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和宋霄然皆是被这吟唱所吸引,从楼上探出头来望去。
京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依旧是一片繁华热闹,而其中一个穿着破烂的道士正摇着铃从他们的正下方经过。那人着一身旧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道服,头发凌乱不已,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绾住,蹬一双破草鞋,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时不时的吟唱上几句,声音苍凉醇厚,像是远古时传来的阵阵焚音,悠扬醇净。
“他头上的木簪,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莫不是……”
“这道士有来头。”宋霄然打断了穆辙的话,因为此时,那道士已经向他们看来,捋了捋半白的胡须,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便摇晃着走了。
那道士走了很久,但是穆辙和宋霄然的耳边好像还是回响着他的低吟与漫漫铃声。
“凌道子。”穆辙沉吟了片刻后淡淡出声。
宋霄然轻抚着酒杯皱眉道:“我也觉得像,不过凌道子已经杳无踪迹数十年,他为何会突然出现?”
“我也不知,不过我总觉得他方才那段吟唱别有深意,江湖有句传言道“‘道子一言解惑,道破前世今生迷,道子一吟解缘,是否终得个镜花水月落水成空。’此次他现身,怕是算到了什么事情吧。”
“不管啦,谁知道那道士想的是什么,该来的总也躲不掉,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喝酒,难得有机会你我这把老骨头一起品酒,”
说罢,宋霄然举起了酒杯,色眯眯的看着穆辙:“来,咱俩一起喝杯交杯酒吧~”
穆辙忍不住浑身抖了三抖,方才的疑惑不安瞬间烟消云散,闪身躲过宋霄然扑过来的身体,冷冷的回绝:“收起你那色眯眯的眼神。”
宋霄然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无趣的撇嘴,穆老头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怪不得现在还讨不到老婆。
唉,说起老婆这回事,宋霄然还是感到很心痛,自己的孙子也还讨到老婆呢。自己看中的好白菜居然被慕渊这个臭小子给拱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哼,臭小子,喝光你家的百花酿。
宋霄然气愤的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酒一下肚,马上满足的眯起眼睛,舒服啊舒服,喝别人家的极品美酒果然更加舒爽,喝得一点也不心疼。
穆辙看宋霄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就知道这死老头心里在想什么了,真是奸商成性,一如既往的抠门啊。
呵,奸商么,等会就让你大出血咯。
“宋老头,你可别光顾着喝酒啊,锦瑟丫头现在可是生死一线的时候。”穆辙收起酒杯,义正言辞的说道。
“得了吧,就你那点把戏我还看不穿,如果你连锦瑟丫头的命都保不住,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穆辙笑着摇了摇头:“那您可真是高看我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以为只要写个药方病人就会好转吗?”
宋霄然突然眯起了眼睛,他好像感觉到穆辙话里有话,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说什么?”
“药引与最重要的一味药已经找到了,但是其他的辅助药材也是必不可少的,据我所知,你府上好像有一株红参,好像是多少年的来着?”穆辙故作沉思,实则心里笑得狡黠,锦瑟丫头用不了一整只红参,到时候剩下的全是自己的了,座位一个医者,穆辙早就对那株红参心痒痒很久了。
宋霄然听到这话马上就炸毛了:“你居然想打我那株千年红参的注意?不行不行,那也是我孙子的老婆本,不能给你不能给你,你去向慕渊要吧,他财大气粗,手里一定很多这样的好东西。”
“小瑟儿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钱的事情?慕渊固然是拿的出千年人参,可是药性却是远不如你那株红参,若是那株红参无法救人,放在你家库房里也是形同虚置,还不如拿出来给瑟儿用。”
穆辙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只要搬出锦瑟丫头,还怕宋老头不乖乖的交出红参。刺客穆辙看着宋霄然一脸便秘的表情,只觉得比喝了百花酿还舒畅。
宋霄然皱着眉头痛苦的思索再三,最后还是颤抖着点了点头:“你,你拿去吧。”
然后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百花酿。老夫的千年红参啊~
正当穆辙和宋霄然在酒楼里各怀心思喝酒的时候,五王府内却是一派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