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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送终与养老(2)

李王氏也哭出了声,嘴里磨磨叽叽,好像在骂谁,可又听不清骂的是什么。樱子抱着姥姥,边哭,边替她擦眼泪。柏岁直僵僵地跪在那里,泥塑木雕一般,泪水涌出,顺脸颊直流到腮下……吴森茂眨巴着眼,撇着嘴,站起身,独自走出屋去……

原来,五天前的那日上午,孩子们都上学了,家里只剩下吴森茂两口,他们和往常一样,一个在柜上,一个在里屋,各忙各的。突然,大来子不期而至,他风风火火,气喘吁吁,进门就嚷:“老妹子,老妹夫,我大爷死了,大娘叫我来报信。”

“什么?”吴森茂惊呆了,“他姥爷死了?啥时候?”

从里屋迎出来的李爱媛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谁死了?我爸,他怎么啦?”

吴森茂一边问,一边把大来子拉进里屋,让他坐到炕上,他自己反身出去,把柜台上刚沏好的茶拿进来,给大来子斟上,又给他点上烟,让他歇口气儿,慢慢把事情说清楚。李爱媛站在一旁,心急火燎地问个没完。大来子歇过气儿来,这才一五一十地讲诉了详情:

本来,李志忠身体满好,没病没灾的,只是这几年,自己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人显得黑瘦了许多。这种情景,柏岁和樱子夏天来玩儿,已经见到了,大家也都晓得。今年已经是他自己种地的第二个年头,谁也没觉出他有什么不妥。秋收大忙,可能累了,加之他的地收成不好,过粮还工以后,打的粮食没剩下什么,他心里有点儿急火,精神头有些不济。李王氏以为他是大秋累的,歇歇就好了,也就没太在意。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晚半晌,他突然说自己头晕,还有点儿疼。李王氏叫他躺下歇着,她自己忙着做晚饭。这工夫,李志忠起身去了一趟茅房,回来的时候,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李王氏好不容易把他弄到炕上,这人没一会儿就不行了:

胳膊、腿不能动弹,说不出话来,没等天亮,就把个人没了……

“哎,”大来子讲完上述情景,叹口气说,“要说这病,来得是真暴,一夜没过,就——”

“这——”李爱媛急得在地上打转儿,连哭都忘了,“这叫啥病,咋这么快?”

“听人说啦,”大来子说,“叫什么——脑溢血。”

“那咋不治呢?”李爱媛急火火地问。

“来不及,”大来子说,“大晚上犯病,找谁治,屯里连个大夫都没有?过去谁病了,就找白大仙姑跳神,现在也不许跳啦!原说等天亮送大井子,那儿有个小诊所,谁想,后半夜就——”

“我说,”吴森茂插嘴了,他没好气地冲李爱媛说,“你少说点儿废话行不行!

人都死了,还问这些,有啥用?”

李爱媛被吴森茂这么一说,仿佛才明白过来——她老爸已经死了,于是便大哭起来,嘴里不住地叫着她那“可怜的爹”,还有她那“可怜的妈”。吴森茂不去管她,他转头问大来子:“大兄弟,我问你,现在人咋办了,停在哪儿?你大娘叫你来干啥?就为送信儿?”

“是为送信儿,”大来子说,“也为别的。你想呵,我大爷没了,后事得办吧!

还有大娘呐,今后咋过,总得商量商量吧!人就停在屋地儿,也穿戴好了,就等你去拿个主意。这月份,虽说凉,也不能长放,还有那三家呐,咱还真得快点儿去!”

“来得及,”吴森茂说,“你大老远跑来,先歇歇,吃点东西,也容我想想,我这就去给你弄饭,吃完,我跟你一块儿走。”

说着,吴森茂出去了。

剩下叔伯兄弟大来子,李爱媛开始号啕大哭,大来子劝道:“老妹子,别哭啦,看哭坏身子。大爷呀,也算有福,回村这几年,挺清闲的。要说死,谁还没这天!像大爷这个死法,可说是修来的,一点罪没受。这要是躺上几年——漫说几年,就是一年半载,得遭多大的罪!倒是大娘,得想个办法。剩她一个,是能刨,还是能种?还有日后呐,身边没个人儿,动不了了,咋办?”

