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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健康是最宝贵的财富(2)

除了资产阶级,普通百姓同样需要行动起来,改善卫生环境需要的是整个社会的力量,缺少一部分人的努力,成功只能永远在不远处供我们盼望,我们迟迟走不到它的面前。试想,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完善的给水排水系统,但是主妇从不利用它们打扫卫生,这样一来,再好的设备也起不了作用,她的家会一直脏乱下去。同理,空有一套良好的通风装置,但是没人使用它,反而把门窗关到不透一丝缝隙,因为新鲜空气进不来,房里的空气只会越来越污浊,人们的身体也会受到毒害。所以,完善的卫生设施固然重要,一个善于管理家庭的主妇更加重要,法律不可能让每个女人都变成一位贤妻良母;要是健康委员会真的碰上一个邋遢的女人,也没有办法让她变成一个爱干净的女人,就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别人是没法让他戒掉酒瘾成为勤奋向上的优秀丈夫。现在我们该知道了,工人要想彻底改善生活环境,除了政府的支持,还需要家庭里有一位勤劳的主妇。一位学者在研究家庭改革时说:“我们可以十分肯定生活环境对劳动人民的身体和心理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不过这些影响产生的根本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们自己。环境是可以变化的,只要人们有对它进行整治改变的思想;依我看来,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左右物质带来的影响。如果家庭中的每一个人都能保持干净和整洁,即使给他们一套脏乱的房子,也能收拾得整齐舒适;他们会把不好的东西清除出去,只要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再看那些住在高档社区里的人们,按说社区的环境已经非常优美,但是,人们的不爱惜和放荡依然会把环境变得和贫民窟一样。一个干净的家庭能把肮脏的房子变得金光闪闪;同样,一处整洁的房屋会因为居住者的邋遢而变得臭气熏天。这些例子都能很好地证明:在一定程度上,人们的行为决定着居住环境的优劣,他们必须清楚改善卫生环境的意义,是时候让他们肩负起自己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在人们醒悟过来的同时,政府也要做好整改工作,全力保证劳动人民能够住上干净、整洁、环境优美的房屋。直到现在,某些地方的劳动人民因为条件有限,仍然住在环境恶劣的地方,生活的困难让他们无力改变现状,任由自己的健康和心情被污糟的环境慢慢腐蚀。

人的性格和品德都是在家庭中形成的,因此家庭的好坏决定着人的好坏。环境对人的言语行为也有一定的影响,人们若长时间待在污秽的环境中,原本良好的品行就会变得恶劣低俗。在城市里,穷人聚居的地方总是阴暗潮湿,房屋破败不堪,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他的心情和思想必定也是阴暗低落的,他如何能变成一个阳光健康、积极向上的青年?他对待工作永远拖拖拉拉,在生活中也是一副粗俗的样子,没有学识,也懒得学习。这些严峻的现状应该立即得到改善,要是听之任之,穷人们的生活环境会愈加恶劣,品行会愈加低贱,再也没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改变人们生活环境只是前期工作,让他们的心理环境得到改变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个结果必须建立在环境改变的基础上。爱尔兰的一位地主为了改善农夫的生活,专门帮他们建造了一处住房,农夫们终于可以不用住在狭窄、凌乱的茅草房里。随后地主便回到自己家中,等一段时间后他再次来到农场,被眼前所见惊呆了,原本他以为农夫们住在那么舒适的房子里,生活应该很美好,但他没有料到事情竟会是如此结局:一大群鸡在床上跳来蹦去,床下则是猪圈,一头小猪正睡得香甜;铺着水泥的地面上沾满了泥巴,窗户上的玻璃全部被打碎,花园就像荒废的草场一样。这位地主看了大为光火,气愤地给朋友写信发泄心中的不满。朋友在回信中告诉他:“你不该把房子立刻交给他们,应该先让他们学会整洁卫生的生活习惯,让他们知道干净的环境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好处。”因此,为了让环境能够永久地保持干净、整洁的状态,必须先告诉人们做这些事情的理由和意义,告诉他们讲究卫生是美好品德的表现,是一种对自身健康有益的行为;并且还要保证受教育的人具备一定的知识和理解能力,能够把知识消化吸收后马上加以运用。因此,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要劳动人民能够识字读书,不然他们就像牙牙学语的幼童,什么都不懂,我们又怎么能要求他们做到只有成年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呢?

