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枫心里全是疑问,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与他爷爷有什么渊源?
“妈,待会你先回家,我在这山上转转晚点回去。”韩枫匆匆吃了几口饭对母亲交代着。
“诶,你这才吃这么点,待会儿又饿了。”母亲焦急的责备道。
“吃饱了。”韩枫吃完从凳子上起身向外走去,随手往怀里揣了俩包子。
“老头……老头……”韩枫到了地方却没见老头子。
“在这儿呢,叫魂呐。”老头一副被人扰了清梦的样子没好气道。
“嘿,老头子,我好心拿包子给你吃,你要是不饿就继续睡吧。”韩枫掏出包子作势要走。
“小子,你不知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吗?”老头表现的痛心疾首。
“算了,吃吧,吃吧。”韩枫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头子双手迅速接过包子,咬上一口,生怕韩枫会反悔。
“怎么是素的。”
“庙里的包子肯定是素的啊,你爱吃不吃。”
“别激动,别激动,我老头子是无肉不欢啊。”老头子讪讪笑着。
“那就别吃了呗。”韩枫双手抱胸。
“看我找好吃的。”老头子神秘一笑。
“这深山老林还有好吃的?莫非你能打到野物?”韩枫眼前一亮。
“跟我走”老头子朝韩枫挥挥手,韩枫亦步亦趋的跟上。
“老头子,这山里有什么野物啊?”
“多着呢,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山路崎岖,走的双腿发酸,也没看到什么野物,倒是看见前面一条小溪。韩枫疾步跑到小溪边双手捧了口水喝。
“啊,真甜”溪水清冽甘甜令韩枫情不自禁的“呻吟”。
韩枫洗了把脸,“老头子,到底有没有野物啊?”
“别说话,野物都被你吓跑了。”
“这也怪我!”韩枫不满道。
“嘘”老头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嘬着耳朵在听着什么。
“装神弄鬼”韩枫小声嘟囔着。
老头子也不生气,满脸笑道“小子,你去拾些柴火,我去抓野物。”
不等韩枫答应,老头子一个闪身就跑出去老远。韩枫无奈只好听老头的话,在地上拾了一些干柴。
约摸十几分钟老头子回来了,“老头,你说的野物就是它?”韩枫指着老头子手上的一条蛇愕然道。
“怎么,有问题吗?”老头反问。
“这蛇熬汤好喝,但是咱们没锅啊。”
“无知。”老头子一脸鄙夷。
“来帮我把蛇洗了。”老头子招呼着韩枫。
到溪边,老头子让韩枫拉着蛇头,轻轻用手一划,蛇就被“解剖”了,韩枫这才发现老头的小拇指指甲很长。
老头从蛇腹中取出蛇胆,放在水里洗洗。
“张嘴”老头子对韩枫道。
“不是吧,这东西有毒没有。”韩枫面露难色。
“快张嘴,啰啰嗦嗦的。”老头子有些不耐烦。
“老头,别啊,看在我送包……”
韩枫话还没说完老头子就把蛇胆塞他嘴里了。
咳咳咳……韩枫伸出手指在嘴里抠着,可蛇胆已经顺着喉咙进到胃里了。
老头子看着韩枫的样子有些急了,紧紧握着韩枫的手,控制着不让他动。“不能抠,见血封喉。”
韩枫这才镇定一点,“老头子,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蛇胆可是好东西,对人体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然了,见血封喉是真的。”老头子解释着。
“那你怎么不吃啊。”韩枫还是不相信。
“我吃多了,本想把这好东西给你吃,谁知道你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韩枫语塞……
“别愣着,帮忙,老头子我肚子都要饿到背上去了。”
韩枫从老头子接过早已死透的蛇,用手掂量了一下,约摸两三斤。老头子正在地上搭建“烧烤架”,韩枫虽然没有洗过蛇,却洗过黄鳝,小心翼翼的把蛇放在水里摆了摆,认真清洗着蛇身上的血渍。
“好了没有啊”老头子催促着。
“来啦”
老头把蛇用一根树枝串着,然后生火,手拿着树枝在不停的旋转。
“老头,你经常吃这种东西吗?”
