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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花开花落年复年

阿豪看紫萱迷懵的睁开了眼,他欣喜的说:“我的姐姐,你总算醒了,你吓死我了。”这时服务员拿要来了,阿豪倒了杯温开水,把要喂进紫萱的嘴里,紫萱想挣扎着起来自己喝水,阿毫急忙阻拦住了,他把紫萱的头微微抬起,把水一点点喂进紫萱的嘴里。喝完了,阿豪说:“我的姐姐,你好好睡一觉,等会我叫服务员给你送碗桂圆莲子粥来。”

紫萱点了点,很想对阿豪说话,但实在没有力气,就闭上眼睛睡起来。朦胧中,她听见阿豪说;“睡吧,我会在这一直守着你的,放心吧,我知道你从小喜欢画画,还特爱唐伯虎的画,等我这次赚了钱,我一定要带你去上海看看唐伯虎的真迹。”紫萱在梦中呓语着:“阿豪,你真的长大了,成男子汉了。”

阿豪看着睡梦中紫萱,竟然展露着甜甜的微笑,他不觉攥住了紫萱的手,她的手仍然如多年以前一样,细腻白嫩光滑。

看着这双手,他的心里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一双爱的手,她曾多次牵着阿豪的小手,过马路买零食,给他做手工教他学写字绘画,在长江边上放飞着风筝,那时候的紫萱姐是那么青春绽放,健康洋溢,现在却经不起一点风浪,想到这里,阿豪的眼里盈满了泪水,泪水却悄悄的滑落,滴在了紫萱的手心。紫萱翻了身,又拽住了阿豪的一个手指,安静的睡去了。

阿豪望着紫萱光洁的脸说:“姐,我给你背桃花庵歌吧,我知道你喜欢的。”阿豪望着紫萱睡梦中依然光洁的脸念了起来:桃花庵歌我爱秋香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我画蓝江水悠悠,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爱晚亭上枫叶愁。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秋月溶溶照佛寺,

等紫萱一觉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她看见阿豪已经趴在一旁熟睡了,脸上还微露着可爱的笑意,可还抓着她的手没放开,也许是药物的作用,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了,让她沉睡了这么久。

她很想起身活动活动,可又怕惊醒了阿豪。她只好慢慢挪动着身体,靠着坐着,头虽然还很昏沉,可烧已经退了,窗户开着,没有拉上窗帘,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洒在床前。紫萱用力扯着毛毯,想给阿豪盖上,可阿豪压得死死的,没有办法扯动。

她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很麻木,就在阿豪的身下来回慢慢的伸动,不想却惊醒了阿豪,阿豪睁开眼,看天已经黑了,问:姐,几点了。紫萱说:不清楚,估计最少八点多了。阿豪一拍脑袋说;完了,坏了,我快要登场了。

紫萱说:别慌,应该还来得及。阿豪忙乱的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脸上的水珠也没擦干,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你在这里一定等着我,我晚上来这里陪你,你好好休息。阿豪如疾风地走了,紫萱一下觉得内心好孤寂,她下床光着脚走到窗前,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头晕眼花的一下有些站立不稳。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连续不断的敲着,紫萱走到门边,问;谁啊?“我是餐厅的服务员,来给你送粥来了。紫萱开了门,一晚热乎乎的粥端在手中,紫萱向服务员道谢,那服务员说:你应该谢谢你弟弟,是他跑去餐厅,请求已经要下班的我们一定帮忙的,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弟弟。

服务员如风般的走了,紫萱想阿豪可真细心,匆忙走时,却没忘了给她弄点吃的。紫萱坐在茶几边,慢悠悠的喝着粥,脸上的表情洋溢着满足和幸福,她想自己真好,有阿豪这个弟弟照顾着。吃完粥,觉得人精神多了,就拿出手机充电,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插座,就只好拔了电视的插头,把手机插了上去,她把手机打开了,她是怕阿豪不放心打电话来,果然没一会,手机就响起来,真是阿豪打来的,他那边很吵,只听阿豪说:紫萱姐,粥送来没有?你喝了吗?

