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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神山圣湖纳木错和念青唐古拉山

纳木错犹如一块碧玉,镶嵌在念青唐古拉山脉以北的羌塘高原上。藏北尤其当雄以前是蒙古人的驻屯地,蒙古人把它叫“腾格里海”。无论“纳木错”还是“腾格里海”,意思都是“天湖”。这个名字十分贴切,它确实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之一,湖面海拔4718米。整个湖呈东西走向,从湖东岸到西岸全长70多公里,由南岸到北岸宽30多公里,总面积为1920平方公里,是我国仅次于青海湖的第二大咸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咸水湖,湖最深处在33米以上。

纳木错是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形成的巨大湖盆,早期湖面非常辽阔,后因西藏高原气候逐渐干燥,面积大为缩减。现存的古湖岩线有三道,最高一道距现在的湖面约80米。这是由于地壳不断隆升,湖面跟着上升,加上湖水蒸发巨大,而水源减少,湖面就大大缩小了。纳木错湖水靠天然降水和念青唐古拉山的冰雪融化补给,沿湖有不少大小溪流注入。

纳木错在拉萨市当雄县和那曲地区班戈县之间。去那里有南、北两条路线,北线从那曲镇向西行驶230公里,方能抵达湖的北岸;南线从当雄县城边上向北拐入一条土路,很快便接近念青唐古拉山了。

在藏语中,念青唐古拉山意为“大亲眷光明之神”。它原来是西藏原始宗教苯教的神山,后来成为藏传佛教的神山。念青唐古拉是著名的守护神,是西藏四大神山之首,也是北部草原众神山的主神,受到藏民的敬奉。1991年在北京举办的第11届亚运会的圣火,就是藏族少女达瓦央宗在这里采集的。

从当雄前往纳木错有一条旅游公路。公路经过长约20公里的那根拉山谷,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高处爬行,到山顶需走40多公里。到了海拔5150米的那根拉山口,向西已经可以遥望到闪闪发亮的湖面了。那根拉山口风很大,像藏区几乎所有著名的山口一样,玛尼堆上挂满了五色经幡。放眼望去,只见一片蓝色的汪洋镶嵌在蓝天白云和苍莽的群山之间,映衬着长长的红黄蓝绿白色的经幡,要多美有多美!经幡在山风中猎猎飞舞,把人们的祝颂一遍遍地传向苍穹。

下山有一条平坦的土路,那蓝色的湖就在近旁。但是看着近,走起来却很远,因为周围全是沼泽地,到扎西半岛要绕一个大圈。过去一些观光客千难万险地来到湖边,因为找不到正确的路,困在沼泽地里,最后只得远远地望上一眼,抱憾而归。现在路好走多了,但也不能急,你不妨尽情观赏湖边的美景:雪白的群山,绿色的草原,黑白相间的牛羊群……当你终于来到湖边的时候,水波浩荡,已然望不到彼岸。

有5个半岛从不同的方位凸入纳木错水域。大多数观光客住宿停留的就是其中的扎西半岛。这个最大的半岛约10平方公里,位于湖的东南侧,远远望去是个小山包,像是伸入湖中的一只拳头。山包中间明显裂开,仿佛是个睡佛,短的一段是脑袋,长的一段是身子,腿则伸入湖中隐而不见。

岛南山崖有一个依山洞而建的寺庙扎西寺,庙前有间小旅舍,后来发展成度假村,可供旅行者歇息。因为岛上大多是岩石坡地,能搭帐篷的地方不多,多数游人在度假村过夜。

扎西半岛的标志就是两个高大挺拔的石柱,它们好像石门,又好像两只手掌,拍手欢迎远方的来客,还像一对并肩而立的情侣,因此有人叫它们“合掌石”,有人称它们“情侣石”。电影《红河谷》中湖边的风光就是在这里拍摄的。此外,岛上纷杂林立着无数石柱,有的状如象鼻,有的酷似人形,有的似松柏,千姿百态,惟妙惟肖。岛上还遍布奇异的石峰,峰林之间有天生桥相连接,真似鬼斧神工。确实,这都是大自然的杰作。扎西半岛由石灰岩构成,由于湖水侵蚀,形成了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出现了石林、石柱、溶洞、天生桥等自然奇观。