“咋办?”李爱媛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实在不行,就把她接过来,我养她。”

“那敢情好,”大来子说,“就怕老妹夫——”

“是呵,”李爱媛说,“你老妹夫也不容易。如今不比从前,就这么一个小店儿,养着一家六口,供四个孩子上学,已经够艰难的了,再——”

“是呵,”大来子说,“也真够难为他的。要不,先叫我大娘一个人过?有我们这一大堆子侄,怎么也不能叫她饿着,冻着;将来,到了她动不了的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真到那一天,”李爱媛说,“我就豁出去了!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我不能叫我的老妈一个人受罪,暴尸荒郊。”

两个人正说到这儿,吴森茂买饭回来了。他把盛饭的小盆儿放到炕桌上,里边是热腾腾的锅贴。李爱媛忙去拿来碗筷和酱油、醋。大来子闷头吃饭,李爱媛坐在炕边抹眼泪,吴森茂坐在椅子上抽烟。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大来子吃饭的声音。一支烟抽罢,吴森茂站起身来,把烟头儿丢在地上,用脚碾碎,斩钉截铁地说:“这事儿,我想过啦!他姥爷好办,死了,死了,找个地方一埋,入土为安嘛。难的是他姥娘,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把她接这儿来住,别的办法,都不是长远之计。就算他老人家能凑合一时,将来咋办?与其来回折腾,莫如砂锅子捣蒜,一竿子插到底,反正早晚也是这么回事儿!”

吴森茂倒背双手,两眼望天,神情严肃,嘴里滔滔不绝,一字一句,落地有声,直听得大来子忘了吃饭,李爱媛止住了抽噎。两个人,全都用吃惊的目光,盯视着吴森茂。吴森茂说完话,把目光从房箔上移下来,发现俩人呆痴痴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你们这是咋啦,干嘛直勾勾地瞅我,我这办法不行?”

“行,行,就这办法好!”大来子和李爱媛同声说。

俩人相互对视一眼,大来子舒心地笑了,李爱媛长出一口气,眼里浸出了泪花。着头说,声音有些哽咽,“我大爷算没白把我老妹妹给你,没想到,你能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你这女婿,胜过儿呀!”

“大兄弟,”吴森茂说,“这话,你可说错了。我给他姥爷养老送终,可不是因为他把女儿给了我。有她,我这么做;没她,我照样。我们爷俩的关系,可是非比一般哪!你说,他得了我的济,这不假。可你不知道,当初若是没有他老人家照顾,说不定我这条小命早没了!后来若是没有他的拉帮,我也学不成手艺,更甭说开鞋店了!这些事,都在我娶她之前。那时候,我就答应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我吴森茂说话算数,就是后来他不把女儿给我,我也会这么做。再说了,他老人家把女儿给我,可不全是为了让我给他养老送终,说到底,大半还是为我。他若不把女儿给我做帮手,我哪会有后来的……唉,算啦,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你吃饭吧,吃完,咱早点儿走。”

大来子吃罢饭,歇了会儿,抽支烟,喝点儿水。趁这工夫,吴森茂收拾柜台,锁账桌,关门上板儿,又和李爱媛交代了几句话,这才拿上钱,和大来子一起走出门去。

吴森茂来到李千户屯,直奔李志忠家,进堂屋门一看,西南屋里,顶门放着一张灵床,李志忠的遗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头里脚外,一身黑:黑土布便服衣裤,黑千层底便鞋,黑礼服呢帽头儿,脸上蒙一块白布。吴森茂没顾得和炕上的李王氏打招呼,几步冲到床前,伸手揭开蒙脸布,一看,立时目瞪口呆。吴森茂原本熟悉的李志忠,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李志忠一张皮包骨头的瘦脸,黑里透白,黑白相间,花里胡哨,像戏台上黑底勾白的鬼脸儿。吴森茂上次见到李志忠,是去年秋天,这才一年没见,他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时,李志忠只是有些黑瘦,现在怎么脱了相?吴森茂不明白,那时李志忠是活人,如今他死了,而且已经在这里停了一天,大概是因为脱水吧,人显得格外干瘦,几近骷髅,原本又黑又皱的脸,抬头纹、松垂的眼皮和脸上的死褶子一散,留下了一条条白道子和两个白眼圈儿……吴森茂只看了一眼这张可怕的脸,就不敢再看了。他赶紧盖好蒙脸布,转头和李王氏说话。但是,李志忠这张花脸儿,却深印在吴森茂的记忆之中,久久不能忘却。

吴森茂一面安慰李王氏,一面请大来子召集他的一干亲戚,分头出去为李志忠办理后事:买棺材,做孝服,挖坟坑,组织抬杠的,安排烧水做饭的……合族人等,忙了整一天。到第二天晚上,总算把李志忠盛殓起来。白茬松木棺材,就停放在院子里的两张条凳上。第三天早晨,给李志忠送殡的亲邻陆续赶来,同屋的两个女人帮李王氏分发孝衣。所谓孝衣,实际上只有李王氏和吴森茂各穿了一套,其余子侄辈,无非是一顶白帽子、一条白腰带和鞋上绷的一块白布。至于那些帮忙的、参加葬礼的和凑热闹的,就只能系条白腰带了。

