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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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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登勃鲁克议员跟在老医生格拉包夫和另一位年轻医生朗哈尔斯身后,从老参议夫人的寝室里走进早餐室,随手把门关上。朗哈尔斯医生就是本城朗哈尔斯家的人,开业行医不过一年左右。

“对不起,两位先生,我再耽搁你们一下,”议员说,领着他们走上楼,穿过游廊和圆柱大厅走进风景厅去,由于秋季寒冷、潮湿的气候,这间屋子已经生起火来。“你们一定了解我多么忧急……请坐!如果可能的话,我还要请两位设法使我宽宽心。”

“哪里的话,亲爱的议员先生!”格拉包夫医生回答说。他舒适地向后一靠,下巴缩在领子后边,双手握住帽子,把帽沿抵在胸口上。另一位朗哈尔斯医生,一位皮肤黝黑、身材粗矮的绅士则把礼帽放在身旁地毯上,一心观察着自己那一双小得出奇的、长满汗毛的手。这个人留着两撇尖胡须,短直的头发,眼神非常美,脸上带着浮华的神色。“目前还绝对用不着焦灼不安,您尽管放心吧……以令堂大人的体质来说,有相当的抵抗力……的确如此,几年来我一直做您府上的医药顾问,我深知道老太太身体的抵抗力,就她的年龄论,这种抵抗力实在惊人……我敢这样对您说……”

“足的,照她这样的年龄的人,真是……”议员不安地说,一面捻着自己的长须尖。

“我自然不是说,令堂大人明天就能下地走动了,”格拉包夫医生继续用他的温柔的语调说,“我想您自己也不会从病人那儿得到这种印象,亲爱的议员先生。我们不否认,粘膜炎在最近二十四小时情况有点恶化。昨天晚上我就认为病人的恶寒不是好现象,今天果然发展成腰痛了。此外,也还有一点发烧,当然,一点也不严重,但总算有一点发烧。最后还有一句话,亲爱的议员先生,我们对另外一点也要有所估计,老太太的肺部也受到一些感染……”

“什么——肺部也发炎了?”议员问道,目光从一个医生的脸转到另一个医生脸上……

“不错——是肺炎。”朗哈尔斯医生说,严重而一本正经地向前俯了一下身。

“只不过右肺稍微有些发炎,”那位家庭顾问医生抢过来说,“我们一定要尽力设法,不使它扩大……”

“这么一说,还是有理由使人感到忧虑啊?”议员屏息凝神地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的脸。

“忧虑?噢……我们应该忧虑的是,正像我刚才说过的,如何把病况控制住,使咳嗽减轻,用全力来降低热度……在这方面金鸡纳霜是很有效的……此外还有一件事,亲爱的议员先生……您不应该让个别的征候吓倒,对不对?如果病人的气喘比现在更严重一点,如果夜间说梦话,或者明天有点呕吐……您知道,就是吐黄水,也许夹着点血……这都是自然的现象,都是在我们意料之中的正常现象。您要预先有所准备,还有那位全心服侍病人、令人敬佩的佩尔曼内德太太也应该有所准备……顺便问一句,佩尔曼内德太太身体好不好我完全忘记问她的胃病最近怎么样了……”

“跟过去一样。我没听说有什么变化。现在对她的身体的忧虑自然也退居其次了……”

“这个自然。对了……我又想到一件事;令妹很需要休息,特别是在夜间,可是塞维琳小姐一个人大概又忙不过来……请一位护士来怎么样,亲爱的议员先生?我们那里天主堂的护士团一向很承您关照……要是她们的团员听说给您来帮忙,一定非常高兴。”

“您以为有这个必要吗?”