埃德温?查德威克

虽然卫生学并不生涩难懂,学习的过程也不算复杂,可它正式被人们接受还是在近几年。公众和政府开始倾尽全力宣传和实践卫生学,希望能让每个人都掌握相关的知识。为什么卫生学在近几年突然被人们知晓并迅速传播开来,连议会的提案里都涉及它?想弄清楚原因就要先说到一个人——律师,埃德温?查德威克。

在那个年代,埃德温?查德威克以工作努力、成就卓越而出名,他的一些思想甚至影响了当时一些法律的设定。但是人们始终对他的才华和成就不予肯定,悲哀地说,他的地位还不如那些一事无成、坐享其成的小政员。

埃德温?查德威克的家乡在曼彻斯特旁边的一个城镇里,相较普通人来说,他的家庭算是南开郡的一个大家族。青年时期的查德威克一直在伦敦求学,在他26岁的时候立志做一名律师,以此为目标的他来到了内殿法学院,一边学习一边替别人写文章赚钱糊口。要说他天赋异禀也谈不上,他只不过比一般人更有耐心,更有毅力,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力,就算前路坎坷崎岖,布满荆棘,也无惧风雨,勇往直前。

如果一个人怀抱一个想法,坚定、不懈地在日常概念工作学习中一步步去完成,并且这种想法对人类,对社会都有益的话,他的人生必定会因为追求这个目标而变得积极向上。此刻,埃德温?查德威克的心里已认定了一件事,一件虽不新鲜但意义非常的事。这件本身有益的事掌握在一个热血沸腾、坚忍不拔的青年人手中,不能不让我们满心期待它最终完成后带来的效果。

要想知道这件事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首先要知道埃德温?查德威克是如何完成这件事的。在一次议会过程中,摩根先生进行了发言,他在政府担任保险统计师。他说,中等阶层的人们相较于以前,生活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生活水平逐渐提升,但有一个问题仍然没变,生活水平的提高并没有让中等阶层人们的生命活得更久,他们的平均寿命还是和以前一样。听到这儿,埃德温?查德威克产生了疑惑,为了证实统计师的结论是错误的,他开始着手研究各种各样的数据报告、政府蓝皮书、人口统计报表和寿命统计报表,研究过程中他找到了很多足以推翻统计师论点的证据,他相信自己的结论一旦抛出,势必引起一场轰动。

1828年4月,埃德温?查德威克把辛苦得出的结论公布在《威斯敏斯特评论》里。在书中查德威克先生总结了如下几点:①人类的健康和周遭环境息息相关;②要想拥有健康的身体,必须先对环境进行整治;③一些能置人死地的病祸其实都有预防、控制的可能;④要想提高人类存活率,应该重视个人卫生习惯,远离烟酒,积极开发免疫药,更新医疗设备,改善人民居住环境。这些结论是从资料和文献中总结出来的,埃德温?查德威克用它们向外界证明,摩根先生的观点是错误的。他是最早提出这种说法的人,并且用事实证明了这些结论,在现在,这些结论已经深入人心,中上阶层人们的寿命正在逐渐延长。

1829年,埃德温?查德威克写了一篇《预防性的警察》,刊登在《伦敦评论》。当时已经82岁的杰勒米?边沁在读完查德威克的文章后,对他赞赏有加,并且萌生了和他成为朋友的想法。于是查德威克先生和边沁成为忘年之交,直到1832年边沁去世,三年中它们书信往来不断,友谊非比寻常。边沁一直在完善“行政法律”,最初他认为查德威克先生是代他完成这件巨作的最佳人选,但埃德温?查德威克并不同意边沁的意见,他没有接受边沁答应给他的丰厚回报,而是一心一意专注自己的事业。

1830年,埃德温?查德威克修完了他的学业,正式成为一名律师。在担任律师的同时,他也会为《威斯敏斯特评论》写一些文章,1832年,正当他打算研究普通法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委员协会的通知,通知中要求他和图克先生、索思伍德?史密斯博士共同做一份有关工人现状的报告。这个想法最先是由萨德勒先生和阿斯利勋爵提出,并在短时间内得到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委员协会此次的目的是想在调查工人过度劳作的同时,把不洁环境给工人带来的影响一并调查清楚,协会相信这些环境正在对工人的健康产生影响,人们已经开始重视环境卫生。

