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年时代

小队上成立了贫下中农领导小组，里面有不少人只是成分好，在生产队上劳动表现大都不好，干活爱挑肥拣瘦，说怪话，还有光棍和傻子，二光棍任常领爱说人话不做人事，四寡妇任中青（实际是男光棍）、傻保正（男光棍）等也有成份好心眼比较多又想当干部的。他们每天晚上开会，有时白天也开会，生产队还要给他们记工分，队干部们一边带领社员干活，一边等着挨整。当时他们给我提了一条（傻保正提的），说我有一次卖的落枝净梨的钱（就是把树上的鸭梨全部摘掉）没入帐，自己花了或和队长分了。结果我把帐拿到他们那里去，一条条把它说清，哪天卖的，摘的哪个树上的梨，卖给哪个村的人，多少斤多少钱，一笔笔清清楚楚。傻保正当时就认错了，说是他记错了。实际上他是个好人，只是心眼不全，爱当傻聪子，后来一直对我不错，还经常给我补撒鱼的网。他承认错了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我就干脆把帐和条子全交到四清小组里，叫他们随便查随便看。结果闹了一冬，队长会计什么问题也没找出来。那年我妻子有孩子乳房生疮，没钱治疗，我忙着组织打草，也耽误点治疗，疮破了流了几个月的脓血。没办法只好在生产队叫队长批准打借条借了几次钱共计八十元，都记在自己的账户上。四清时没找出什么毛病，把这条算成错误，年终让我辞掉了小队会计和团支部副书记。别的生产队的会计无所事事，社员们对个别会计意见特别大，听说卖一头牛的二、三百元没入帐自己花了，还在麦收期间给公社书记和个别大队干部用麻袋送麦子，四清运动结束，干部照常当着，就是因为他给公社书记和村支书送麦子，并接任了我团支部书记职务。当时我的心情很不平静，不是因为不让当会计心里不高兴，主要是有错误的干，没错误的散，有成绩的看不见，再就是切断了刚刚给我的为队上搞好农业生产和副业生产的路子。当时又深深感悟到社会和人与人的不公平，自己回乡务农想改变农村面貌的理想太渺茫了，无盼了。于是写下了感慨诗句：心怀雄恒志，尽望是何时？务农是本分，处境非恋人。不畏艰困苦，但愿政平心！收录在《足迹》一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