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母妃之所以逞强在冷宫之中生下本王,必定是为了保全本王健康、安全生下,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招来了不可避免的陷害……”骆王的表情很是痛苦,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回转着,“既然父皇心中对我存有疑虑,为何当初不直接将我赐死,为何不斩草除……”上官绫潇见骆王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无法自控了,便是赶忙捂住了骆王的嘴,制止他接着说下去。
“王爷,不可再说了!”上官绫潇望着骆王那双泪眼,摇了摇头,见骆王平静了,才松开了手。
“王爷,我们现在就算是知道了这个大仇,也没有报的法子,如今的形势,我们一定要沉住气,不可自乱了阵脚啊!”南宫简源又劝诫道,“我们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等!”
“王爷!这一切都是上官的疏忽,上官本是想呈上齐王的最后一条情报,却不想触动了王爷的伤心处,还请王爷责罚。”上官绫潇单膝跪地,抱拳请罪道。
“罢了罢了,是本王过激了,上官将军快快请起吧。”骆王深呼吸,平静下来。
“谢王爷。”说罢,上官绫潇便是站起身来,把南宫简源手里的那几页纸又收回了怀中,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大家沉默了片刻,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上官绫潇才再开口道:“徐惠妃如今怀有龙子,骆王打算如何是好?”
“什么都不做!”骆王从刚才的悲伤中解放了出来,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如是说道。
“什么也不做?”上官绫潇一听,倒是眼前一亮,“也对,目前,什么也不做对我们来说才是极好的!”
“嗯,还有比我们着急的人在,如今我们只要做到明哲保身便可,近来你最好也少去别家走动了,免得落了个勾结之类的话柄,到时候成了替罪羔羊,可是不好!”骆王嘱咐道。
上官绫潇点了点头,“上官记住了。”
“大皇子那边这两日该有动静了吧?”南宫简源喝了口热茶,抬眉看向了上官绫潇问道。
“嗯,这两日估计就该恢复健康了。皇上最最宠爱大皇子,大皇子一旦复出,想来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障碍!”上官绫潇回答道。
“上次的事情,皇上还能不计前嫌么?”南宫简源又接着问道。
“费无忌谋反当夜,大皇子并未直接参与行动,也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皇子涉案其中,唯有费无忌的证词指向大皇子而已,但大皇子装疯卖傻,皇上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想来心里还是会警惕三分……”上官绫潇说着自己的判断,“但是,他此次是为了救徐惠妃而受的伤,如此一来,皇上定会又疼惜他几分。”
“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徐惠妃怀有龙子,大皇子一旦复出,必定会有所行动,他是绝对不会让徐惠妃在他夺回自己原有的储君之位之前,撼动了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的。这样一来也好,有人替我们出手了……只不过,没想到大皇子居然会为了重振大局,如此兵行险招……可叹可佩!”南宫简源如是说道。
“呵呵……”上官绫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如果她告诉他们是她一手促成大皇子的复出斗志的,他们一定会以为她反了吧?
“你们的意思是,昨夜的失马意外,是皇兄一手策划的?”骆王追问道。
“正是!”上官绫潇和南宫简源都点了点头。
“当时,皇上、徐惠妃以及各位使节们坐在最上方,接下来便是群臣,王爷与大皇子对座于皇上两边的第一列第一座,离台上近的可不只有大皇子一人,况且,大皇子明明是一个痴傻的人,而王爷你的身手也算是厉害的,再怎么样,也不会输了大皇子一步,让大皇子第一时间救下了徐惠妃吧?”上官绫潇说道。
骆王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然后还是颇为不解,“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皇兄亦可以是出于保护的本能做出的反应,当时,赛马的是娉婷,提出赛马的蓝星公主,皇兄怎么可能预料得到会有失马的意外呢?”
上官绫潇笑了笑道:“王爷,昨夜的宴会打着的是为蓝星公主选夫婿的旗号,贵族宦官,宾客杂多,难道其中就不会有大皇子一派的党羽吗?”
“所以说,这赛马的事情,不管蓝星公主提不提,都一定会有人提议的?!”骆王接着上官绫潇的话说道。
上官绫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如果除了商炎外,再无人自愿出来,大皇子的人一定会出来,并且以各种理由达到进行赛马的决斗!如果是自己人,要救的就不会是徐惠妃,一定是皇上!”
“可当时是娉婷失马,皇兄又如何知道会伤了谁?若是谁都没伤到,那计划不就落空了吗?”骆王又质疑道。
“如果娉婷失马,众人无虞,那么自己人就会上。如果伤及旁人,不管是谁,只要有可能的,大皇子一定会出手相救,让自己负伤!他早就有了万全之策,不过是老天眷顾,很是幸运,让误伤的对象指向了皇上最爱的徐惠妃,也不用自己人动手,这一套戏下来就更是逼真了。当时的大皇子必定是高度集中,才能在事出之际第一个那般迅速地做出了反应,救下徐惠妃!他担着露馅的风险,若不是当时注意力都在娉婷和徐惠妃的身上,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整场戏一气呵成,几乎没有破绽!”上官绫潇如是说道。
“没想到大皇子居然愿意为了再次争夺那个位子,而做到这样的地步,若是这么多年来的装疯卖傻不小心漏了陷,那可就是欺君死罪啊!”南宫简源感叹着大皇子的智勇。
“让本王惊讶的并非皇兄,而是上官将军!”骆王却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来,弄得上官绫潇和南宫简源都愣在了那里。
“呵呵……不知王爷所谓何意?”上官绫潇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