“没有,只是偶尔改善下伙食。”
唉……
从老头子的眼神中有一丝落寞。
“怎么了”韩枫有些疑惑。
老头子看了一眼韩枫,悠悠说道“说起来,我第一次吃蛇还是跟你爷爷一起,我这烤蛇的法子也是他教的,这么多年了,逝者已矣。”
韩枫被老头子的话勾起了回忆,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爷爷很慈祥,有些消瘦,个子高高的。在韩枫的记忆里,爷爷每天都杵着根拐杖去茶馆喝喝茶,聊聊天儿,到下午放学时分,都会准时到学校门口牵着韩枫回家。其实爷爷的腿脚很利索,杵着根拐杖只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年事已高吧?
爷爷去世,就是因为摔了腿,一病不起,这也许就是老年人的悲哀。
蛇被火烤的发出滋滋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沉思。
“好香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切……韩枫嗤之以鼻。
一老一少默契的狼吞虎咽起来,也不顾烫不烫。很快,两三斤的蛇就只剩一下堆渣子。
两人惬意的躺在石头上,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照在韩枫脸上,溪水潺潺发出佩环之音。
“老头子,您能不能给我说说爷爷的故事。”韩枫有些好奇。
“可以,但是你以后别叫我老头子,没大没小,你叫我凌爷爷吧。”
“嗯,凌爷爷。”
“你爷爷一生的故事太多了,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就跟你说说我和他的故事吧。”凌爷爷略一沉思道。
韩枫静静的听着……
“那时候新中国还没成立,你爷爷身怀异术,游历天下,有一个村庄被一伙强盗血洗,正巧被你爷爷撞见,你爷爷怒发冲冠,含怒出手,十几个强盗没留下一个活口。可是,可是全村的人都已经死了,最后只有一个男孩活了下来。”凌爷爷的声音都在颤抖,似恐惧,又像是及其愤怒。
凌爷爷说的嘴巴有些干了,咽了咽口水,看着韩枫“这个男孩就是我,当年我比你现在还要小一些,是你爷爷救了我,抚养我长大,教我本领。”
“凌爷爷,对不起。”韩枫感到很内疚,不敢看凌爷爷的眼睛。
“无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凌爷爷摆摆手。
“那凌爷爷你说我爷爷身怀异术,究竟是什么?”韩枫不解。
“你爷爷的相术据我所知当年无人能出其左右,我跟着他也学了些皮毛。”
“啊,我爷爷还会这个?”韩枫愕然。“那为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从来不见我爷爷看过相。”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文革的时候四处打击封建迷信,而且好像跟你奶奶有些关系,你以后有机会问问你父亲。”
“哦”
“小子,既然今天你我遇见就是有缘,我给你算一卦吧,把你生辰告诉我。”
韩枫原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听到自己的爷爷以前是干这个的,有些好奇,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生日。“九六年七月十四辰时。”
凌爷爷此时很严肃,右手五指飞快的跳动着,随口念道“丙子、丙申、丙申、壬辰。五行缺木,叫韩枫倒是没错。”
“任申癸酉剑锋金。金命,伤人伤己,切勿轻易动情,遇到火命女子,有多远走多远。”凌爷爷若有其事看了韩枫一眼。
“您老人家说的轻松,我又没你的本事,我怎么知道哪个女子可以,哪个女子不可以。要不,您把这本事教给我吧。”
半响…凌爷爷似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脱口道“当初你爷爷没把这手艺传下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我也不好轻易传给你。等我明白你爷爷的想法之后,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既然你不知道能找哪些女子你就洁身自好吧。
那我要是以后找不到老婆呢?
那我以后赔你一个老婆。凌爷爷邪魅一笑。
韩枫看着凌爷爷的脸打了个寒颤,“呵呵,不劳烦您老人家了。”
“小子,你以后别求我啊。”
算了,小子,不早了,你滚吧…记住我的话。
好吧,凌爷爷,我以后怎么找你啊。
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赔我个老婆吗?
我说过吗?凌爷爷眨眨眼此时反耍起了赖皮。随后正色道“你不用找我,时机到了我会去找你的。”
好吧,韩枫点点头。
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恩,凌爷爷,你也要小心。
“唉,小子。能不能逃出宿命,要看你的造化啊!”凌爷爷背着手,看着韩枫的背影,轻轻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