新社会、新风尚,共产党不讲迷信,所以,李志忠出殡,没动任何响器,更没有和尚道士念经做法。但因李志忠在李千户屯辈分最高,他又是四兄弟中的老大,子侄众多,加之平日人缘很好,所以,来给他送殡的,不下百十号人。就连村里的头头脑脑、党员干部,也来了几个。这大概是因为李志忠没被划成“经营地主”,也没给他定别的成分,所以他还应该是皮匠——无产阶级、工人老大哥,农民兄弟的干部,自然要敬他三分。这些“大人物”的到来,给李志忠的丧事增色不少。

大来子的一声“起杠”,由八人组成的杠子班,在小干子的号子声中,迈着整齐的碎步,缓慢而平稳地向村外走去,后面跟着一溜白衣、白帽、白鞋、白腰带,哭声一片……

大五十垄地的地头,由大来子指挥人挖好的坟坑,正敞着大口等在那里。

李千户屯村北广阔的田野里,又添了一座孤零零的新坟。

出殡回来,吴森茂特意留下李志忠的一个当村长的侄子——李云发,和他商量他大爷的“后事”。李王氏,吴森茂要接走,破烂东西好说,房子和地怎么办,能不能卖,卖多少钱?土改刚过,买房卖地的事,李云发没经见过,也不晓得“上边”的政策,再说了,谁敢买呀?因此,卖房卖地的事,只好留给李云发日后处理。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无非是几件小农具、破箱烂柜、衣服被褥、坛坛罐罐,除了李王氏能带走的,一律送人。第四天,由吴森茂出钱,大来子操办,同屋的三家帮忙,四家大小八口锅,同时开活,在院子里摆了一场“流水席”。“大六碗儿”从中午开始,直吃到日落西山,算是吴森茂代表死去的和活着的,对李千户屯乡亲们深厚亲情的答谢。

第五天,村长李云发借给吴森茂一辆大车,由大来子驾车,把李王氏连人带东西一起拉进了沈城。从此,李千户屯里,李志忠这一户,算是彻底绝根了。

李王氏进城了。乍一离开她的那些猪呀、鸡呀、瓜呀、菜呀,陷到这拥挤不堪、嘈杂混乱的人群之中,还真不习惯,处处都感到不自在。好在她根本不出屋,白天在家有女儿陪着,晚上有下了学的柏岁和樱子缠巴着,倒也不太寂寞。时间一久,也就慢慢地习惯了。来年春天,吴森茂又在后院西北角靠墙的地方,给她开出单人床大小的两块地,叫她种点儿葱呵、蒜呐、韭菜什么的。不为吃菜,只为给老太太找点儿事儿干,消磨时间。后来,李爱媛又在门口给她买了十只小鸡崽儿。这一来,李王氏可有事儿干了,种菜喂鸡,喂鸡种菜,一天到晚,忙忙活活,过得蛮有意思,也顾不上骂“杀千刀的”了。

住的更不成问题,松年住文化馆宿舍,李王氏来了,等于没添人。吴森茂两口仍住前屋后半间的北炕。小下屋由梅龄独占,她爱点灯熬油地看书,怕影响旁人。

李王氏和三个小的睡后里屋的东炕,她睡炕头,挨着她的是樱子,隔张炕桌,那边是槐寿,柏岁睡炕梢。

李王氏对她的小炕头挺满意,冬暖夏凉——冬天在北屋炕炉子上做饭,炕头总是烧得暖烘烘的;夏天改在院里做饭,打开北窗,屋里满风凉。所差的就是,太憋屈:巴掌大的后院,四面高墙围堵,像蹲监狱似的;出门就是大街,人挤人、人碰人,电车、汽车、自行车疯跑,晃得人眼晕;轰轰隆隆、叮叮咣咣的声音,震得人脑浆子疼;整天乌烟瘴气,臭味熏天……所以,李王氏自到吴家,平时根本就不出门,甚至都很少到前屋去,一天到晚就是炕头——后院,后院——炕头。至于逛街,那还是她刚来的时候,梅龄、柏岁和樱子领她去了一趟中街,去逛“沈二百”。结果是,老太太只上了一层楼,就死活不再上了,非回家不可。回来以后,李王氏这个唠叨哇:“这哪是逛景,哪有个景啊?全是人,挤、碰、踩放着平地儿不走,爬那些大台阶子。上那么高了,还要上,上哪儿?跌下来咋办?再说,上边有啥?花里胡哨的,净是些没用的玩意儿……

李王氏唠叨,孩子们就笑,李爱媛更是笑得肚子疼,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吴森茂,这回也给她逗乐了。

打这以后,李王氏再不上街了,她还有她自己的说词儿:“去干啥?光看人,连个别的活物都没有。我要不是没辙,才不稀罕你们这大城呐!我们屯那么些人,没进过城的多啦,不也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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