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辜负?现在都这么让我没有安全感,我怎么相信以后。”杨露伊忽然冷笑起来,让我很难受。
“我可以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不找任何理由去跟她们独处,但我不可以真的失去她们,她们跟你一样是我人生的财富。”如果是其他事情,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让自己让步,但这件事不可以。如果我低头了,让步了,也许我还是那么爱她,但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
“跟我一样?原来她们的地方这么高,我的地位这么卑微,看来我真的有点自作多情了呢。”杨露伊这副气愤的样子,完全无法沟通。
“不是这个意思,爱情和友情都是无价,不是你不重要。明白吗?宝贝。”不知不觉,杨露伊离我的距离已经有好几米,我甚至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庞了。
“宝贝?不要恶心我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要求你做任何事,你享受你的无价友情去吧。”说完杨露伊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了。
“喂,伊伊,你不要闹脾气呀!”我往前追去……
杨露伊听见我的脚步,转身狠心地推了我一把,“洛此,我想我们之间不是存在误会,而是爱情观天差地别的鸿沟。你放过我吧。”
这句话让我有些恍惚,差点跌倒在地,什么叫放过你吧!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是在开玩笑吗,几句气话就要彻底放弃吗。
我忽然没有力气再开口去挽留她,虽然我知道我还爱着她。
杨露伊离开的脚步很轻盈,在月色下如迷之精灵。
我在原地傻站着,直到被一个路人撞到才醒转过来。
我不能放弃她,我不能让我喜欢的她一个人。我曾经在心里说过:不能让她承受失去我之时的痛苦,更不能让她承受失去我之后的痛苦。我告诉自己这世上只是我对她最好,我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
拔腿要往她消失地方向追过去,突然手机响了,一条短信:“分手吧,我不会勉强你给我你给不了的安全感。”
我被一阵凉风吹倒在地,失去了挣扎的勇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将生活进行下去。
但茫茫如海的夜色告诉我,不管我愿不愿意,一切都还在继续。
这里没有路灯,躺地上装死人绝对会吓到一两个独行的妹子,我赶忙爬起来。没心情拍掉身上的灰尘,一个人开始沿着昏暗的小路四处溜达。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空心人,因为我没有在想任何可能挽回杨露伊的手段,也没有在悲伤的回忆跟她在一起开心快乐吃木瓜的点滴。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想找个地方躺会,但是又怕吓到无辜的路人。
“你怎么回来了,键盘又坏了还是买新床单?”一不小心好像又踩到什么东西。
“这次不听我说话也能知道吗,你很厉害呢。”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逃避的,生活不是你把自己装进箱子封起来就可以舒适的存在。
“笨蛋,你的脚步声虽然拖的很长但还是很清晰。”薛紫依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坐姿,示意我坐到她旁边。
我随性地躺在草地上,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夜里降温,你早点回宿舍吧,衣服晚点还也不碍事。”
“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忙碌的人怎么有时间来这乘凉。”她倒是有些不依不饶,看来很关心我的私生活状况。
“刚分,无处可去。”倒不是假装无家可归扮可怜,只是反正一个人在哪里都一样。
薛紫依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口气。
没有听到我痛哭流涕、感概万千,她大约怕我憋坏,“怎么了?性取向不合吗?”
