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街头初战
正午时分，峨南县城内人头攒动，热闹不已。
县城南街道左边一家会友茶舍，喝茶的摇着蒲扇，坐在茶桌边品尝峨眉老茶，这是新上市的好茶。每当这夏秋之际，喜好茶味浓厚的，都在正午时分独坐茶舍，一边品茶一边听台上说书的先生讲三国讲演义。
此时，台上的老先生正在说演义。而这个演义正是北平刚发生的卢沟桥事件。老先生演绎精彩，说道：“可恨日本鬼子狼子野心，假意称演习的士兵失踪，要到宛平城内搜查遭到守军拒绝老羞成怒，悍然发动战争，侵我国土，伤我百姓，还大言不惭的大东亚共荣，我操他天皇的祖奶奶，有这么共荣的吗？”
老先生端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蝼蚁尚且顾家，何况我们中华儿女？我们的家园被占，我们岂能坐视不管任由日本鬼子作威作福欺压我们？”
喝茶的听得热血沸腾，都喊道：“不能，打到日本鬼子！”
老先生举手喊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各位乡亲父老，家有年轻儿郎，都请送往战场，赶走日本鬼子，我们的后代才能兴旺。打到日本鬼子！”
茶舍内喝茶的人都义愤填膺的，就连门口站着听的也跟着喊：“打倒日本鬼子！”
就在场内人声鼎沸的时候，大刀李六悄然走进会友茶舍，在临街边上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吩咐小二倒茶水，然后背靠椅子，用一顶草帽遮住脸，在热闹的茶楼里酣然进入梦乡。李六一路奔波，从肖家湾步行百多里赶到县城，实在疲倦之极，屁股刚一挨上椅子就睡意朦胧进入梦乡。
小小峨南县城，人来人往的，叫嚷声此起彼伏。适逢峨南县城赶集之日，周边四邻八乡的人都赶到县城来逛逛街，卖点小东小西，回家时也顺便买点家里急需要用的物品。把一个小小的县城硬是热闹的水泄不通一样。
此时，县城南边开过来一支队伍，正是刘正义局长带队的百多警察。从肖家湾离开后，刘局长带着这帮警察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一路上看见村民家的鸡都去抢来红烧吃掉，看见水中的鸭子都要下河去逮住，吩咐厨师做成滋补老鸭汤。
这一耽搁，回到县城已是正午过后。县城正是人山人海的时候，警察队伍进城只好一路鸣枪开道。
人群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刘局长开着轿车前行，在车的前面有两名警察开道。轿车后面警察押解着肖一寇，此时，肖一寇神情很憔悴，疲惫之情在脸上毫不掩饰。
前面开道的警察大声吆喝道：“让开，让开，我们局长亲自捉拿杀害王局长的凶手凯旋归来”。
队伍就像一把剑，剑锋所指，拥挤的街道瞬间成通途。警察队伍经过会友茶舍时，哪正靠着椅子睡觉的李六用左手将草帽挪动了一下，眼睛从帽檐边上斜视着街道上的警察队伍，然后看见了肖一寇和王局长的尸体。
李六眉头一邹，站起来朝着窗外经过的雪福来轿车内坐着的刘正义局长喊道：“刘局长，恭喜、恭喜，亲手抓获杀害王局长的凶手这功劳比天还高，看来上峰的嘉奖令很快就会下来，刘局长平步青云，再上层楼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喜可贺！”
李六说着话，人已到茶舍门口，双手抱着拳头，很真诚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刘正义正坐在车内得意洋洋地，冷不丁的被李六的一席话搅扰的心绪不宁，但还不能发作，用手示意停车，探头说道：“我还以为谁呢？大刀李六，本局长警告一句，做遵纪守法的良民，别做乡邻痛恨的刁民”。
李六朝轿车靠近，哈哈笑道：“窃珠者诛，窃国者侯，刘局长顶上花翎也不知道还能戴多久？我这良民可是深受乡邻用戴的。”
看李六朝自己迈进，听李六这么一说，刘正义局长脸一红，喝道：“大刀李六，胆敢再靠近一步，别怪枪口不认人”。
