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要纳妾,我就将她送进宫,有皇上看着,她也管不了我们去哪。”冷硬的讲着话,小福子委婉而又笨拙的表达着只爱玉檀的决心。
玉檀破涕为笑,拉起小福子:“行了行了,快些去忙吧,还有不少事情呢,我去看看小姐。”
小福子点头,低头看着大手掌上的小手离开,心中有些雀跃,每每玉檀如此亲近他他便觉得心安,这就是简单的幸福吧,想不到他一个阉人,也能有这样的荣幸得到孟媚歆的信任和玉檀的感情,此生足矣。
孟媚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玉檀想着她没有好好吃顿饭,便将她叫醒来,孟媚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赵煦。
“小姐,不要着急,皇上已经没事了,这会儿正在榭萱亭用膳呢,就等你了。”玉檀麻利的收拾好孟媚歆要穿的衣物拿到她面前,“小姐,穿哪件好呢?”
孟媚歆摆弄了几下,随意的挑了一件白底红梅的衣服,素雅又贵气。外头又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屋子里都点起了琉璃盏,也只有赵煦才会选择在雪天亭中用膳了。
“歆儿,你来了。”赵煦笑的春风和煦,站起身用左手请孟媚歆入座,“雪中饮雪,佳人相伴,良辰美景,不错吧?”说完邀功请赏似的看着孟媚歆解下火红的貂皮斗篷。
孟媚歆搓了搓手,着榭萱亭是按照原先将军府做的,四面都有门庭,冬暖夏凉,加上一屋子的的火炉,进去倒真是暖和。
假装听不见赵煦的话,孟媚歆坐下来让玉檀布菜。桌上四菜一汤,菜样精致,孟媚歆胃口大开,自己举筷便吃起来。
玉檀偷笑,坏笑着说:“小姐,这些菜都是皇上做的。”
什么?孟媚歆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做的?狐疑的看向赵煦受伤的右手,她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嘴长的林一突然端着一个木盒子进来:“皇上右手是为了在地牢让自己醒着,拿东西划烂的,不过没有怎么影响做饭,听刘眀泉说皇上可是学了很久呢!”
孟媚歆看着眼前的盒子,疑惑的看向赵煦:“这又是什么?”
赵煦示意她打开,金灿灿的凤印展现在面前,赵煦温和的看着孟媚歆:“歆儿,若你愿意,这凤印一直都是你的。”
几人都静静的看着这凤印,玉檀更是感动的抹起了眼泪:“小姐,皇上这次是真的对你有情的。”
兰溪月不知何时从外头趴在窗户上看着里面,见孟媚歆面无表情有些急了:“诶我说,宇风真的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爱算计你的皇上了,你就收下吧!”
“是啊,小姐,收下吧。”
“没错没错,收下准没错。”
“小姐,你就收下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着,孟媚歆却淡淡的将盒子的盖子盖好,让所有人禁了声。赵煦眼里划过失落和暗淡,但是随即被隐去,抬眼还是温情:“饿了吧,快用膳吧,过几天还有的忙呢。”过几天就是一网打尽叛党的时候了。
孟媚歆本以为他会愤怒的问自己问什么,或者霸道的宣判自己归他所属,没想到他会这样,他是真的改变了,不再霸道、不再专制、不再总是想着利用她,但是她还是担心,这种不安全感让她不想去接受。
赵煦知道自己恐怕心急了,毕竟之前不够在乎她,即便孩子没了也没有因为南宫家的势力而过多的追究南宫琉,那时候总想着,他和她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将她两度废黜,逼她出家,将她送给影王赵似,或许这些早已注定他挽回不了她的心,不过没关系,如果他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尽一切所能让她过得好、过得舒心就是了。
只是在这时,帘子被掀开,进来的却是孟媚歆的祖父,孟元。
孟元也是一身黑衣,魁梧的身躯有些匆忙:“歆儿,不得无礼,怎么说你也是皇上的妻子。”
“妻子?呵呵呵呵,我看是棋子吧?”孟媚歆嘲讽的斜睨了一眼赵煦,“真是劳烦了皇上,这几日屈尊做我的暗卫。”
“歆儿,皇上如此都是为了你,勿要任性了,安心在这里待着,三日之后定将你接回去。”孟元匆匆说完,立马拉住赵煦,“皇上,得走了!”
赵煦看一眼孟媚歆,与孟元一同快速离去。
匆匆吃过回到房间,孟媚歆慌乱的跌坐在床上,捂着心口扪心自问,赵煦受伤了她心不心痛?以为他要死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哀求过上苍?他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心软了?
想了一夜,彻夜未眠,赵煦也是彻夜未归。临近天亮,孟媚歆给赵煦留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一路快马加鞭,孟媚歆用了整整十天的时间赶到契丹发现最近戒备森严,她故意往士兵多的地方走,果然立马引起了注意。
“太后,您终于回来了。”首领马不停蹄的报信耶律齐,一面将孟媚歆五花大绑拉回主营。
孟媚歆皱着眉头坐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给她松绑,越想越生气,却正好碰到吉祥进来,还是那样对自己笑眯眯的像个孩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酥油茶靠近孟媚歆。
“太后,这是酥油茶,你解解渴,我一会儿去拿酥饼给你吃。”小丫头给孟媚歆松绑,递上酥油茶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忽然外头有些混乱,听见有人喊了一句刺客,便有了打斗声,孟媚歆心中一紧,她不是在信中说了么,难道他们还是来了?可是这打斗声很快就没了,有听见人喊刺客跑了,孟媚歆疑惑了,若是他们,这般是为了知道她的位置么?
正想着帘子被猛地掀起来,耶律齐和吉祥匆忙进来,见孟媚歆完好无损的坐着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耶律齐转身就扇了吉祥一巴掌,吉祥被打得跌坐在却冷静的单膝跪地:“奴婢知错,愿受责罚。”
孟媚歆惊得上前护住吉祥,怒目面无表情的耶律齐:“你这是做什么!一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耶律齐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平淡的解释:“这是她咎由自取,她的职责是照顾好你,而不是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如若禀告给那些大臣,定将她五马分尸,这一巴掌,算是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