同年,格雷政府抽调一些人组成了调查委员协会,埃德温?查德威克也在其中,协会的主要目的是要弄清英格兰、威尔士两地的济贫法落实情况。查德威克先生的工作是到伯克郡和伦敦区收集和济贫法有关的情况,第二年,他把各种情况综合整理,上交给委员会。哪怕是最挑剔的人,对政府报告最厌恶的人,看到查德威克先生这份报告后,都产生了一睹为快的兴趣,报告中记录了大量事实和人们的原声原话,让人们在阅读时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埃德温?查德威克的报告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埃德温?查德威克向众人证明了自己的真才实学。他特别擅长研究民生问题,能够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并能找到具有实际作用的解决办法,凭着这些才能,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助理调查员一跃成为权威的首席调查员。1834年,他和塞尼尔先生一起完成的报告再次得到了众人的称赞,也让自己取得了荣耀。这一年,《济贫法修正案》正式实施,其中的内容很多都是采纳自查德威克先生和塞尼尔先生的报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部《济贫法修正案》实施后遭到了人们的极力抗拒,但我们不能否认这部法案给人们生活带来的积极作用,可以这么说,《济贫法修正案》就算是在现代,也有很高的价值。但在当时,法案引起的是一片汹涌的反对声,面对这一切,查德威克先生并不灰心丧气,反对声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他四处宣扬法案的正确性,为自己辩解,正如一句话中所说:“想要人人都喜欢你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要想完成一件前人没有触及的事情,并且这件事实施后会对人们产生暂时的影响,这是很难的,只有意志坚定、勇敢无畏的英雄才会成功。”无疑埃德温?查德威克就是一位英雄,他不会让暂时的困难拦住前进的脚步,只要想到能为人们作出贡献,成就自己一番理想,他的身体就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在埃德温?查德威克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济贫法案中时,改善卫生环境的想法却是一刻也没有忘记,他甚至把对卫生环境的设想也写进了济贫法的报告中。在调查研究的过程中,他发现贫困和疾病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两者相互制约、影响。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查德威克先生对下层劳动人民的生活、工作环境有了全面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脏乱的居住环境直接危害着人们的健康,让人们死于热病、霍乱等疾病。这些结论让他更加坚定了改善卫生环境的想法。

1838年,埃德温?查德威克依然担任着济贫法委员协会的秘书长。某一天,他正在办公,一名白人礼拜协会的成员带着一个令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消息,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协会成员说,附近的一个水池滋生了热病,已经有十多人感染后死亡;疫情现在已经逐渐扩大,惊恐的人们认为一定是亚洲的霍乱病散播到了这里。没等他说完,查德威克先生就火速向委员协会汇报了这件事,协会马上指派阿诺特、凯伊和索思伍德?史密斯等3位博士去调查这件突发事情,务必查清发病的原因,并对伦敦市做一个详细的卫生探查。这次事件拉开了改善卫生环境的帷幕。

埃德温?查德威克一开始就参与了这次调查,和别人不同的是,查德威克先生更多地在考虑如何组建一支警察队伍来维持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的秩序。他的建议可以在这次事件的报告中看到。同以往一样,这份报告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对劳动人民生活工作环境的描写手法,和狄更斯的小说内容不相上下。完成这些调查后,埃德温?查德威克开始全力以赴应对改善卫生环境的问题。

1839年的上议院会议中,伦敦最高主教提出组建城市卫生调查小组,由埃德温?查德威克先生领头,索思伍德?史密斯、阿诺特和凯伊这3位博士为成员,调查范围要包括整个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城市、农村的全部居民都是调查对象。消息传出后,苏格兰人民希望政府把苏格兰也算入其中,政府答应了人民的请求。1839年,约翰?罗素爵士以皇室身份通知济贫法委员协会,卫生调查地区已经修改为英国全部的领土范围。查德威克先生开始对全国境内的人口和卫生环境进行调查,然后整理、归纳第一手资料,最终形成报告。

第一版城市卫生环境报告于1842年完成,在即将发行的时候,委员协会有人提出异议,不应该让这份报告以济贫法委员协会的名义发表,怕的是报告里会有一些让当局权贵们反对的内容,从而连累委员会,并且这些人对埃德温?查德威克和他的《济贫法修正法案》始终心怀芥蒂。其实从工作上来看,这份报告原本就是查德威克先生一人完成的,既然被众人排挤,查德威克先生索性把报告按个人名义发表出去。

我们很难体会到埃德温?查德威克经历的辛苦,报告需要更多的耐心、毅力和热情才能完成。查德威克先生在调查期间翻看了从全国运送而来、堆积如山的资料和报表,这些资料或手写或印刷。他需要在不同的资料中截取有用的信息加以利用,其中的艰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很难想象得到。在查德威克先生的调查研究生涯中,翻阅过的资料数量已无法估计,若是把它们全部垒在他的面前,这位律师怕是也会吃惊不已。

城市卫生报告发表初期就在国内引起不小的轰动,人们以前一直被美好的假象蒙蔽着双眼,这份报告让人们看到了文明社会背后的种种阴暗面。虽然舆论反响剧烈,但这不是查德威克先生最想得到的结果,他有更深层的考虑。他希望报告中的改进意见能够得到政府的认可,并且尽快付诸行动,这才是他工作的意义所在。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让埃德温?查德威克失望,没过多久,内阁大臣们一改往日势不两立的局面,他决定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团体,专门帮助人们改善卫生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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