“可能是三观不合吧。”说白了她有不能容忍、我有不能改变的一面,她很介意。
“你应该很爱她吧?”我知道她是想说我不是一个对感情儿戏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分手。
“爱过。”既然我没办法成为她心目中的样子,现在已经失去再说爱她的资格了。
“不能挽回了吗?”我相信她是好意,因为当我遇到别人失恋的时候第一个心思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复合。这世上每一段真心付出的感情都是值得尊重的。
“不能了。”如果能做到我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只是真的为她去改变,我就再也无法认识自己了。
其实我表情很淡然,因为我虽然是一个很喜欢对女朋友撒娇的人,但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太过软弱。薛紫依悄悄往我身边靠了靠,伸手在我额头上抚摸了一下。
我下意识想躲闪,但意识到她并没有戏谑之意,并怅然接受了她的安慰。
不想太矫情地去说谢谢,能在这无声无息的夜草地上为我擦汗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我是不是真的在感激她。
我不会因为她说话比较随性就真的把当成女**丝,毕竟人家一身女神光环照耀着神州大地呢。
帮我擦完汗又往我身前挪动了一小步,十指交叉双手合拢抬起我脑袋。我有些不知所措,我都这样了她不会还要玩我吧。正在我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出声询问她企图的时候,后脑勺忽然触碰到一处很柔软的枕所。
我全身一震匆忙爬起来,“你做什么!”我不是生气,是受宠若惊。
我分明闻到她身上如菡萏一般的体香,她居然让我枕在她大腿上,我一时间有些尴尬。
“草坪上全是这种用来缓冲的小石子,我怕你脑袋咯的疼。”我可以枕自己双手的,你这样我差点就失态了,多不好。
“我脑袋可硬了,怕咯疼你大腿。”人家毕竟是好意,我刚刚像遇到女鬼那样远离她还是有些怕她误会。
薛紫依双手一摊,“你看,这样说话不就好很多了吗。既然不想回去洗洗睡,不妨把心里憋着的话说给我听听。”得,要劝我直说不就好了,闹这么一出会让狼性十足的朋友以为我们俩有奸情的。
“我现在这种状态你就别指望我说几句完整话了,有什么想八卦的可以问。”对她这样与李欣雨不相上下的多面腹黑女,我绝对不会轻视半分。
“你跟你女朋友发生过……”我擦泪,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们正常聊天就行,别再打探我隐私了。
“紫姑娘,我觉得我们还是聊点诗词歌赋比较好,我怕被你带沟里去。”我要不阻止她,保不齐她还要问我喜欢什么姿势呢。
薛紫依一脸无辜地冲我嘟着嘴,“是你自己说可以问的呀,我好奇不行么。”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好奇人家夫妻生活算什么个事。
“往事已矣,不提也罢。”有人可以疼爱的日子自然是很幸福的,不过美好的回忆终究只适合封存。
“你觉得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每个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会不一样,对于我:爱情不过是一双人、一世界。
“其实我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去归纳感情的人,因为我觉得情之一物,百般奥妙,唯不可表。”这与我的性格有关,我不太愿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漫无目的地去规划未来,因为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给她未来,我只想在当下做到最好。
“有个作家曾经说过:‘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我很喜欢。”薛紫依闭目凝神的样子神似一朵常盈不败的白莲,这种感觉让我几乎倾倒。
这句话是一个名叫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女作家说的,当年在文学社的时候听几个朋友提起过。对她颇有印象是因为她说过几句犀利异常的话:“夫妻之间最真实的东西是背叛。”、“同性恋像癌症一样是一种必死无疑的疾病。”、“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会是个妓女。”
她曾经一度让我觉得作家这个称呼充满神秘,因为他们其实不像人类,更像是一种极度想模仿人类的异类。
不过抬头一看薛紫依玲珑有致的娇躯,我便觉得她如果喜欢不是作家就是妓女这种话该多么可怕,“紫姑娘不是跟我一样不看国外的书么,怎么会喜欢她呢。”
“不刻意,不回避。”薛紫依除了喜欢我写的散文,更重要的是很多时候说话的语气与我一般无二,现在我该理解为什么与她在一起如此放松。
“紫姑娘,是不是所有人跟你在一起都觉得特别轻松。”孙梦凡以前经常说我太过阴暗,不好相处,可为什么我跟薛紫依在一起觉得自己特别明亮。
