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见到汀兰的欣喜,完全被她的一身伤痕掩盖“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
汀兰掩了掩领口,并没有打算解释“芷水,你能去看看楚凡吗?他,他不是很好。”
见到楚凡是在醉天下的天字一号房,左右围着几个衣衫半掩的娇艳女子,桌上杯盘凌乱,几个空掉的酒壶滚落在地毯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是很好?我看他快活得很嘛。”
“不是的芷水,他……”汀兰忽然觉得自己的解释很无力,干脆闭嘴。
“他为什么伤你?”芷水当然知道,汀兰虽然不懂武功,但毒术了得,能伤得了她的人,必是楚凡。
汀兰也不惊讶“我毒死了她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连他一起毒死?”
“他是你大哥!”汀兰怒不可揭的大吼,把屋里几个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楚凡醉眼惺忪,见到芷水的惊喜一闪而逝“你怎么来了?不是不想见到我吗?”
芷水没有踏进那个房间的打算,只站在门口“我来有两件事,第一、聂海天死了。”
楚凡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想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他该死!”
“第二、楚家的祖宗牌位都在潮汐岛上,如果你没有振兴楚氏门楣的想法,就抓紧时间给楚家生个有担当的继承人出来。否则,你的牌位进不了祠堂。”芷水转身离开,她的心里一片迷茫。
楚凡怔忪了很久,看了眼怯怯站在一旁的汀兰“你手上拿的什么?”
“不知道,是芷水给你的。”汀兰把手里的木匣递给楚凡。
打开后,里面竟是楚家的族谱。楚凡的手颤抖着,眼眶微热,竟掉下泪来“我是楚家唯一的男人了!”
过了年,天气仍然没有转暖的征兆。芷水畏冷,不管她怎么提升内力都改变不了身体状况。她更不能受伤,一旦流血,就会血流不止,只有蓝旭能为她止血。想到蓝旭,芷水更迷茫了。最初,她很难理解黎雨对聂明远那种近乎变态的占有。如今,也理解不了汀兰的委曲求全。自己呢?自己的爱情在哪里?曲阳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却缥缈得风一吹就散。
芷水没有回蓝石山庄,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信马由缰的随便走。没多久,身后马蹄声大作,是楚凡。他已悉心打理过自己,除了面容憔悴,又是白衣胜雪一位翩翩佳公子“芷水,芷水我……”
“是来送我的吗?”芷水清淡的瞥了他一眼。
“芷水,你能不恨我吗?”楚凡再怎么强自镇定,也掩饰不了眼神中深入骨髓的痛苦。
“我不恨你,天意弄人,我们都没有办法。”
“芷水……你这是打算去哪?”
“天高海阔,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吧。”
“我,我和你一起,好吗?”
芷水没有说话,楚凡就一直跟在后面,再后面不远,跟着汀兰。
天色暗沉下来,好似又要下雪。芷水把披风拉紧一些,还是挡不住冷风从领口钻进来,让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这样的冬天什么时候能够过去?看着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芷水的心也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