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这所高中屁大点地方,一年我就是一块砖一根草的看,如今也完全熟透了。每个地方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意,好像存在了很久一样。那些熟悉身影,唯一让你有些新鲜感的就是穿上新衣服了。
那天我去得很早,吃完早饭没多会,我就到了学校。在家呆了一个暑假,闷得发慌。虽然学校里的那帮人,我都和他们呆了一年,但人总比环境有意思。
到了学校,已经有人来了,比我早。学校就是这样,总有些人比你更早。在一个一两千二的学校里,你想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很难。即便是你想自暴自弃,故意成为最差的,也总有比你差的。总之对于我们这些俗人来说,永远活的浑浑噩噩,在人群里怎么都拔尖不了。我们追求个性,或许就是想在人群中区分自己。
百无聊赖,回床睡觉。最起码宿舍里我是第一个来的,一个人在宿舍睡觉也挺好。被子有点霉味,扔出去晒太阳了,躺在凉席上满屋都是霉味拌着些放假前遗留的熟悉味道。我不是处女座,也不在意这些,倒头便睡着了。
大概一两点的样子,胖子来了把我给叫醒。刚睡醒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胖子说请我吃午饭,我立马起床洗了洗脸。
“胖子,你可得听妈妈的话,离我远一点,把你带坏了,我可担待不起。”清醒了再见胖子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暑假去胖子家的时候,被胖子妈当成小流氓让胖子对我敬而远之的事情。母债子还,把心中的不爽全都算在胖子头上。
“这事你听我说,我妈那人就那样,我也没办法!”胖子笑盈盈地解释道,一边贱兮兮地拽我胳膊。
“那可不行,带坏了你,我心里内疚。”我立马打落胖子的手。
“大爷,我错了行了吧!”胖子开始求原谅。
“喊我什么我没听清楚!”见胖子如此地下姿态,自然得多享受一下。
“大爷,请您摆驾用膳!”胖子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你这么有诚意,勉强出去跟你吃一顿吧!”就坡下驴了我。
胖子见我答应了,立马换了腔调:“赶紧的吧!磨磨唧唧,快走!吃完饭,好帮高一的妹子搬搬行李,说不定就能搬出一段纯真爱情。”胖子说罢,拉着我就往外拽。
“我靠,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我赶紧跟着胖子出去了。
来得太早,没见着几个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到了宿舍楼下,出门的那条大道上,路边三五成群地站着些家长和学生,路上涌动着人群,拿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我第一次觉得床上用品,可以这么具有观赏性。当然这些观赏性,主要来自于女生,男生的都那样,没什么好看的,也没兴趣看。
那届高一,美女异常的多,可能是学校为了招生拉低分数线,那年的姑娘胸都发育不错。胖子看得沉醉,我提醒他注意哈喇子,虽然没流但他也下意识摸了下嘴。目不暇接地看着来来回回的姑娘,沉醉其中觉得这所高中幸福感飙升。
我和胖子犹如小和尚下山一般,那天我也出奇的没出息,看得痴痴傻傻又十分满足。虽然最初的目的是帮助学妹搬行李,但由于姑娘太多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帮哪一个,索性边走边看,看到门口就准备去吃饭。
刚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背后挨了一巴掌。扭头一看,果然是王玥。这个学校也就是她有这个特权了,要是个男的我必须把他撂倒。那巴掌打得背上生疼,我扭头便骂:“你大爷!草!”
“切,还算不算男人,女生拍下背都大惊小怪的!”王玥鄙视道!
“对啊!你还算不算男人啊!”胖子学着女腔补了一句。
“狼狈为奸的畜生们,走吃饭去吧!”无奈受下一巴掌,不想跟他们臭贫。
那天饭店生意好得出奇,店里老板娘忙里忙外满头大汗,正所谓累并快乐着。都是些家长带着自己孩子过来吃饭,大多是高一的新生和他们家长,搞得位置十分紧张。等了几分钟,才得空做下。看菜单的时候,我才想起今天是胖子赎罪,自然免不了狠宰,以解我心头只恨。点了两个硬菜把菜单给了王玥,顺便递过去一个眼神,这丫头鬼精,瞬间明白。
胖子一个劲嚷嚷“减肥、减肥”,依然没能降低损失。我们是情愿浪费粮食,也不能让心头憋气。虽然这样说很可耻,但比起心情这些都不重要。
吃完饭喝瓶啤酒漱漱口,便以王玥为中心,我和胖子左右护法的队形回学校了。胖子到门口就被自己小女友留住,看样子是要出去逛逛街。胖子欣欣然走了,我和王玥变成了情侣般的并排走。
我没觉得不妥,因为我的注意力依然放在高一新来的姑娘们身上。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有女人的地方就走不动道了吗?”王玥似乎觉得我一直盯着高一学妹,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于是在我陶醉在花红柳绿中的时候,狠踩了我一下脚。
这一脚果然比学妹更有魅力,瞬间拉回我的目光。我缓缓神回道:“没有啊!跟你在一起,这么远的路不也走回来了嘛!”
