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艺雅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又无心再与他谈下去,看着他那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她就来气:“好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他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找风辰,会让你尽快出去的,不过这几天你的态度要好一点。”
詹明远点点头:“知道了,艺雅,你放心,就算要判死罪我也会一个人顶着,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牵连。”
“没那么严重,你好好配合警察把口供给录了,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我会帮你请好律师。”言毕便拿着手提包出了警局。
正直响午,阳光到达一天中的最高点,把人的身影卷起,融成了一个很小的黑影,秋后的空气异常干燥,熏黄了树叶,也熏脱了人的皮肤。
杜艺雅带着心底的不平静进到了映辉大厦,她知道只要南宫风辰能出面说詹明远是误伤的,处罚一定会减轻很多,尽管她并不想去求他,可事情毕竟是因她而起,而且詹明远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虽然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她也不能这么丧失人性的。
听到杜艺雅来找自己,南宫风辰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他知道这是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尽管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韩伊诺下这样的毒手,但是她能确定杜艺雅和韩伊诺之间一定有什么纠葛。
进到南宫风辰的办公室之前,杜艺雅把自己的情绪调节好,才以优雅的姿态推开了门。
南宫风辰坐在办公椅前,左手转着一支高级金色钢笔,右手自然的吊在胸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很客套的语气。
杜艺雅愣了一小会儿,但语气却并不低微:“风辰,事情不要做得这么绝吧,好歹再怎么说明远也是你的朋友。”
南宫风辰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艺雅,我做的事情好像并不违反原则吧,朋友故意伤人难道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
“可是他不是没有得逞吗?你就不能看在大家朋友的面子上放过他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小懦弱,如果让他在监狱呆上一辈子,他会死的。”杜艺雅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如果得逞了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既然你这么怕他坐牢,那你还指使他去干的这种事情,那个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事情的结果?”
杜艺雅眉眼一沉,面上一抹怒意浮出:“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的,你有什么证据?”
南宫风辰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到了杜艺雅的跟前,正对上她的目光:“是不是你指使的,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不过,你不是也说他懦弱吗,一个懦弱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持刀杀人,这个世界上能让詹明远不顾一切,不计一切的人也就只有你杜艺雅了吧。”
“南宫风辰你不要血口喷人。”见到自己的面具被拆穿了,杜艺雅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南宫风辰转过身子又回坐到办公椅上,左手放在桌面,五指很悠然的一根一根敲着,眉目异常的坚定:“是不是血口喷人不用我说得太明白,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般的心狠手辣,她究竟哪里有得罪你。”
知道再在怎么也隐瞒不下去了,杜艺雅于是狠了狠心,清眉一拧,扬嘴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情,我只问你,你到底能不能放詹明远一马,他是无辜的。”
“他蓄意杀人也叫无辜,还是你心里有愧,艺雅,我现在真有点看不懂你了,明远那样对你死心塌地,你不接受他也就罢了,有必要这么利用他吗?”说到这里,南宫风辰也开始为詹明远抱不平,詹明远对杜艺雅有多痴情他是知道的,也见过杜艺雅对他有多无情,多鄙夷。
“与你无关,我只问你究竟肯不肯高抬贵手?”杜艺雅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
南宫风辰俊眉高挑,墨眸轻眨,嘴角拉出一道决然的弧度:“要我向警方作假,说是他误伤,不可能,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接近她,让她受到伤害。”
“哼。”杜艺雅撇了撇嘴角,黑得发亮的眼睛里发出两条万火的光芒:“好,南宫风辰,算你狠。”说完就转过身子。
