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道:“你不应该闭眼,更不应该露出痛苦的表情。”
杜隐道:“是吗!那你说该怎么做。”
凌峰道:“你应该温柔地注视她,无声地微笑。用你那邪恶的魔爪去整理她凌乱下垂的头发。四目相对,说不定她会与你嘴对嘴的亲吻呢!”
杜隐作恍然大悟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的好兄弟……”
杜隐用右手夹住他的脖子使劲挤。
凌峰道:“别挤,脖子断掉了。会出人命的。”
张蓉走到家门口发现叶肖在院子里,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径直往里走去。
叶肖道:“蓉蓉,这么早去哪了?”
张蓉道:“叶肖,你别烦我,烦死了你。”
叶肖望着张蓉生气的背影,马上跟了上去。继而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看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些熟悉,心下疑惑。
叶肖道:“前面的站住。”
两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停下脚步。叶肖见没反应就追上去,待看清楚,熟悉的那人竟是昨天随张蓉回家的杜隐,怒不可遏。
叶肖道:“昨晚我叫你别跟她在一起,你到底听到没有!”
杜隐和凌峰停下脚步。
凌峰道:“认识?”
杜隐道:“不,不认识。”
凌峰道:“那我们走吧!”
杜隐点点头,两人自顾往前走,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叶肖。叶肖在后面死死地盯着两人,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杜隐砸去。眼见石头就要砸到他。他们却适时地开始打闹起来。石头从一侧飞过,没砸中任何人。而两人看上去一无所觉。
“师妹,你也看到了?”站在树上的龙言道。
“看到了,在你到之前,我就到了。”陈娜站在树更高的枝头上。
龙言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陈娜道:“病重。”
龙言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件事你怎么看?”
陈娜道:“他们两人都是天赋极高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龙言道:“希望吧,我们走。”
张蓉躲在自己房间里看着手中的海棠出神。想起杜隐在自己身下的表情,心里的愤怒油然而生,再也无法遏制,将海棠扔到地上踩扁。海棠在地上染红了一片,空气中是酸的清香。叶肖轻轻地打开房门走进来,看地上一片鲜红,默默地坐到她身边。自己深深爱了很久的人,之前还抱在一起说很喜欢自己的人。如今坐在一起只剩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现在,自己说再多的话,也只是自说自话。张蓉站起来走出房间,剩下叶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他慢慢起身,拿来扫把清理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海棠。
浅蓝的天空,一排大雁从中飞过。杜隐闭上眼睛闻到一股枯草的香味,看来深秋已耐不住寂寞,迅速走向轮回的舞台。只是没那么简单,万物还点缀着绿色迟迟不肯褪去。左洁坐在杜隐身边看着不远处的风景,手里把玩着从地上拾起的枯草。
左洁道:“体育课快上完了,我们回去吧!”
杜隐起身,两人走下山坡一路小跑翻过围墙回到学校。操场上,老师已经集合同学,他的目光随着同学们的目光转移到杜隐和左洁身上。龙言充满笑意地看着杜隐。杜隐看到龙言的微笑差点也忍不住开心。但看到老师神色凝重,便强忍笑意,低头过去。
操场上只有两人还在,其他人都已散去。暖阳斜照,两个人的身影由短变长。
杜隐道:“还要跟吗?”
左洁吐了吐舌头,“还要跟。”
杜隐看左洁淘气的表情,会心一笑,“跟你个大头鬼。好好的不是挺好,干嘛跟我受罪。”
左洁很开心地理所当然,“我喜欢啊!”
杜隐道:“你看你开心的样子。累不累?”
左洁道:“不累。”
杜隐道:“时间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左洁轻轻点头。
朱婷道:“你说杜隐和左洁怎么样了?”
龙言道:“不知道,应该快回来了吧。”
朱婷道:“他们上课的时候去哪了?”
龙言道:“不知道,杜隐那家伙一转眼就不见人。”
朱婷道:“左洁怎么也跟着不见。”
龙言道:“不清楚。”
教室里桌多人少,龙言坐在位置上,朱婷抬头看见杜隐和左洁走进教室,马上走到他们身边。龙言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他们走去。
杜隐道:“你们这是在迎接吗?”
龙言道:“心情这么好,你又不是凯旋归来,用得着迎接么。”
张蓉从门口直接冲向杜隐。周围的人被她的冷艳和霸气震住,不敢言语。龙言永远都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无论遇到什么事,见到什么人。龙言的表情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朱婷觉得龙言像是一座永不倒塌的神像,给人以信心、勇气和意念。因为如此,她也变得沉着冷静。左洁温柔地哑然,静静地看着面对面的两人。过了一会儿,有很多同学从走廊回到教室。
“又有好戏看了。”
“咦,怎么又是杜隐?怪事年年有,今年轮到杜隐了。”
张蓉道:“你还是不是我男朋友?”
这句话杀伤力很强,至少对于左洁来说是。因为真的很喜欢,虽然早就觉得杜隐和张蓉的关系并不简单。为什么听到这话会如此心疼。如果是太在乎,可不可以有一件事让自己分心,变得不再痛苦。左洁开始有些承受不住,嫩白的小手在不停地颤抖。这些都被朱婷和龙言看在眼里。至于其他同学的请注意力全被张蓉和杜隐两人吸引过去,为张蓉那句话起哄。
杜隐靠到张蓉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围着的同学都全神贯注倾听杜隐说了什么话,结果一无所获。张蓉听了以后,脸色稍微缓和,转身离开。杜隐发现左洁好像很伤心,迫于周围同学的压力,只得回自己的座位。同学们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散去。几个爱管闲事的人看杜隐认真的表情也不敢多问,做自己的事去了。左洁还留在原地,怕自己稍微动一下,或者抬头,泪水会顺着眼角滑落。朱婷和龙言在一边不敢上前安慰。杜隐见没人,马上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左洁边上,偷偷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