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忧,你一定要坚持住,现在的你已经可以配得上他了,只要坚持,你日后陪他身边也不再会是天方夜谭了。”
女子喃喃自语,似乎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替自己下了个很大的决心。
她硬撑着身子,一手扶着墙体,一手托着沉重的大腿,一步步的艰难的走出卧室,漆黑的眸子闪着夺目亮光的眸子,很快捕获到书房内散发出了柔和灯光,会心一笑,侧着身,托着脚,步步前进。
单手叩门,一声又一声,伴随着她的砰砰的心跳声。
没一会,书房内便传来了清冷的男声,可她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进来。”
半天才,转动了门锁,推开了门,看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居然慌张了。
“瑞谦……”许久才从喉结处发出颤抖之音来。
“唐小姐,醒了?”
坐在书桌前的男子,不急不缓的依旧右手握笔,左手轻抚着纸张,书写着,目光没有半点投给站在门前的女子。
淡淡的疏离声,她差点站不稳身子,勉强用手紧紧扣住门,雪白的贝齿咬中唇,溢出鲜血来,却浑然不知疼痛。
缓缓才吐道,“瑞谦,你不能向以前一样,叫我忧吗?我……”不介意三字唐白忧还没开口,却被男子生生打断了。
“我介意,我可不想因为唐大小姐您的原因,和我的朋友文绍关系搞的太僵硬化。”
只见上官瑞谦放下手中的笔,两手环胸,沉眸思索着。
原来,他这样只是担心,和唐家的关系弄僵化。
有了这个想法,唐白忧似乎壮起了胆,稳住身,小步小步向着他的面前挪动着。
“瑞谦,不会的,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他们是不会说什么的,而且我愿意嫁给你。”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刚好能入他耳。
“呵呵……”
他忽然一改冷脸,大笑一声,发出的笑声却比刚刚清冷的声音,更加瘆人。
“唐小姐,我可没想过有一天要娶你为妻。”
唐白忧脑袋嗡嗡一阵,似乎要炸开了,好来宣泄出她内心所有的思想。
她一直知道,向来都是妾有意,郎无情,可不知道原来亲口听他说出来,是这么的痛心,比身子上的伤口还要疼百倍,千倍。
“可是,瑞谦,至少我的身子,你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想起上一刻的温柔,她惨白了脸上泛出了少女的羞红之色。
“呵呵……”他再次轻蔑的笑道,抬起深邃的眸,淡淡的目光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她,“喜欢?我还真没发现,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唐小姐不是也很欢喜,我这么对待你吗?”
怎么可能,她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当然希望所爱之人能够平等相待了,只是她喜欢他人,因为他喜欢这样她才会欣然接受,因为是他给予的无论是痛,还是甜,她才会都逆来顺受。
“瑞谦,你真的一点都不……”
她的话还未了,便听到,“从来没有过。”
上官瑞谦的目光,穿过了她的身子,看到她白皙颈间,还带着自己刚刚种下的吻痕。
清冷的目光,看到书桌最外端放着的并不太大的七寸照片,海边沙滩边上,女人牵着小男孩,迎着夕霞,唇角露出洁白的笑容。
没错,照片上的女人和小男孩就是邵羽怜和林清乐,这张照片是上官瑞谦那次带他们去海边玩耍时,随意抓拍的,后来觉得很好,就做成了如今面前这个不大不小的相框,一直放在身边,却有隐藏的很好。
“邵羽怜,林清乐……”
唐白忧还是第一次看到流露着满满柔情的上官瑞谦,见他忘我的看着,便生了好奇,生了一丝嫉妒,凑过身子,却没有被上官瑞谦察觉,轻而易举的窥视到了他目光所望之处。
女人牵着小男孩,还是那么漂亮的小男孩,很是熟悉的感觉,让她立马联想起,不久身在英国临走前,从一个即将垂死之人的手里看到的照片,不也正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只是小孩没有眼前照片里的大,但那女人的脸她却记得,绝对是她没错。
“唐白忧,难道不知道别人的隐私是不能随意窥视的吗?”
被人看到他最私密的一处,他温怒道。
“上官瑞谦,你和她什么关系?”唐白忧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了,一脸正经的用手指着就砸眼前的照片问道。
上官瑞谦,呵呵,这个女人一副这样的表情,又一副质问的口吻,居然敢这样和他说话。
男人不知道是听了她的语气觉得不爽,还是因为她的称呼觉得不爽,轻蹙起眉来。
唐白忧见他许久没有反应,再次问道,“你喜欢她,那应该跟她很熟吧!”
“唐白忧,这跟你有关吗?”