“等等,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杜艺雅稍定了一下,然后毅然的迈开了步子。
街道上车行人往,穿行于各自的往返之地,来去匆忙,杜艺雅失魂落魄的游走在大街的人行道上,才不过半日,她就受到了两场致命的打击,而这一切全部都是韩伊诺所赐,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恨,怒火一下子就冲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女人一旦失去了理智便会变得不可理喻,杜艺雅心怒之下就拦了一辆车赶往海辰大楼。
海辰大楼,二十三层,韩伊诺正在向叶离作着检讨,挑轻减重的把自己来上海的原因,以及和南宫风辰从相见、相识、相处,然后到结婚,离婚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叙述得极为平淡,只是失去孩子的那一段被她深深的掩埋了起来。
叶离认真的听着韩伊诺说的每一个字,尽管对她的鲁莽有些生气,但是毕竟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再则他也舍不得责备她,所以只得叹了口气全盘接受了。
说完整件事情的经历,韩伊诺的心也终于释然,这样她就用不着天天担心哪一天自己会被揭穿,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当两人终于又恢复到兄妹之间亲和状态的时候,杜艺雅‘砰’的一声,用脚踢开了叶离办公室的门,然后迅速的冲到韩伊诺的面前,接着抬起手,毫不犹豫的给了韩伊诺一个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室内的两个人都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来。
直到感觉面上的疼痛,韩伊诺才条件反射性的摸上了面颊,但是这一记耳光却让她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然而韩伊诺还没有想到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者要做出回击,又听到一个巴掌响起:“杜艺雅,你今天发什么疯,吃错药了是吧,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这般的为所欲为。”说完转身对上韩伊诺,慢慢的俯下身子,将韩伊诺覆在面上的手拿开,柔声细语的问道:“小诺,快,让大哥看看,伤到哪里了?”那样子真的叫一个心疼,从小到大,疼她疼得舍不得动她一下,所以又岂能容得了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欺负呢。
叶离的这一巴掌打得杜艺雅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每一个毛孔都泛着疼痛,酸涩的泪水一卷一卷滚起在眼眶,然后一束一束落在了地面,溅出一朵朵泪花,心里有千层浪在拍打,看着叶离对韩伊诺的疼爱和对自己的态度,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瞬间像开了口子,开始淌出血来,她可以不计较南宫风辰毁了她的事业,可以不介意南宫风辰不卖她人情。
叶离的这一巴掌打得杜艺雅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每一个毛孔都泛着疼痛,酸涩的泪水一卷一卷滚起在眼眶,然后一束一束落在了地面,溅出一朵朵泪花,心里有千层浪在拍打,看着叶离对韩伊诺的疼爱和对自己的态度,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瞬间像开了口子,开始淌出血来,她可以不计较南宫风辰毁了她的事业,可以不介意南宫风辰不卖她人情,但是叶离对她如此薄情的态度却让她无法忍受,内心的伤痛和小时候那些黑间的阴影全部从五脏六腑的每一个角落里涌出,然后将她整个身体溺在其中,冲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筑的精神支柱,声音如破晓的晨雾一般歇斯底里的朝着叶离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屋子……
映辉大厦十八楼副总办公室里,南宫风辰正襟危坐在办公椅上,一脸郑重严肃,认真的听着助理的报告,经过几天的疗养,右手的绷带已经拆除,只是还不太灵活。
“副总,市政府将凤溪岛改建计划提前了,根据最新消息透露将在下个月10号进行公开招标,招标仪式会在凤溪岛举行,最后结果以技术指标和报价的综合评分共同决定,我们公司已经拿下了此次计划的几个附属小case,所以市政府那边很希望我们可以将主体设施部分也一起竞标下来。”助理手持着眼镜边框,额上的抬头纹有一条没一条的若隐若现,面上稍稍有些激动。
上海是一座南面临海的城市,凤溪岛是一个里上海约500公里的孤立岛屿,因为其四季长青,环境优美,气候宜人,所以上海市政府决定将其改成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村,一来可以将部分居民迁移,缓解上海市土地资源紧缺的状况,二来一旦度假村建成就能够提供不少人士的就业难题,除此之外,还可以为上海人民提供一个很好的放松休闲的场所,同时带动消费,拉动内需。
凤溪岛改建计划是上海市筹备了五年的浩大工程,也是映辉整整期待了五年的案子,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映辉投入了很大的人力和物力,如果可以拿下主体设施这一块,那么就能很容易和政府保持长期合作关系,这对于一个公司的发展史非常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