岛上还分布着许多岩洞,有的圆而浅,有的狭长似地道,有的岩洞上面塌陷形成自然的天窗,有的洞里布满了钟乳石。在洞穴中还发现了古代岩画,地点有十余处,其中大部分在山洞的内壁上,极少部分出现在崖面上。画像内容有牦牛、鹿、马、羊、骆驼、狼、豹、人等,表现题材主要为放牧、狩猎、骑射、舞蹈、征战等。作画方法分全体涂绘和粗线勾勒两种,颜料以红色矿物质为主,亦有少量黑色。这批岩画对研究西藏宗教的发展、游牧经济文化、古代艺术风格等有参考价值。

安顿好,就可以去转湖。一定记住,要按顺时针方向行走。因为藏族人民信仰藏传佛教,他们都是按顺时针方向转经,我们也就入乡随俗吧。从住宿地沿湖行走到扎西半岛北端,需要三四十分钟;继续顺时针绕行,就可以爬上小山,一览湖光山色。然后从南坡回到度假村。

登上山顶,可见一泓碧水镶嵌在褐黄色的湖岸里,在银白色的念青唐古拉山映衬下,更显得深邃、明净而幽远。念青唐古拉和纳木错不仅是西藏著名的神山圣湖,而且是一对生死相依的情人。念青唐古拉因纳木错的依偎而英俊挺拔,纳木错因念青唐古拉的倒映而愈加绮丽动人。

清晨,湖面霭霭茫茫,周围群山若隐若现。太阳升起,云消雾散,浩瀚无际的湖面荡起涟漪,群鸟在湖面上翻飞嬉戏。这时的牧场一片浅绿,山体红黑间杂,峰顶白雪皑皑,念青唐古拉山的主峰如一个武士守护着怀中的碧玉。傍晚,金色的霞光穿过云层洒向湖面,周围的草地金黄一片,湖水被夕阳的余晖照得霞光闪烁,更是风情万种。

在藏族人民看来,纳木错的形状像静卧的金刚度母。湖的南面有乌龟梁、孔雀梁等18道山梁,湖的北面有黄鸭岛、鹏鸟岛等18个岛,湖中有5个岛屿兀立于万顷碧波之中,最大的良多岛面积为1.2平方公里。

夏初,群鸟飞来,栖息在期多、良多、吉多三个较大的岛上,小岛顿时变得热闹非凡。野鸭、斑头雁、棕头鸥啁啾争鸣,飞起落下,在湖滨草丛里筑巢孵卵,然后成鸟带领幼鸟学习飞翔觅食。到了9月,群鸟离去,飞向温暖地带越冬。

鸟岛属于自然保护区,游客一般不能上去,只能远观。扎西半岛、纳木错西北的蓝湾和北岸的恰多寺等地,都是观赏鸟岛景观的好地方。

纳木错四面建有四座寺庙,东面是扎西寺,南面是谷穹寺,西面是多加寺,北面是恰多寺。扎西寺在扎西半岛上,寺庙依山崖而建,垒石成墙,共三室。该寺供奉有莲花生大师和念青唐古拉山神像。附近有玛尼石墙、岩画等。扎西半岛度假村就在寺边。谷穹寺在纳木错东南岸,建在小山顶上,是宁玛派寺院。这里是观察念青唐古拉山冰川的好地方。多加寺位于纳木错西岸,也是宁玛派寺院。它高踞崖上,俯瞰碧湖。佛殿建在崖洞里,殿前有白塔,很醒目。这个寺院比较大,是观赏湖光山色的绝好地方,因为它正对着念青唐古拉山脉,纳木错将其三面环绕。来到这里,神山圣湖的雄姿美景尽收眼底。恰多寺在纳木错北面,也是宁玛派寺院。