“我只是这样建议。这些护士很会做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她们又有经验、又体贴入微,对病人很能起抚慰的作用……特别是这种病症,正像我刚才说的,带着许多讨厌的小征候……好,让我再说一遍:您要把心放宽,对不对,议员先生?咱们看病情怎么发展再说……今天晚上咱们再商量商量……”

“就这样办吧。”朗哈尔斯医生说,拿起自己的圆礼帽,跟老医生一起站起来。可是议员仍然坐着没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心里还有个问题,还想再探询一下……

“两位先生,”他说,“再说一句话……我的兄弟神经不很健全,受不了打击……你们认为,我把母亲的病情通知他好呢,还是先不通知他?也许该叫他……早一点回家来?”

“令弟克利斯蒂安不在城里吗?”

“不在,他到汉堡去了。去一阵子。据我所知,是为了商业上的一点事。”

格拉包夫医生看了他的同僚一眼,然后笑着摇摇议员的手说:“既然这样,咱们就让他安心办事吧!为什么让他受一场虚惊呢?假如情况有什么变化,需要他回来,比方说,为了安定病人的精神,或者提高病人的情绪……反正我们时间还有的是……时间有的是……”

当主客一起穿过圆柱大厅和游廊往回走的时候,他们在楼梯的转角上又站了一会,谈了谈别的事,谈了,谈政治,谈了谈刚刚结束的战争带来的动荡和改变……

“好哇,好时光要来了,对不对,议员先生?遍地黄金……到处人心振奋。”

议员含糊其辞地答应了两句。他承认战争大大地活跃了和俄国进行的粮食贸易,谈到因为供应军粮燕麦进口的数量大为增加,但是他也说利润的分配是非常不平均的……

医生们告辞出去,布登勃鲁克议员转过身来,准备再到病人的屋子里看一看。他思索着格拉包夫刚才说的话……格拉包夫的话吞吞吐吐……给人的感觉是,他不敢说出一句明确肯定的话。“肺部发炎”是惟一一个意义明确的字,这个字经过朗哈尔斯医生转译成科学术语并无法使人更心安些。像老参议夫人这样的年纪害肺炎……只从两个医生双双走进走出这一点看,这件事就显得非常严重。这全是格拉包夫一手安排的,他安排得很自然,几乎没有使人注意到。他对人说,他准备不久就退休,他想让郎哈尔斯将来替自己在这些老主顾家行医,所以他现在就常常带着朗哈尔斯到处走动,而且他把这件事看作是一件乐趣……

当议员走进那光线朦胧的卧室的时候,他的面容变得开朗、步伐也轻快起来。这是他的习惯,总喜欢用镇静和自信的表情把愁闷和疲倦的脸色掩盖起来。这样,在他拉开屋门时,这副假面好像只受到意志的一声号令就自动罩在他脸上了。

佩尔曼内德太太在一张幔帷挂起来的大床床沿上坐着,拉着母亲的手。老太太靠着枕头躺着,听见人声就把头向来人那边转去,用她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盯着来人的面孔。她的目光流露着强自克制着的镇静,然而又炯炯逼人。因为她的目光是斜着射过来的,所以看来还像暗怀着诡诈的心机。除了她苍白的肤色以及面颊因为发烧而泛若两片红色以外,她的面容丝毫也不显得憔悴虚弱。这位老太太对于自己的病情非常注意,比四周任何一个人都更注意,可是话又说回来,病倒的人难道不正是她自己么?她对于这场病,心怀戒惧,她不肯静静地躺下,只听任病情自然发展……

“他们说什么了,托马斯?”她问道。她的声音坚定而兴奋,但接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紧闭着嘴唇,想把咳嗽压回去,但仍然抑制不住,她不得不用手按住右半边身子。

“他们说,”议员等她这一阵咳嗽过去以后,一边摩着她的手,一边回答说,……“他们说,咱们的好母亲过不了明天就可以下地了。您现在还不能下地,这是因为这场讨厌的咳嗽使您的肺受了点伤害,……还不能叫做肺炎,”他看他母亲的目光紧紧地逼着他,赶忙补充了一句……“即使是肺炎,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有的是比肺炎更可怕的病呢!简单地说,肺部受了点刺激,两位大夫都这样说,他们的话大概是对的……塞维琳到哪里去了?”

