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萌的世界里，尤如大多数传统女生一般，把爱人和闺友划分得再清楚不过。但谁显得更为重要，答案浅显通俗得停留在两人的空气之中。在北大的一条通幽小径上，两个不同国家、不同情感的女孩子面对面沉默着。
三月中下旬的北京，寒风依旧强劲得拂过两人的脸庞。张萌不禁把脖子往衣领里缩，时而看看脚下的中帮靴靴尖，时而望望远处清晰可见的羽毛球馆。当眼神撩过身旁之人时，开口说道，“怎么？做为一个在美国留学的外语优等生，我的问题会比教授出的论文题目还难吗？”
“不是的，我只是在考虑该用哪种方式来回答你。如果你还愿意听的话！”智敏说道。
“方式？还真新鲜，我可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行，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反正下个月你就要回美国了，从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亲爱的Christina，或者叫你的本名，全智敏？”张萌的言语，充满尖酸刻薄之意。真的那么尖酸？从她脸上看不出，此番言语有多少真实性。
有些伤心、有些痛楚，还是不想让智敏看出什么。把手插在衣兜里低着头，迈开步子准备回篮球场了。这时，感到胳膊让人给拉住了。她想告诉智敏自己要回去时，却意外得被搂在怀里。继而，执拗得说道，“你都不想说了，干么还要这样？难道一个拥抱就能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吗？”
智敏摇摇头，努力得控制着情感。缓缓得说道，“我没有说过不想回答你，只是我担心你不能接受。”
“怎么就不能接受？方慧怡能和你这样、那样，我就不能吗？明明只是闺友，搞得像是一对情人似的！”张萌依偎在智敏的怀里，还是说出了真正想说的东西。
“冷吗？如果同意这么做，我可以继续！”智敏紧紧得抱着张萌，说道。
“冷！我看哪，你的心比这天儿还要冷。现在可以说了吧，真的是恨死你、气死我了！”张萌嘟着嘴、脑袋枕在智敏的肩上，双手环绕着她的腰。却忘了两个女生这么搂着，好像有点不伦不类。
智敏又对她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有不少男生喜欢你，想让你成为他们的女朋友。同时，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关心，因为你是在真正的关心我、爱护我。”
“这和男生没关系！你要是再提这个，我马上走！”张萌这样说，但搂着智敏的手却越来越紧。
“好吧，我相信你！你想知道方慧怡和我的关系，是不是像你我的关系。现在，我用这个告诉你！”说完话的同时，智敏把脸垂下去，深深得吻在了张萌的嘴唇边。
张萌不可置信得睁大双眼，猛然脱离掉智敏的热吻，惊奇地问道，“你...你干什么呢？就算你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吧？我们俩可都是女生哪！”
智敏松开搂着她的双臂，挽着她的胳膊笑道，“我在吻你呀！除非你从来没试过，或者说并不知道感觉如何！”
张萌挣脱两人的相挽，复而伸手在智敏的腰上狠狠掐了下。噘着嘴说道，“讨厌死你了！是啊，我是从来都没...没试过亲一个女孩子。我怎么知道感觉如何？”
智敏往回去的方向走着，对她说道，“现在还有问题吗？如果你还想知道答案的话，这就是我的答案！”
张萌的心情是复杂的、困惑的，这种感觉也是前所未有的。有点内疚、有点不安，又和传统思想有着不小的冲突。想了半天问道，“你...你对所有的好朋友，都是这样吗？哎呀，好肉麻喃！”
“并不是所有的好友，我都会用这种方式表达喜爱之情。吻你，才表示我喜欢你嘛！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当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你说呢？”
“我，我也没说不喜欢你这样嘛！只是，只是一时难以接受。那你，你和她相处得怎么样？”张萌问道。
两人已经快走到篮球场的外面，智敏瞧瞧左右经过的男女学生，小声说道，“呵呵，我和她的关系比你想像的要复杂。而且，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和她都没有男朋友！”
张萌再次陷入思维混乱中，“复杂？难道比男女爱情还要复杂吗？她们俩没有男朋友，又是什么意思？凭她俩的条件，怎么看都不可能没有男朋友啊？难道她俩只需要友情，不需要爱情吗？”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一个问题”得跟在智敏后面，往篮球场的看台上走。
“好球！哎，你们俩跑哪儿去了？田浩上场都得好几分了，也不见你回来替他加油！”王雪嗔怪道。
“噢，智敏也出去了？我...我...回学生会有点事要办。田浩上场了？”张萌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王雪很奇怪她回来为什么是这种表情，拉着张萌小声问道，“怎么了？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不管周围人怎么叫好、加油，方慧怡都有点打哈欠的模样。瞅了智敏一眼后直接赖在她的怀里，发着嗲说道，“亲爱的，我想睡觉！我们回去吧，又没啥好玩的地方可去。”
智敏抬手看看表，温柔地说道，“累了？嗯，好吧。对了，你还想吃晚饭吗？瞧你困的！”抚摸着方慧怡嫩嫩的脸庞，想和王雪说道别之时看见了张萌的眼睛。
丁晓玲和方慧怡聊了会天，也觉得有些累。问着谢雯，“哎，你还想看吗？这声音吵得我有点头痛！”
谢雯很羡慕智敏和方慧怡的亲昵之情，打算照猫画虎似得往丁晓玲身上赖。回答道，“看倒是想看，而且田学长还在场上打球。我有点累，你能不能...让我靠靠啊？”
“臭雯雯，你就知道往我身上赖，你当我是沙发呀？！我还累呢，坐了半天屁股都麻了。”丁晓玲说道。
“靠靠又不会死人！顶多下次让你赖回来，你瞧她俩多舒服啊！”谢雯悄悄指着方慧怡，说道。丁晓玲掐了把她的小脸蛋，斥笑道，“她们俩都在美国留学，得相互照顾。你那么想舒服，干么不去问问张萌姐，她挺照顾你的！”
没等谢雯真去找张萌，就看见智敏拉着方慧怡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不解得问道，“智敏姐，这都快吃晚饭了，你们要走吗？现在回宿舍睡觉，恐怕时间上就有点来不及了！”
智敏笑道，“是啊！她有些累，我想先送她回宿舍。这才五点就吃晚饭？好像太早了吧？！”和王雪小声说了几句后，拉着方慧怡打算提前退场。
张萌望着即将离去的两人，只是对身旁的周之扬说道，“今天晚上我没空，吃完晚饭还得去上选修课。你要是愿意的话，等我下课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