李六道：“刘局长，别紧张，我手中破刀一把，你百多条枪，你堂堂警察局长还怕我这乡野小民？刘局长对我也是太抬爱了”。
李六没有丝毫的停下脚步，刘正义喊道：“把他抓起来，这是一个赤色分子，扰乱社会危害乡邻的危险分子”。
众多警察端枪围着李六，都虎视眈眈的望着，只等刘局长下令就立即开枪。场面瞬间紧张起来，周围的人群突然都奔跑起来，街道瞬间空旷，只有少数胆大的人还躲在附近观望。肖一寇抬头对李六说道：“李大侠，别来无恙，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是走吧，别在这里让我们刘局长为难”。
李六哈哈大笑道：“小和尚，我可不是为你而来的，我是为自己而来的”。
肖一寇不以为意，说道：“堂堂警察局长，总也不会把你那一份赖掉，李大侠尽管放心，听刘局长的，让我们过去”。
刘正义也笑道：“李六，看你空有一身本事，江湖阅历多年，说的话还不如一个小和尚，我是那种赖账的人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李六面对几十支黑洞洞的枪口，说道：“江湖上人称千面佛的刘正义局长说话当然比我这升斗小民落地有声铿锵有力，自然是信者甚多，只不过我这大刀很奇怪，杀了人做了事，没有大洋在刀口上擦拭一下总是不很安份，随时都想跳出来看看大洋在何处？”
刘正义脸都绿青了，吩咐道：“愣着干嘛，把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带走，作为杀害王局长的同伙一并审理”。
几个警察就冲上来准备抓李六。李六一个扫膛横扫千斤，几个警察扑通倒地。李六字正腔圆地说道：“刘局长非要撕破脸吗？当初我们说好的，非要我在这大厅广众之下把这杀害王局长的事情公布出来，谁会难看呢？”。
刘正义脸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挥挥手说道：“让他走吧”。
几个警察从地上爬起来，都退到一边。他们愣是没搞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看来大刀李六还真不是虚的。
刘正义对李六说道：“你的那一份我不会少你一分钱，你跟着我到警察局去领取。”
李六说道：“刘局长此话让我浑身冒冷汗，我在想到警察局我还能出来吗？这样吧，晚上我到你府上领取，还望局长大人一诺千金，不要让我等小民寒了心”。
刘正义想说什么，却哑口着不知如何是好。李六也不管，对肖一口说道：“姓肖的，我拼死来讨我的酬劳，其实也不是都为了我自己，还为了一件事？”
肖一寇微笑道：“大侠想必此事跟在下有关？”
李六朗声笑道：“不错，正跟你有关，我这酬劳是用血换来的，到时我在城西的万福楼等着你，我们喝上个三天三夜，这酬劳正好够用”。
肖一寇微笑道：“原来大侠说的与我有关就是如此，看来大侠所言不差，我一定活着出来把你这一份酬劳喝他个干干净净”。
李六退回茶舍，人已坐下，声音还在街道上说：“这得感谢刘正义局长，是他提供了这么个杀人掠货的机会，也才让我有这酬劳作为酒钱，不然你我到时就只有看着一盘花生米干着急而已”。
肖一寇说道：“花生米下酒那是相当的不错，不过还得感谢刘局长提供的机会，到时我们一定不醉无归顺便也把刘局长喊上”。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笑声。
两人就这样你讽一句他嘲一句的说话，让刘正义哭笑不得，可又不好发作，只是在心里骂道：“等我任命书下来坐上警察局长的位置后我再来收拾你这把烂大刀，让你龟儿子不得好死！”。
刘局长铁青着脸，示意队伍前行。
队伍走出没多远，远远的飘来李六的话：“刘局长，晚上到府上叼扰可别忘了准备一瓶好酒”。
刘正义心里说道：“好酒自然会准备，好菜也很丰富的，那要看李六有多大的胆来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