薛紫依有些不解,为什么我突然插这么一句,冲我眨了眨眼睛期待我还有下文。
“没有别的意思,就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没有顾虑,安详惬意就像面对自己的容颜。”她身上那股亲和力以及永远落落无尘的感觉让我真的很仰慕。
“我有那么丑吗?”好你个薛紫依,哥哥我又不是长的不能看。
“不是这意思,就觉得你性格很好。”哥哥我除了胸小点,还是很风姿绰约的好么。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不是看在你叫一声林妹妹的份上,才不会管你的死活。”我一脸黑线,不用这么现实吧。
“还是继续聊爱情的话题吧。”老纠结在她身上,别人兴许误会我饥不择食要吃了她,呸,应该是恬不知耻。
“其实没什么可聊的,我想劝你的话其实早就被你说过了。你的散文里写过:‘感情永远是无辜的,请不要因为两个人的过错去迁怒于他’。爱过、醉过,放过,在离开时对自己。”什么都懂,只是放不下。
这样的状态真的无药可救,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伤病,只是自己困着自己罢了。
见我陷入沉默,她又不想因为没有作用放任我不管,“宝哥哥,我给你跳段舞解解愁怎么样?”这丫头就算很真切的冲我笑,眼睛还是那么清澈。
“不用了,这段时间你每天忙着练习,肯定也很辛苦,有这么个偷闲机会好好休息。”这衣服很紧身,她的曲线被衬托的很明显,但跳起舞来想必不会很轻松。
“那给你介绍个新女朋友怎么样,免得你长夜漫漫寂寞难堪。”我凑,哥哥我伤心难道是因为没人陪我滚床单吗。信不信我把柜子里的300女朋友拿出来秀一下。
“你可别着急当红娘,像我这么挑剔的人,不好伺候。”切,就算介绍,也不可能是我们家36E了。
“比如我,可以么?”妹妹,别开这种玩笑嘛,我意淫不起。
换做平时我肯定吓到尿失禁了,但现在她笑语嫣然的样子只是让我很温暖。
“你的胸,我高攀不起。”谦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咱也是征服过琴女的汉子。
“所以才要振作起来,努力争取呀。”喂,别色诱了。咱虽然是个病人,但也没到不用罂粟没法治疗的地步吧。
“会振作起来的,但不想争取了,太累……”薛紫依很乖,只要看见我眼睛稍微有些神采便不再打趣,“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花心的人,但肯定是一个滥情的人。你绝对想不到,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刚失恋,可短短几天又可以这么忘我去投入一段新的感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么缺爱,但我真的很珍惜每一段感情。
“我想你可能在不久前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然不会这么说自己。”我可以确定她不会知道任何有关芊芊的消息,但她只是听我说话就能肯定她的存在。
我点了点头,不想为自己找什么理由来辩护。
“你忘记你自己说过:‘一个人在城市里游荡,一个人在陌生的街角徘徊,一个人为了生活不知疲倦的奔走,但你并不寂寞。直到你遇见一个人。’真正的寂寞总是在你经历过以后,追爱不是滥情,别太多心了。”这是以前跟一个同学去养殖场实习,夜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星星说的。
“我是真心喜欢伊伊,不因为任何别的原因。可我好累……”怕自己支持不住,又躺了下来,“我怕自己把她当作别人的替代品,我努力地拷问自己,努力地给她足够的时间考验我。等到我们俩都相信的时候,我又担心她怀疑我在乎的只是她完美的身材,我不说出口但会更用心的去让她安心。我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因为我知道她对我也是真心的。她对我越好,我感觉肩上的责任就越大,我真的希望就这么一直陪着她,用一生去守护她。”明明是两情相悦,我却孤独地觉得很辛苦,对不起。
“你就是太傻,什么事都责怪自己,迟早会崩溃的。”薛紫依有些不忍心看我这样落寞。
也许吧,不傻也许就不是我了。
我很感激地望着她,“谢谢你,紫依。”不为她说的话,只为她这么个淡薄的女子能用这么温柔近俗的语气安慰我。
“别客气,说不定以为还要等你护我呢。”这……妹妹,咱能不这么直接吗。
我尴尬一笑,“走吧,丫头,再不回去我们就真要精神出轨了。”薛紫依说话的感觉虽然与李欣雨有几分神似,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让人不敢亵渎。
“宝哥哥记得给我机会哈,不要因为为情所伤就不再相信感情呢。”我很用力的在爱,几乎用尽了力气和责备。
“放心吧,我会对自己更好的。这份娇躯可以承受,但这颗弱小的心脏真的累不动了。”我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看见我坚定的眼神。
两个人并肩走了一段,大约在北落师门掩面藏身的时候,正好各安余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