紫萱说;喝完了,很好喝,现在人舒服多了,别担心我。从电话里听阿豪那边越来越闹,阿豪说:紫萱姐,我要上台了,唱完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紫萱说:知道了,好好唱,等姐姐哪天发了,给你出专集,灌唱片。

电话断了,看外面寂静的夜空似乎起了一层薄薄的青雾,一片片云彩笼罩着月光,好象给天空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彩妆,若隐若现的,让人摸不着方向,看不清楚面目,想阿豪要在这样的夜里从山上赶来,多少有点让人不放心。

光上那山中大大小小的树影看起来就怕,落下的黑影如鬼似的在夜风中相随。她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嘴里哼着阿豪正唱的歌,预算着阿豪来的时间,等两首歌唱完,她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时的拿手机看看时间,估计下山,以阿豪的速度也不过二十分钟,可等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来,紫萱的心里不由的焦燥起来,她不时的站起,又坐下,在房间里乱转着,她想阿豪也许有什么事情不来了,她的心情就像只充满气的气球,满怀希望的正飘飞在高空,突然一下子泻了气,跌落了下来,她懒散的一下子躺倒床上。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却不想理会。阿豪那浑润的嗓音穿透了紫萱的耳膜:紫萱姐,你在吗?我是阿豪,快开门啊。紫萱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跑去开了门,埋怨说:你怎么才来啊?阿豪进门边脱了外衣边说:今天来了个费玉清,和我合唱了首千里之外,唱完后,我们老板娘非要请我们吃消夜,我不吃,硬拽我去,我勉强吃了点,找个理由就溜了。

紫萱看阿豪身上淋湿透了,忙问:“你怎么了,掉进水沟了?”

阿豪说:“不是,外面下雨了,路很难走,一走一滑,你看我身上都是泥巴。”紫萱这时才听见雨声,雨声很小,听起来是蒙蒙细雨,她忙把阿豪推进浴室,说;“你快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里面柜子里有浴衣,你换一套,把身上的衣服都洗了。”

听见里面水哗哗的声音,紫萱的心却平静下来。她去冰箱里拿了两盒牛奶,然后又拿了包饼干和薯片,这时阿豪已经穿着方格的浴衣出来了,虽然浴衣很宽大,但还是可以看出阿豪的胸膛很宽厚,从胸前没系紧的缝隙里,可以看见微露的胸毛,阿豪的喉结很突出,显示了他正成熟的一面。

阿豪挨着紫萱坐下,紫萱递给阿豪一盒牛奶,阿豪接过来二三下就喝了,抹了抹嘴说;还真渴死了,每天嗓子都干的很。紫萱拿起纸巾给阿豪,说:阿豪,以后不要用手擦,要用纸,这样以后和人交往,会给人留下好印象,你以后总得交女朋友吧,未必当着女孩子面还用手擦嘴,知道吗?从现在起,一切都要改。

阿豪说;我是习惯了,以后一定注意。然后又十分神秘的说;紫萱姐,我一个同学家有一副诗,他告诉我是他家祖传的,说是唐伯虎的真迹。紫萱的双眸顿时发出了光彩,她问;真的?阿豪说:真的,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紫萱问:是哪副诗?阿豪说:我想想看,哦对了是那首,我念给你听。

阿豪念了起来: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举头红日向云低,万里江山都在望。念完了自己笑了起来,紫萱也笑了,阿豪说:我念前面两句觉得很平常的,没什么,后两句还蛮有寓意诗味。紫萱说:这是唐伯虎一种风格的体现。阿豪说;原来如此,紫萱姐,跟你在一起,总是可以学很多东西,要是我们永远在一起多好,紫萱说:又说傻话,人总会长大,别说是我,就是你的父母,你也会慢慢离开的。

阿豪听了,长叹一口气说:说的有理,我也都知道,小时侯啊总盼长大,真长大了又想回到小时候。紫萱摸了一下阿豪的脑袋说:人就是这样的情感动物,有时候会活在回忆或者矛盾之中,好好睡吧,想那么多头会疼的。阿豪答应着,进了里屋,也许阿豪太累了,紫萱悄悄去里间偷瞄的时候,阿豪已经睡熟了,暗淡的灯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很柔和,橘色的灯光也温暖进了紫萱的心底,紫萱想今夜的雨还会下多久。

深夜醒来,紫萱望望窗外,漆黑茫茫,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山上的山寨,远远看去还依稀可见,只是笼罩着一层迷迷蒙蒙的水雾,她想象着阿豪在泥泞的山路走着,虽然对走山路的人不算什么,但对生长在一个大城市的人来说,还是有些难的。

阿豪依然在酣睡,像他这样的年龄是最好睡觉的,记得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很爱睡觉,有一次在课堂上,当春风吹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在课堂上就睡着了,可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是越来越难以安睡了,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怎么也睡不着了。虽然失眠是很痛苦的,她不想吃安眠之类的药物来帮助睡眠,只是会在黑夜里开着一盏小灯来看看书。

可今夜在这陌生的地方,却是无书可看,想打开电视看看有什么节目,但又怕惊动了阿豪,她只好靠在床头,半闭着眼。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渐亮了,紫萱拿了手机来看,已经是黎明时分,她起身站在窗前,看远远的山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走动,树林间隐约还有人唱着粤曲,好像是红线女唱的昭君出塞,曲声优美哀婉,天越来越亮,歌声也越来越明朗,只听唱得声声入耳:我今独抱琵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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