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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海不可平

很快,雨濛也开学了。教师节那天开的学,也是嘘嘘的生日。江雨濛和爸爸做高铁前往那个北方的城市,去之前是憧憬的,来到这里后只有莫名的失望与陌生。很重的雾霾,周围的人长得都膀粗腰壮的,女生大都很高挑,把本就不高的江雨濛衬得更矮了。称“您”,鞠躬,非常注重礼节。

室友在寝室里整理卫生的时候放着歌,“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南山南》的歌词就这样一下戳中了江雨濛的内心。

刘畅当晚发了一条微博,“你在南,我在北,南北之间有山海,山海不可平。”她和她的男朋友因为异地分了手。

毕业季,分手季;开学季也是另一种意义的分手季。为了前途,你我分散四方,开不同的学,感受不同的四季。

江雨濛一直属于那种害羞内向,难听点说,有点扭捏的那种女孩。高中的时候,雨濛和小学的闺蜜胡若然考到了同一个高中,所以一开始,江雨濛总是找她玩,也不去眼熟别人。但无奈,江雨濛闺蜜和她班里的人熟的很快,很快有了新的朋友。而雨濛,大概是要到期中考试过后,才在班里混熟。

记得运动会的时候,雨濛去找胡若然玩,她向她分享她的少女心事,喜欢上的嘘嘘,感觉合不进的集体,想家的心情......她们走遍了高中校园的角角落落,一起在操场上看比赛。但这一次却成为她们俩亲密无间一起逛校园的最后一次。

友情,彼长此消。

高二分文理的时候也是如此。曹夏怡和于静昔去了理科班后,也很快地跟班里面打成一片,而江雨濛却显得非常僵硬,开学初,用力维持的是高一经营下来的关系。

但高二的江雨濛从学姐手里接过了社团社长的交接棒,因为成为了社长不得不开始处理人际关系,培养交际能力。新来的学弟学妹总对学姐学长什么的有种敬仰感,在社团招新的时候,几个小学弟小学妹就一直围着雨濛转,“学姐,感觉模联好高大上,但到底都是玩什么的呀?”

这让雨濛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一年前,军训时期,社团在操场上招新,刚洗完澡的雨濛兴冲冲地去当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却一眼看到了“模拟联合国与辩论社”,当时学姐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桌子前,背挺得笔直,孤傲清冷的气质就从她身边四周弥散开来,江雨濛怯生生地跑到她面前,“学姐,模拟联合国是什么吗?”

学姐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那股清冷就一下转变成了亲和热情,“这个活动很有意义的......”学姐讲的头头是道,江雨濛注意到她的胸牌,她有一个很美妙的名字——许清歌。江雨濛不知怎的一下子着了魔,义无反顾地报了她从未听闻的“模拟联合国”。

给新的社员做入社指导的时候,江雨濛很用心地做了个ppt,“很高兴遇见你,在模联。”因为热爱,所以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真的很希望,你们在模联社能收获到我曾经因为它收获到的自信和成功。”江雨濛有点哽咽。

江雨濛大多的人际关系,除了在班里同学,其他就是通过社团,学弟学妹倒也礼貌,见到她都会很友好亲切地呼唤“社长好”,雨濛倍有面子地和同伴经过,微笑,点头。这种和谐融洽又以自己为中心的关系让江雨濛感觉非常温暖。

后来因为嘘嘘,以嘘嘘女朋友的身份又认识了好多他身边的兄弟,路过她的时候,大声起哄:“嘘嫂好!”雨濛烧红了害羞的脸,怯怯打招呼的经过。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天天给初中同学写信矫情地抱怨“六中的夜”的江雨濛,变成了完全融入集体,一路上有好多人打招呼的江雨濛。

欣喜于这种改变,又刻意小心地行事。默默无闻时尽管自己无所事事,而如今虽不是那么得人尽皆知,但也突然开始审视自己的作为,逼迫自己一定要优秀。

在最后的时候,江雨濛失望了,江雨濛也让他们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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