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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杨素

杨素,(-606)字处道,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杨素年青时,喜爱钻研学问,擅长书法、文章。他的祖父当过北魏的辅国将军,父亲是北周的刺史。由于他在替父亲上诉时胆识过人,被北周武帝破格封为车骑大将军。后来,他主动向丞相杨坚靠拢,受到杨坚信任。杨坚取代北周、自称为帝后,杨素受到重用。在隋朝统一全国的战争中,他表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

大败陈军因功封爵

为了消灭江南的陈朝,进而统一全国,隋文帝进行了长期的多方面的准备工作。在这期间,杨素奉命到永安(今四川奉节县)督造战船,训练水师。经过杨素的积极努力,截至开皇七年(587),共造出了名叫“五牙”的大战船几十艘,船上起楼5层,高100多尺,前后左右各设拍竿六根,便于接舷水战时用以拍击敌船,每船可容纳士卒800人。还造出了名叫“黄龙”的战船几千艘,每船可容纳士卒100余人;此外又造了几千艘名叫“平乘”、“舴艋”的小战船。杨素利用这些战船,精心训练了一支准备渡江作战的水军。

开皇八年(588)十月,隋文帝出动大军51万8千人,兵分八路,同时从长江上游、中游、下游进攻陈朝。

杨素率领水军出永安,过三峡,顺流而下,很快抵达流头滩(今湖北宜昌西约100里处,又名虎头滩)。流头滩以东约10里处有一个险滩,名叫狼尾滩,再往东约2里处还有一个险滩名叫人滩,两滩附近,怪石林立,夏没冬出,易守难攻,地势十分险峻。陈朝将领戚欣已率领几千人和名叫“青龙”的战船100多艘,驻守狼尾滩,企图阻止杨素水军东下。面对这种情况,有些将领存在畏惧心理。

杨素派部将王长袭率领步兵从南岸攻击戚欣的水营栅栏,并令刘仁恩率领骑兵从长江北岸兼程西上,杨素自率几千艘大小战船为主攻。三路人马在约定时间内突然发起攻击,戚欣摸不清隋军虚实,不敢死守,自驾战船,向东逃跑。戚欣一跑,陈军更加乱作一团,最后全被隋军俘虏。

袭占狼尾滩后,隋军力量得到加强,杨素继续东下,到达岐亭(今湖北宜昌西北西陵峡口)时,遇到了一股劲敌。陈朝将领吕忠肃已在峡口设防以待,不但扎下了坚固的水陆营寨,而且在两岸岩石中凿眼下桩,横江面设置了3根铁锁链,企图拦住隋军战船。为了守住峡口,吕忠肃把自己的私产全部捐献出来充作军用,因此,他的部队斗志高昂,防御也特别严密。杨素多次侦察,都无隙可乘,乃决定进行强攻。在刘仁恩部陆军的配合下,杨素亲自率领水军攻打吕忠肃的水寨。起初的几次战斗,隋军损失很大,被陈军斩杀5000多人,死者鼻子也被陈军割去报功请赏。但是,杨素毫不气馁,仍然不断地发动进攻;同时采取了攻心战术,凡俘虏的陈军将士,一律以礼相待,然后释放,再捉再放,甚至三捉三放,有效地瓦解了吕忠肃的军心。经过大小40多次的战斗,陈军斗志日渐低落,吕忠肃被迫放弃岐亭,率领残兵退守荆门的延洲(今湖北宜都西北)。隋军占领岐亭后,立即拆毁了3根拦江铁链。接着,杨素派遣巴兵1000,驾“五牙”4艘为先锋,追击吕忠肃残部。两军在延洲接战后,隋军以拍竿击毁了陈军“青龙”战船十余艘。恰好杨素率领后军赶到,乘势发动全面进攻,吕忠肃只身逃脱,残部2000余人全部被歼。这时,防守公安的陈慧纪见势不妙,烧毁物资,率兵3万和战船千艘东撤。此后,巴陵(今湖南岳阳)以东的守江陈军,不敢再与杨素交战。于是,杨素一军,舳舻千里,所向披靡,第二年春天,进达汉口,胜利完成了从侧翼方向进攻陈朝的作战任务。战后,杨素因战功被封为荆州总管和越国公。

平定江南大败突厥

开皇十年(590),杨素率领水军从扬子津(今江苏仪征县南)沿长江向东,先攻下京口(今江苏镇江),乘胜南进,沿路扫平了几股较小的叛军之后,进抵浙江(今钱塘江)西岸。江南叛乱势力中最大的一股,是占据越州(今浙江浦阳江、曹娥江流域及余姚县地区)自称天子的高智慧。他听说杨素率军前来,便自统几万人马在浙江东岸立下营垒,水军沿江扎了水寨,方圆100余里内,旌旗蔽空,营帐林立,声势十分浩大。

当天夜里,杨素令来护儿率领几千精锐士兵,乘几百艘轻便战船,悄悄地渡过浙江,登上东岸,在黎明之前突然攻入高军营中,到处放火。高军将士从睡梦中惊醒,见烟火弥漫,一时惊恐万状。杨素乘机出动大军猛攻。高智慧组织部队仓皇迎战,自清晨到下午,激战了大半天,高军损失惨重,逐渐败溃。高智慧率领余部乘战船沿浙江败逃入海,取海道向南逃窜。于是,杨素兵分两路,一路由部将史万岁率领2000人马自东阳(今浙江金华)进入山区扫荡小股叛乱势力,一路由杨素亲自率领,取捷径,走余姚追截高智慧。杨素追到永嘉(今浙江温州)时,截住了高智慧,迫其交战,又大败高军,擒获几千人。高智慧率领余众继续南逃,最后投奔了在泉州(今福州地区)叛乱的王国庆。