他恼火了,真的火了,她不是向来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的吗,怎么说他喜欢羽怜的时候,说的这么的自然。
“邵小姐是林彦的妻子,而邵小姐身边的小男孩是林彦和她的儿子,对吗?”
唐白忧似乎在考虑什么,一手扶住书桌,好站稳身子,另一只手却轻托起下颚,沉思着。
听唐白忧说得,句句是真,又道的句句是实,他这次狐疑起。
她应该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羽怜的事情的,虽说他在英国的时候,让邵羽怜住在了他们上官家很长一段时间,对她保护的也算是周全,但他却不能够确认,这样白忧不会知道,他们上官家一直都住着个外人邵羽怜和她的儿子,于是,刚才她一口说出来,他并没有觉得那里奇怪,可如今再这么一想,在英国时,连他都并不知道林彦是邵羽怜的丈夫,他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羽怜的过去,只要能守着她就行,也一直没有去查。
“你从哪里知道的,说!”
他大怒,冷斥道。
“瑞谦,不要这么激动,这样容易伤肝,不好的。”她魅惑一笑,惨白的唇角,含着血渍,衬着她精致的面容,虽说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上官瑞谦还是第一次正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居然他沉浸的心中有点痒,是真贪恋了她的身子,他唇角划出一道笑,继续怒言道,“快点说,唐小姐,我可没这么多耐心,要是唐小姐不想说的话,就请出去,我没习惯在工作的时候,身边留个女人。”
对于突然变样的上官瑞谦,唐白忧还是楞住了几秒,但毕竟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年数久了,他的性子她或多或少的也算是摸到了一些,很快便又正定住了。
“瑞谦,我……”
她的话还没说话,见上官瑞谦的眸子盯望到,她下意识抓住的他的大掌上,许久。
她幸幸的缩回手。
炽热的眸子盯看着她,男子饶有趣味的道,“唐小姐,还没有满足,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介意,让唐小姐在好好满足一回。”
她心头一亮,万千灯火齐燃,万千烟花绽放,只为他。
可对上他的眸子,望见他的唇,只见玩味,心一凉,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点头,往他的怀里去,想要冰凉的身子感受他给的温暖,纵使她的身子已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她却拼命的想,拼命的要他给予的一切,默默承受他给予的痛……
“怎么唐小姐,玩不起的人,我上官瑞谦从来都不碰,对于这种事情我也从来不强求的。”他忽然站起身来,整整高她一个头的身子,两手依旧环着胸口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吐道。
“没有。”
她咬牙切齿道,她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了,这些她都是知道的,身上的伤,心中的伤,都是她甘愿承受的。
“算了,你走吧。”
看到上官瑞谦的眸子彻骨的寒冷,她突然心中涌出心疼来,即使刚刚才被他说得心口在滴血,甚至口子旧伤还没愈合又加了新伤。
“瑞谦,我……邵小姐她……”
听着唐白忧支支吾吾的半天,还是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他心头浮出烦躁来,蹙起眉头。
“不想说,就不要说,走,我还要工作。”
上官瑞谦再次驱赶着。
“不是这样的。”她一咬牙,一跺脚,一口气说了出来,“前不久,我见到了邵羽怜的丈夫了,林彦,他……”
算了,我还是告诉他吧,天生以我现在的精力,那还有空再去找什么邵小姐,不如就告诉瑞谦吧,希望他能看在这个份上,下次对自己温柔点就行了,不过,这个邵小姐,还真是上辈子积得呀,这么多男人都对她青睐有加,要是自己有这么好运就好了。
“林彦,唐白忧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林彦可是在两年前就因为出车祸身亡了。”
他狐疑的打断了她的话语。
唐白忧却一点都不惊讶,脑子里响起那个坐在躺椅上的病危男子的话语,我两年前出了车祸,后来当我以为已经死去了,却没有想到苍天却让我活了下来,但身子却垮了,一直想等养好了身子,再去找他们的,可眼看着自己的死期就要将至了,只能托付给你了,谢谢你!
“他没死成,当年他被一名四处游玩的名医给救下了,命算是保住了,却因为在冰冷的水里待了太长的时间,染上了一身的病。后来,那名医师为了替他治疗,中断了旅程,带林彦到了他的家乡,是在一处越南小镇上。疗伤一疗便是一年多,却不见得好转,刚开始满怀信心的林彦,越来越对自己失望,本来还想着等他的身子好转了后,却找邵小姐,可却见自己这样,他便开始打听了邵小姐和林清乐的下落了,打算坐在生命的尽头再看他们最后一眼。许是,上天又给他开了个玩笑,他打听到了邵小姐在英国后,病情却加速恶化了,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医师,为了抑制住他的病情,拒绝了他要远游的念头。他的病情,在那医师的手下渐渐好转了,他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