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王领着南宫和上官进了侧厅,见一位花发的白衣老翁一人精神抖擞地坐着喝茶,却又是满脸的愁容,骆王便先问了,“离大人刚从黄河水域回来就来相见,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王爷大安!”听到身后传来骆王的声音,离尚书令立刻站起身来作揖。
“离大人免礼了。”骆王赶忙做了个扶起的姿势,离尚书令才抬起了身子。
“春汛大发,水患又比去年更为严重了,泥沙松散,下官承蒙王爷抬爱,为王爷兴修堤坝,可不想却只是助了水势,情势岌岌可危啊!下官不才,特来请罪。”离尚书令单膝跪地,抱拳请罪。
“离大人使不得!”说罢,骆王给了上官一个眼色,上官便上前将离尚书令扶起。
“黄河水域自古是水患重地,常年水土流失导致了水涨船高,加修堤坝只能助了它地上河的形势,多害少利啊!依在下之见,不如在水域两旁退耕还林,种些固土的树木;每至汛期,就移民,也就免去了生灵涂炭;而汛期过了,命农人打捞黄土,用作耕种,土壤肥渥,岂不又是一桩没事?”南宫言简意骇,却是说出了三条对策。
“好!”骆王大声叫好。
“想必这位就是南宫先生了吧?听闻先生学识渊博,不想却是个年轻之人,老夫实为佩服!”离尚书令也是用着赞许的目光看向了摇扇的南宫。
“过奖过奖,市井虚名而已!”南宫谦虚地回复道。
“自然人人都称好,必然有所奇处,先生何须谦逊如此?还敢问南宫先生可想好种何树木了?”离尚书令也客套了一句,又回归正事。
“上官公子可有高见?”南宫却是把机会推给了上官。
“我?”一直无聊得发慌的上官突然被提问,也是慌了一场。
“正是!依上官公子之见,这黄河两岸种些什么树木才好防风固沙?”南宫见上官发呆才故意突然提问的,可也不好意思拆了她的面子,便又重复了一遍。
“黄河流域东临海洋,西居内陆,跨度广泛,一路的气候可大致分为干旱、半干旱和半湿润三种,其间这降水、蒸发、光热资源及那无霜期等便又是不同,不可一概而论之。”上官先简单地分析可一下黄河水域的情况,惹得众人刮目相看!
“上官认为自西而东,应种针形叶片的植物及阔叶植物,针形主以松杉,阔叶主以高大的乔木。南宫先生,在下所言可对了?”上官自知南宫是突然发难来考她的。
“上官公子所言极是!正如南宫所想!”南宫回了她一个赞赏的微笑。
“没想到二位公子年纪轻轻却是这般有才华,王爷真真是得了个左膀右臂,朝事无忧啊!”离尚书令可真是打从心底里佩服这骆王,怎么手下的年轻人都真的有为的?
“离大人过奖了,不过是各有所长,兴修的事儿,王爷还得靠离大人呢!”上官及时出口,打散了这醋味!
“哈哈哈哈,好一个俊逸非凡的年轻人,不知如何称呼?”离尚书令大笑道。
“在下上官绫萧!”上官回复着。
“不知可配了妻室了?老夫正有一女,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了。”离大人笑着,却没有玩味,像是认真的。
看来这老头是打算拉拢上官了,若是上官真是个男儿,这亲上加亲确实是个好事,只可惜……南宫暗自想着。
骆王也是一阵紧张,可这事他也没法插口的。
众人都好奇地看向上官寻求一个答案之时,上官开口道:“蒙大人厚爱了。但上官的家父自小就养了童养媳的,怕是要大人失望了,况且男儿志在四方,上官并未打算在有所成就之前成婚。”
“以大事为重才是真男儿,上官公子真是个好人选,只可惜无缘结亲了!”说什么也不可能把他一个堂堂尚书令的掌上明珠嫁给别人做小不是?虽然离大人很是喜欢上官的年轻才干,也很看好他的前途,可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心头肉啊!
“离大人何时急着嫁女儿了?若是急了,本王给看着几人?”骆王终于舒了口气,开始打趣起来。
“让王爷见笑了……听闻王爷明日还要与西洋人进行赛事,下官就不打搅王爷休息了,且臣过家门尚未逗留,也是真真挂念女儿了!下官先行告退。”骆王允了,离尚书令便作揖出去了。
“离大人虽为元朝忠臣之后,这辈子却也为大唐尽心尽力,实属难得之人。王爷当重用才是!”南宫见离尚书令走后,便提道。
“是啊!只可惜老了,膝下又只有一女!”骆王也感叹到离尚书令的忠诚。
“元?”上官心头一颤,这唐宋元明清的,怎么乱了次序了?莫不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忙问道,“上个朝代为何?”
“元朝,怎的年轻才干的上官公子竟会不懂这事了?”南宫讪讪地笑了起来。
“果真?”上官还是不太确定自己没听错。
“当然!”南宫又是一个肯定的回答,还点了点表示坚决地肯定!“这上官公子怎了?”南宫见上官突然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便回身问了骆王。
“本王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不知今朝为何,本王说后,她却又知是何人当朝……她自是个神奇的角色,日后就不会惊讶了……来与本王对奕一局可好?”骆王命人拿来了黑白棋。
南宫见棋盘都摆上了,怎么会驳了王爷的邀请,二人便悠悠静静地下起了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