“你···”王玥嘟着嘴,指着我鼻子。
“哈哈!”她那副样子可爱又搞笑。
王玥见我如此得意,便不再理我,自顾自己走了。显然是心中有些不爽,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跟我辩解。不过我对王玥,说心里话还是蛮宽容的。至少我不喜欢别人指我鼻子和从后面拍我,这点王玥对我做的时候我不觉得讨厌。估计如果换个人,就是被撂倒的节奏。
王玥回自己宿舍了,其实倒不是因为生气,毕竟在校园里走得太近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早已经习惯我的毒舌,甚至都已经免疫了。胖子陪女友了,王玥回宿舍了,韩东至今没露面,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孤独的。
百无聊赖只得继续出来看看姑娘,我不知道自己脸皮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厚,像一只苍蝇一样寻找高一新来的“有缝蛋”!把妹或许是一种天赋,需要脸皮配合语言技巧,再加上说得过去的长相。虽然把妹的各项要求,我都高质量地满足了,但仍只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走出宿舍。
新生刚来第一个认识的陌生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而异性之间深刻的影响往往都可以成为爱情的种子。我这走在学校的主路上,就像农民播种一样。慢慢地走,用眼神去搜寻美女,然后尽可能创造对视机会。当双眼对视超过两秒,即使你不放电,也把自己暂时贴在姑娘心里的。
那天路刚走了一半,我已经用眼神撒了好几颗种子了。这些被播种的姑娘,大多都是些长得顺眼的,要说让我产生冲动心跳加快的还真没有。女主角一般也都是在几个配角拉低审美之后才上场的,这样有助于体现主角魅力,让视觉冲击最大化。
我继续搜寻的时候,一袭白群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有点像电影里的情节,我回神再看姑娘果真是我的菜。其实长什么样我都忘了,但那种感觉还记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缕晚霞印在脸上,整个人在霞光白裙的衬托下几乎神化。那一刻如果这姑娘跟我说,她是天使,我会深信不疑。可她没我内心世界这么丰富,更加没我无聊,人家只是跟我对视一下然后丝毫不停地走了过去。对视还是我主动死乞白赖的,人家也就是瞟我一眼。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啦。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内心开始纠结,纠结是否该上去打个招呼问人家叫什么。那时我刚厚起来的脸皮,又变得薄如蝉翼。当时内心挣扎着,还有点小痛苦。上去打个招呼,又怕被无视,不上去,又担心错过机会,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内心的斗争,让我无法迈出脚步,不管是向前还是转身,人就僵着在那里。
“你干嘛呢?”肩膀一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扭头看是韩东。
“没事!我钱包忘宿舍了,你先出去台球室抢个桌,我马上出去找你。”韩东打破了我内心的僵局,我决定不能放过机会,连忙转身往回追那姑娘。
“我没说要跟你打球啊!”韩东从后面喊道。
“那就去网吧!帮我开台机子,我请客!”我边走边回道,脚没停着,韩东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看我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吃错药了。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我那时已经走远了追姑娘去了,没听到。
还好那白裙姑娘没走多远,就被我追上。我急忙跑到她身前,拦住她!这是老俗套,张口就问她是几班的?问话并不高明,只为跟她说话。“六班!”声音很轻,让人如沐春风。
“姑娘你叫什么?我好像在哪见过你。”那时候我们一直用“好像在哪见过你”这句还跟姑娘套近乎。
“不会吧!我怎么没印象。”姑娘已经有些脸红了,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不应该记错啊!反正就是今年暑假,在市里鸿运街!可能你没注意到我,也是这身白裙。”我演得挺真,差点连我自己都相信。
“那你可能记错了,我今年暑假一直在外地舅舅家。”她虽然脸红着,但并没有着急要走的意思。
“那好吧!可能我记错了不好意思。”我让开道,示意她可以走了。我心想这丫头素质挺高,还挺有耐心的。
姑娘见我让开道,就继续往宿舍走了。我突然想起来,连名字都没问出来呢。趁着她还没走远,张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雷醇!”她回头笑笑回道。
“纯洁的纯?”我见她回头,便追问一下。
不过她没有理我,扭头走了。
“唉!这所学校色狼很多的,有人欺负你上高二九班找我。”我趁着没走远又补了一句。
她捂着嘴走了,应该是笑的捂嘴吧!可能是高兴有人罩着她,也可能是在嘲笑我贼喊捉贼。反正不管怎样,一个女生被你逗笑,就表示这次搭讪没有失败。
我一路小跑回了宿舍,心情甚好,不知不觉还哼出了歌。稍稍平静了一下,想起刚才雷醇的一颦一笑,心又扑通扑通地跳。好像要跳出来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如今就是所有一线女星全部脱光站我面前,估计也没有那种心跳的失控的感觉了。
我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姑娘追到手。至于什么样算是到手,我当时居然没有直接确定上床才算到手。反正到手就是到手的意思。也或许是我乱了阵脚,导致信心不足,使我不确定是否可以搞定。她那么脱俗,让我觉得上床和往她身上扑脏水没什么区别。突然对一个女人产生了纯洁爱恋的想法,让我变得手足无措。
我立马冲进卫生间里,接盆凉水从头浇下。一盆凉水效果真棒,顿时控制住了心跳。我逐渐开始稳住阵脚,心中在策划着如何抱得美人归。阵脚一稳,我的信心顿时涌现。前一分钟只想和雷醇纯真爱恋的想法,瞬间让我撕碎。
得手就是上床,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