的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把北宫萧风被劈了。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于公,那是邻国王子,月氏虽是小国,可是也不是好惹的,月氏兵力并不弱,外加经济发展得比大秦要好,国土面积不大,却管理得井井有条,国内一片欣欣向荣的趋势,不然匈奴不会一直与月氏僵持着;
于私,他贵为皇子,性情是很骄傲,他从内心深处不愿承认自己比北宫萧风差,更何况自己多年的修养不允许他做出那般不计后果的事。
自幼出身皇宫的他,接受着诸子百家的细想,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告诉自己,冷静处理。
他不是冲动的人!
只是,他和吴双相处这么久,从来不知道吴双会饮酒?只知她的茶艺极好,世间少有这般茶艺高深的人,尤其还是一个女子。
她那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笑容,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动人,原来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可是为何,他心底却泛起一丝苦涩出来。
只因,让她如此开心的人不是他。
在他的认知中,吴双一直都是一个处事冷静,行事果断,作风严格的女子,聪明之中有狡黠,伶俐却不乏冷血。
这是一个刚柔并济的女子!
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往凉亭边走去。
“二位好兴致,不介意添上一副碗筷吧?”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亭外出来,清越如乐,那么的不紧不慢,放佛就只是无意碰上了。
吴双闻言一怔,转过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手还来不及收回,一听到这个声音,她的酒起码醒了一半了。
北宫辰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故意漫不经心的道,“阁下的兴致也不错,竟然夜闯姑娘家的庭院。”
扶苏神色不变,闲庭信步的迈到桌边,从容优雅的坐下。
瞟了一眼北宫萧风,久闻此人面具从不离身,可是这时那一张帅气精致的脸就这样出现在面前,心里不悦。
幽幽的说了一句雷人的话,被雷之人自然是吴双,“我常来,好像习惯了。”
这时,眼尖的芙儿已经将碗筷送了进来。
吴双总算是反映过来,干巴巴的收回手,有些忸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一脸的局促,楞楞的退回座位上做好,心里一阵发虚。
真该死,她怎么就忘记这个男人呢!
看他那波澜不惊的俊脸上好像没有什么情绪,这男人的心思,真的很深!可是他的身上明明流露一种凉到心坎上的不悦。
北宫辰见吴双这么紧张,倒是觉得有趣。
不能怪他,实在自己这段日子过得太乏味了,生活缺少了很多的乐趣,在这里,跟这些古人真的很难沟通,那些个女人,不是看上了他的脸和身材,就是看上了他的钱,或者冲他的地位,没一个是有点脑子的女人,让他郁闷透了,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老乡’,一个有共同话题的人,那种激动甭提多激动了……
吴双听到扶苏的那句‘我常来,习惯了’,被雷得不轻,在她的理解中,以扶苏的涵养是不可能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于是偷偷的瞄了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那一脸的恬淡,放佛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看见。他好像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