几百年来,无数藏人虔诚地来到这里,不为游览,只为转经。根据藏俗,羊年转湖、马年转山、猴年转森林是佛的旨意。藏传佛教信徒传说,每到羊年,诸佛、菩萨、护法神集会在纳木错,设坛大兴法会。此时前往朝拜,转湖念经一次,胜过平时转湖念经10万次,其福无量。所以每到羊年,僧俗信徒不惜长途跋涉,前往转湖。然而由于湖面太大,湖边地形复杂,转一圈常要二三十天,最壮的小伙子也得跑十来天,所以大家也用转扎西半岛来代替。据说,围着扎西半岛转七圈就等于转湖一周。

这一活动在藏历羊年的四月十五日达到高潮。届时僧俗云集,各寺庙香火缭绕,热闹异常。朝圣者手摇转经筒,口诵经文,按顺时针方向围湖绕行。他们之中,徒步行走者需要十多天,赶着牦牛驮行李的要走一个月,磕等身长头的要历时三个月,才能完成绕湖一周的路程。

按照佛教徒的说法:拉日恰地方是湖的头,果热协波是湖的脚;转到江旁垂果坚地方,要洗头、洗脸,要喝清冽的湖水;转到嘎日拉木冬地方,要堆石子、献哈达……湖畔玛尼堆遍布,信徒们每遇到玛尼堆必丢一颗石子,他们认为丢一颗石子就等于念诵一遍经文。转经人群像一条流动的河,滔滔不息,场面极为壮观。

2003年是羊年,已经过去。如果你没有赶上这次盛会,其他时间来转转纳木错也是可以的,心诚则灵。下一个羊年是2015年,时间还长,有心的朋友可以做好充分的准备,届时前往啊。

纳木错西边的蓝湾,湖水呈深蓝色,显得异常柔美恬静。这一带有古湖盆遗址和岩画,还是观赏鸟岛的绝好地点。旅游者如果有时间,最好不要错过。

纳木错中间低,四周高,念青唐古拉山的冰雪融水汇聚成小河,好像源源不断的乳汁注入纳木错,形成向心形水系。河流经过的平缓地带和入湖口,形成大片沼泽湿地。每当春季,高原鱼群溯流而上,在此洄游产卵。夏初,又是野鸭、棕头鸥、斑头雁的繁殖地。

纳木错湖滨平原牧草良好,是天然的牧场。湖泊周围常有狗熊、野牛、野驴、岩羊、狐狸、獐子、旱獭等野生动物栖居。湖中盛产高原的细鳞鱼和无鳞鱼类,湖区还产虫草、贝母、雪莲等名贵药材。

纳木错北面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是平缓中略有起伏的藏北高原,即羌塘草原。这一带过去叫“达木”,17世纪时固始汗因为帮助推翻噶玛巴政权、建立甘丹颇章政权有功,被赐予湖南边的草原,在那儿驻扎了八旗蒙古兵。一些蒙古兵留下来,他们的后裔融和到藏北牧民中,过着游牧生活。草原深处的牧民淳朴而又可爱,如果春天到那儿去,正好可以看到牧民转场。远处雪山脚下的牧场是夏牧场,牧民要携家带口赶着牛羊去那里,而把靠近腹心地区的牧场留待牲畜过冬。“逐水草而居”,在羌塘如今依然延续着这样一种古老的生活方式。

躺在湖边柔软的草地上,看着远处那一群群大大小小的羊群埋头吃草,仿佛亲吻着绿色的土地。牧民轻轻甩一下“乌朵”(一种用毛编织而成的可以抛投似鞭子的工具),几声优美的呼哨迅即淹没在草原与天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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