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霜一走,孟媚歆便精锐犀利的看着赵煦:“不知,皇上可知道几件事?”
赵煦头一歪,眼中虽是疑惑但心里却是笑意,好奇的问:“哦?哪几件事?”
孟媚歆来回慢慢渡步:“第一,宋凌风为何是跟他父亲的姓?第二,刘箐清的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至于这第三嘛……你,是赵煦还是安宇风?”语速极轻的对着赵煦的耳朵问出第三个问题。
赵煦眼中快速闪过惊讶:“安宇风?朕是听说过,据说此人在江湖上有名的冷血无情,是楠莫山庄的庄主,除了九弟的势力,无人能及。”
赵煦的话让孟媚歆暗中冷笑,同样也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疑问:“我原先就在想,为何我查的是云南候府?为何你知道了丝毫没有疑问我为什么查?为何我的人发现皇宫里也派了人守去保护她的安危?几拨人在一起,难道不会引起误会儿出事?”
赵煦暗自想,这个女人的脑袋原来如此缜密么?明明以前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今看着如此强悍?
赵煦微微一笑:“那你在侯府查到了什么?”
孟媚歆凝眉,不悦的看着赵煦眯起眼:“你还不承认是吧?好,我会调查清楚的,是与不是,我总会查到的。”其实她也只是猜测,她不确定赵煦就是安宇风,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赵煦也皱眉,眼中闪过严肃和坚定:“朕只能说朕认识他,他楠莫山庄还要听命于我,这你懂了没有?但是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此事。”
孟媚歆一惊,也就是说安宇风是赵煦的手下?有这个可能么?如果是,那赵煦知不知道她被安宇风……
赵煦也暗中观察孟媚歆的脸色,见她似乎有一点相信,于是又说:“九弟的产业富可敌国,拉拢他是一方面,牵制他又是一方面,当然,只要他站在朕这边,朕自然不会为难他的。”
孟媚歆不再说这件事,而是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半响,在赵煦以为她要陪自己批折子的时候,孟媚歆才又问:“云欢什么时候回来?”
赵煦抬头,见她单薄的身子独自一人坐在那有些落寞,忍不住起身走向她轻轻拥住叹息:“九弟已经找到他们了,正在往回来赶,估计过两天就到了,你且放宽心,等他们一回来,朕就赐婚,如何?”
孟媚歆点点头任由赵煦拥着,心事重重的样子让赵煦看了抹起一丝狡猾的笑容。
杜青云和云欢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满城文武都在议论这次特殊的姻缘,自古很少有帝王大张旗鼓的赐侍卫和宫女的婚约。人们都在传,皇上的近身侍卫和皇后的贴身丫头两情相悦,皇后为此求得圣恩,天赐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于是不知不觉赵煦和孟媚歆还落得宅心仁厚之名。
也正好因为此事,孟媚歆宣云欢进宫,如此一来,云欢便顺理成章的回宫了。
“娘娘,奴婢查到宋凌风身世离奇,他并非是出自侯府,他是被侯爷的妹妹领养的,所以侯爷不让宋凌风归族以他父亲的姓氏在侯府生活长大。”云欢站在孟媚歆身前低声说。
孟媚歆坐在床上绣着小孩子的肚兜,听着云欢的话缓缓笑起:“嗯,看来到底是外人,赵志钟不愿将兵权交给他倒是情有可原了,只是,东西找到了么?”
云欢点头,面上有些为难之色,但还是将一块金牌递给孟媚歆:“这就是兵符,一半在诸侯,一半在天子。”
孟媚歆接过兵符细细看着上面的文字和纹样:“嗯,是兵符没错,只是不知道侯爷丢了兵符怎么办?假造兵符,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云欢,这小丫头的眼里蓄着眼泪,像是不舍又像是愧疚,孟媚歆莞尔一笑,拉着云欢坐在自己身边,“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怕你的芳心早被那个楞头小子给夺了去。”
云欢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又着急的信誓旦旦对着孟媚歆发誓:“娘娘,奴婢绝对没有异心!奴婢可以发誓……”
孟媚歆用手轻轻压住云欢的嘴唇,叹息一声,拉着云欢的手说:“我知道,你若真和他两情相悦到你非他不嫁、他非你不娶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只是云欢,如若她是在骗你,在演戏,或者他虽然爱你但是迫于无奈要除掉你,又或者拿你来威胁我,你会心冷,你想过了没有?”
云欢默不作声的低头,孟媚歆也不打扰她,继续绣着肚兜,陈迎儿一碰一跳的排进来就嚷嚷:“小姐小姐!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咦?云欢也在啊?”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不等孟媚歆说什么就开心的说,“我看到刘婕妤落水啦!”
孟媚歆大惊,手中的针线也扔向一边:“你说什么?落水?在哪里落水的?现在怎么样了?”
陈迎儿被孟媚歆的反应有点吓着,结结巴巴的说:“就……就在玉莲池,旁边围着好些人我没看清怎么样了,只听说……怕是要早产呢。”
孟媚歆放开陈迎儿,眼中透着寒光,早产?是啊,早产总比流产的好,哼。
快步赶去华玉殿,还没进去就听见刘箐清惨叫着喊着皇上,进了屋子有一股血腥味儿,有些刺鼻,几个太医正在轮流为刘箐清把脉,赵煦也赶到了,连朱太妃都被惊动了。
孟媚歆看着太医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今日恐怕得生了,看着柳月全身湿透的站在一旁,细细看了一会儿孟媚歆突然问:“柳月,你家主子落水之时,你在不在跟前?”
柳月一愣,随即点头:“是,女婢是和娘娘一起掉入湖里的。”
孟媚歆冷笑,眼中寒光一闪即逝,继续逼问:“哦?着深秋初冬雪都下了一场了,想必湖面都会结一层薄冰,怎么偏偏沿着湖岸的水没有结冰?反倒是湖水中间结冰了呢?”刚刚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去瞧过一眼,湖水中间没有被两人挣扎破坏的冰面显而易见,反倒是湖边上一路都没有冰。
柳月一抖,吓得跪地拉着哭腔:“奴婢不知,奴婢之见一个人影闪过,我就被推向了娘娘,那个人力道之大,我们直接飞入水中,我和娘娘都不会水性的,在里头挣扎了很久才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