正当杨素准备继续进兵、剿灭王国庆之际,隋文帝为关怀杨素军旅辛苦,下旨召他回长安接受赏赐。杨素认为,叛军还没有最后消灭,如不一鼓作气穷追猛打,必将后患无穷,因此请求暂缓回京,继续进兵。奏报送到长安,隋文帝很欣赏杨素这种追穷寇的精神,当即同意了他的请求。王国庆接纳高智慧残部以后,气焰更加嚣张。他自以为海路艰险,隋军不擅航海,杨素短期内难以到达,便放松了戒备。杨素乘王国庆麻痹之机,克服了重重困难,率船队从海道迅速驶抵泉州。王国庆见隋军突至,惊慌万分,立即放弃泉州,向各海岛分散逃窜。杨素分遣诸将,跟踪追击。同时,秘密派人对王国庆说:只要把高智慧交出来,就可以免于治罪。王国庆只好交出高智慧,率领本部人马向杨素投降。至此,江南全部平定。

开皇十九年(599),东突厥的都蓝可汗与达头可汗结盟,合兵进攻突利可汗,双方大战于长城附近,结果突利可汗战败降隋。这一事件的发生,是隋王朝对突厥实行分化政策的结果。根据既定的远交近攻、离强扶弱、伺机用兵的方略,隋文帝一面封突利可汗为启民可汗,用以牵制突厥中的反隋力量;一面派高颎、杨素率兵出塞,进击都蓝可汗和达头可汗。

以往,隋军将领与突厥作战时,一般都布成方阵。杨素率军出塞后,与达头可汗相遇。为了战胜敌人,杨素同部将们商讨具体作战方案。有的将领提出仍然采用方阵,以守为攻,杨素反对,并亲自教练部队演习骑阵,准备攻敌。达头可汗得知杨素不布方阵,非常高兴,他得意地说:“这真是老天爷给我送猎物来了!”为了表示谢意,他还特地下马朝天拜了几拜,然后率领十余万精悍骑兵进攻杨素。两军对阵之后,杨素先派部将周罗喉率领一部分精锐骑兵出战。战斗进行一段时间之后,杨素乘机指挥骑兵主力部队向达头可汗发起突然而猛烈的攻击,把敌军打得七零八落,杀伤、击毙者不计其数,达头可汗也身负重伤,率领败军逃遁。与此同时,都蓝可汗也被高一军打败,不久为部下所杀。此后,东突厥逐渐被启民可汗控制。

策划篡位忧愤而死

文帝晚年,隋宫廷发生了争夺太子之位的斗争。在这场斗争中,杨广夺得了帝位,杨素可谓是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时,文帝的次子杨广觊觎太子之位已久,他见太子失宠,便开始了他的夺位活动。首先他投其所好,在父母面前刻意矫饰自己,表现出节俭且不近女色的样子。同时,他用重金拉拢杨素弟杨约,杨约把杨广之意告诉了杨素,杨素不顾江山社稷,大肆诬陷太子杨勇,并想尽一切办法捏造罪名,加以陷害。

开皇二十年(600)十月,被假相蒙蔽的隋文帝召集百官,废太子杨勇为庶人,削其子女的封号。

仁寿四年(604)七月,隋文帝病重,在仁寿宫养息,杨素、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入阁侍疾。杨广认为自己登上皇位的时机来了,便迫不及待地写信给杨素,请教如何处理文帝后事。不料送信人误将杨素的回信送至文帝手上。文帝大怒,随即宣杨广入宫,要当面责问他。正在此时,文帝宠妃宣华夫人衣衫不整地跑进来,哭诉杨广对她欲行非礼,文帝听后,拍床大骂。他急忙命人传大臣柳述、元岩草拟诏书,废黜杨广,重立杨勇为太子。杨素得知后,火速去见杨广,密谋篡权弑君。他们首先矫诏逮捕了柳述、元岩,又换掉了文帝的侍卫,选30名骁健的宫奴穿着妇人衣服,藏着武器,立于门巷之间,禁人出入。又密授张衡入内侍疾。张衡入室,驱走宣华夫人及全部宫女,然后猛拉文帝,血溅屏风,文帝暴崩。

杨素因其拥立之功而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采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政策,大肆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进一步稳固自己的地位,其权势也达到了顶峰。

杨广登上皇位,坐稳江山后,感觉杨素对他的作用已经消失。同时,他位极大臣,独揽大权,亲戚、子弟满朝廷,门生遍天下,严重威胁着皇位。更令杨广疑惧的是,政变是杨素与他一手策划的,前因后果,细枝末节,杨素都了如指掌,杨素既可帮助他篡位,自然也可另立帝取而代之。于是,杨广开始对杨素采取明举暗夺之策。杨素深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也感觉到了杨广对他的猜忌,久而久之便忧郁成疾。

大业二年(606)七月二十三日,杨素在抑郁中结束了他擅权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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