“到药房去了。”佩尔曼内德太太说。

“你们看,她又到药房去啦,而你呢,冬妮,你好像随时都有入睡的可能。不成啊,不能这样下去啦,哪怕就是两三天的事呢……咱们必须请一位护士来,你们以为如何?好吧,就这样,我马上派人到修女会护士团去打听一下,看她们有没有恰当的人……。”

“托马斯,”老参议夫人怕再引起咳嗽,这次说话很小心,“我告诉你,你每次都是偏袒这些天主教会的修女,不理会基督教的修女,你这种作法可真得罪了不少人!你替前一种人弄到不少好处,对后一种人却什么事也没做。我告诉你,普灵斯亥姆牧师最近毫不掩饰地跟我抱怨过这件事……”

“他抱怨又有什么用?我一向认为天主教修女比新教修女忠实、热心,更富于自我牺牲的精神。新教的修女可不是这样实在的人……简单地说,她们世俗、自私、庸俗……天主教修女不为世俗所牵累,因此我相信她们距离天国也一定更近些。而且正因为她们欠着我的情,所以咱们最好是请她们来。汉诺那次抽疯,还不是多亏李安德拉修女的看护,我真希望这次能碰上她有空……”

派来的果然是李安德拉修女。她把她的小手提包、斗篷和罩在白帽外面的灰色头纱一声不响地放下以后,立刻就开始执行她的工作。她的言语和动作既和蔼又亲切;她腰带上悬着一串念珠,一走动起来就发出轻轻的响声。她不分昼夜地伺候着这位被惯坏了的、烦躁不堪的病人。当另一位护士来替换她让她回去睡一会觉的时候,她好像把这种必要的休息也看作是自己的一种缺陷,所以总是万分抱歉地悄悄离开。

老参议夫人的病床一刻也不能离开人。她的病况越不见起色,她就越把自己的思想和注意力全部放在疾病上。她对于这场病既怕又恨,而且毫不掩饰这种幼稚的憎恨心情。这位过去交际场中的贵妇本来已经根深蒂固地习惯于生活上的一切享受,到了暮年却皈依了宗教,致力于慈善事业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也许不仅是由于她对先夫忠贞,而且也出于一种模糊的本能的驱使,叫她求上天宽恕她那过分强盛的生命力,让她死前减少一点痛苦吧!然而她是不能毫无痛苦地死去的。虽然她也经历过不少忧患、折磨,她的腰板却并没有弯曲,眼神依然炯炯发光。她喜欢丰盛的菜肴,喜欢讲究的、有排场的衣着;在她周围发生或存在的不愉快的事,她不是装作看不见,就是有意掩饰过去,她只是心满意足地享受她的长子给家中带来的光荣和威望。如今这场病,这场肺炎却突然侵袭到她那挺拔的身躯上来,事先没有给她任何精神上的准备,稍微减弱一些疾病凶猛的来势。……它完全没有那种蛀蚀一个人精力的长期病魔的缠困,没有那种使人渐渐对生活、对产生痛苦的环境感到厌倦而对另一个世界、另一种环境和那永久安息产生向往的病魔缠困……老参议夫人晚年虽然笃信宗教,她却始终没有离开尘世的心意,她模模糊糊地想到,如果这场疾病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的话,那么最后的时辰一到,这场病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摧毁她的抵抗力,对她的肉体痛加折磨,迫使她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个战败者,老夫人一想到这里,就不禁不寒而栗。

她不断地祷告,但是更多的是察看自己的病情,只要她神志清楚的时候,她不是给自己诊脉,量体温,就是跟咳嗽进行战斗……然而她的脉搏并不好,体温退了一点以后,又升得很高,使她从恶寒一转而为发高热说梦话。此外她的咳嗽也越来越厉害,咳嗽得五脏六腑都疼痛不堪,而且痰中带血,呼吸喘急。这些病象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她右肺上发炎的地方已经不只是肺尖一点,而是已经扩延到整个肺叶上去。左肺也有被感染的现象,朗哈尔斯医生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这是“肝样变”,格拉包夫医生对这种病象却一语不发……高烧片刻不停地侵蚀着病人。不久,胃部也开始失去机能。病人的体力一天弱似一天——虽然那过程是缓慢的,但却是无可挽救的。

