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到胡太医脸上的难色,犹豫了一下,道:“有话直说不妨。”
“殿下,原来这位姑娘中的是血盅。此药丸就是养盅的血,加上一些补药制成的。”胡太医面色凝重的说,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
“血盅?”太子看着胡太医,“再说清楚一些。”
“是,殿下。”胡太医看了看坐在床上已无异样的五儿,“这位姑娘应该不是自由之身。而她的主人,必不是殿下您。”
“我让你说血盅,不是让你说这些。”太子冷冰冰的打断胡太医的话,坐在医子上。死死的盯着胡太医。
胡太医一张老脸上已经流出了汗,他原来是忠心的提醒,没想到却碰上了盯子,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下去,“这是一种用人血喂的盅,然后种在想要控制的人身上,然后用自己的血加上一些补药制成药丸,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一颗药丸,否则,就会被盅反噬,而且慢慢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想必这位姑娘现在的情况就是间隔已经缩短了吧?”他转头看向五儿,五儿点了点头。本来到今晚服药的,却不知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发作,差点就回不来。
“血盅种在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太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之色。“有没有什么解救的方法。”
“血盅种在人身上,只能依靠主人给的药丸存活,否则会被盅吃尽五脏六腹,痛苦而死。”胡太医头上的汗顺着脸往下流,不由的用手去擦一下。才慢慢接着说:“解救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需要盅主人在制药丸的时候,加上一味药材,杀死盅即可。”
太子脸上的神色一下子轻松起来,“原来还有得救。”
转向五儿,“是谁给你下的盅,你可知道这盅是用谁的血养的么?”
血儿的头重重的低下去,不再说话。
“是他?”太子问着。
五儿抬头,扫了太子一眼,却突然又低下头去。太子往后一靠,“原来真是他。”他能想到,只有他才会这样不相信别人,用人都先疑。
“胡太医,你可知道怎么配药?”
“知道,只是……”太医迟迟不敢说出来。
“只是什么?有什么是我所不能办到的么?”太子慢慢的说,他坚信,只要是他想要的,一定能得到,就连老三的血。也是一样。
“只是这一类血盅都是男人种在女人身上,而此女子必是处子之身才可以。如果要解毒,必须在配好药之后,两人合欢之后服药才有效……而且处子这身必须有那人亲自破。”胡太医看见太子铁青离脸,额头上鼓着一条条血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所以,必需先找出那个人,而那个人应该是自愿的,否则,被种血盅的人必死!”早就看出来种盅之人不是太子,必定是太子的仇人,这一条极难做到。所以他才一直害怕。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太子强忍着心头的火气问。眼神都能把人燃烧起来。
“没有。”
空气里全是寂静,连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该死的!”太子低咒着,“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一张脸面容可怖,胡太医吓的两腿发软,“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只是老奴……不知道吧。”说完,静等太子的发活。
五儿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太子的表情,轻笑了一下,“爷,我可以一直吃这药丸的。”
“不,这方法行不通,这种药丸吃到五年之期,就不再能养体内的盅,到时候,也会被食尽五脏六腹痛苦而死。”做为医者,胡太医冒着可能被杀头的危险把该说的话说完。
死寂,突然没有人敢说话,五儿脸色苍白,他并没有告诉他会是这样的,他只是说这是她对他的忠心,不想他竟如此下流……
“先下去吧。”太子像是被抽起一浑身的力气一样,对胡太医挥挥手。
胡太医如获太赫的退了出去。静牧看着太子脸上痛苦的表情,心不由的一颤,看来,太子对五儿真的产生的感情,并不仅仅因为她是林若儿的妹妹……上前一步,“爷,我出去查一下,也许还能找到别的方法。”说完不等太子说话,就冲进了雨里。
看着靠在椅子上的太子,五儿眼眶突然一热,她没想到,太子竟会为了她的命而伤心,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颤颤的,难怪姐姐会为了他去死……
“爷……”五儿怯怯的叫,想要安慰一下太子。
太子突然大声凶她:“该死的,他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吗?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你们林家女儿的命就那么一钱不值吗?说死就死……说死就死……就什么都不留恋的么……”慢慢的声音轻了下去,竟掉下了泪。
五儿一下子慌一神,一下子跳下床来,跪在他的面前,“爷……”
太子才发现他的失态,擦掉脸上的泪,“谁让你跪的,难道你的命就这么贱?”
“爷,请您原谅!”五儿依然跪在地上说。
“起来!”太子不似乎不耐烦的说着:“我不用你跪,你去跪那个给你下盅的人,他才是你的主人!”
五儿一下子吓的不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轻轻的啜泣。自从她知道姐姐并不是太子制死,而是自愿为太子死的时候,想想她三番两次的要害太子都被他识破,却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时,她就打算像姐姐一样,背叛三皇子了,虽然之前,她还想着做三皇子的主子娘娘,但那也只不过是穷怕了去财富的一种本能的追求,而对太子,从心底里就当成了亲人,甚至,当成了爱慕的对象,可是像她这种身份,又怎么能做正主子呢?她这才了解了姐姐当年的心情,只有为他死,才是最好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