她对自己体力这样衰败非常注意,只要吃得下,总是努力把家人为她弄的一些补品吃下去。该什么时候吃药,她比护士记得更清楚,她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自己的疾病上,以致除了医生以外,她几乎不跟别人谈话,或者至少可以说,只有跟医生谈话她才显得有兴趣。最初,医生还允许一些熟人来探病,比如说,“耶路撒冷晚会”的会员啊,平常有来往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太太啊,牧师太太等等,可是对这些人她都表现得一片冷淡,或者即使表面亲热,也看得出她的思想别有所属,而且所有这些人她都很快地就打发走。甚至家人也很痛苦地感觉到老太太对待他们的那种冷漠神情,有时甚至冷漠到不爱答理的程度,那样子好像在说:“你们一点也不能帮助我。”甚至她精神好一点的时候,汉诺来看她,她也只不过随便摸一下孩子的脸蛋,就转过脸去。从她的神情,人们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她想的是:“孩子啊,你们都很可爱,可是我——我大概活不长了!”可是对于两位医生,她却衷心欢迎,表现出一片热诚,不厌其详地跟他们讨论自己的病状……

一天两位盖尔哈特老太太,就是保尔·盖尔哈特的两个后裔到这里来了。她们照例披着斗篷,戴着盘子形状的帽子,手里还拿着粮食口袋,因为她们刚去给穷人施舍过。家人不好意思拦阻这两个人看望她们生病的朋友。她们看望老夫人的时候,恰好旁边没有别的人。只有天知道,她们在床旁边跟病人嘀咕了些什么。当她们走出去的时候,她们的眼神和面容显得比往常更清澈,更温和,更神秘莫测,而老参议夫人躺在里面,眼神与面容和走掉的两人也一模一样。她非常安静地躺在那里,气色平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平和,她的呼吸虽然间隔很长,却很均匀。佩尔曼内德太太在两位盖尔哈特小姐的后面咕噜了一句不好听的话,立刻派人去请大夫。两位大夫刚刚在门边露面,老参议夫人的样子立刻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令人吃惊的变化。她好像从梦中惊醒,浑身动乱,几乎挺立起来。一看到两位医生,一看到这两位医术并不高明的医生,老夫人立刻又从天国回到了尘世。她向他们伸出两臂,急忙开始说:“欢迎你们,两位先生!我现在是这样,今天一整天……”

但是她的两边肺都已发炎,早已不能遮掩了。

“是的,亲爱的议员先生,”格拉包夫医生拉住托马斯·布登勃鲁克的两只手说……“我们没有能阻止住,现在已经蔓延到两个肺叶上了,您对这件事跟我们一样清楚,情形确实是相当严重,我不会用好听的话蒙骗您,不管病人是20岁还是70岁,从病情来看,都不容人不操心;如果今天您再问我,要不要给令弟克利斯蒂安先生写封信,或者甚至给他去封电报,我想我是不会劝阻您的……顺便问您一下,令弟近况怎么样?令弟真是位风趣的人,我很喜欢他的为人……可是看在上帝的面上,亲爱的议员先生,您千万不要误会我刚才这一番话,而把事情想到太远的地方去!不要想马上就会出什么凶险……哎呀,瞧我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怎么说出这个字来。可是虽然这么说,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应该早日考虑一下将来万一的事情……老太太这次生病,作为一个病人,我们对于她老人家非常满意。——她处处跟我们合作,从没有让我们感到棘手……决不是我们说好听话,像这样温顺的病人实在少有!所以希望还很大,亲爱的议员先生,希望还很大!我们尽可以把事情往好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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