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芳姐儿，你有时候真不像个孩子。”余氏不由得叹气。不过，这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说不心疼是假的？不过，她也不过是卖唱的伶人，除了唱唱小曲别的不会。
“像不像有什么关系？今年，我确实五岁啊！”顾明芳忽然一笑，余氏不由得怔住，她怎么觉得女儿笑容里有些超乎年龄的媚气。
这一种风情，犹如芝兰带露，又仿若池塘里苍白的莲。美得惊人！纤弱，刚强，却又露出楚楚可怜来，令人忍不住想要欺凌，想要霸占……这是种奇异地对男人致命的吸引力。她不由得惊慌？好像看见了一只妖孽。“姨娘，你怎么了？”
“哦。没事！芳姐儿，我忽然有些头疼，就先回去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说不过你。”余姨娘揉了揉额头。亲生的女儿怎么会是妖孽？这时，她走到了房门口，带上门的时候再看一眼，女儿不文静的在绣花？乖巧的紧啊，刚刚一定是眼花。
“真奇怪，钰姐儿怎么还活着呢。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说因为我的回来，所以影响了一些事的发生不成？嗯，也有可能！”顾明芳皱起秀眉，她五官精致，身形纤弱，颇有些弱柳扶风一般的江南美人味道。
生她的余姨娘本就是苏州人。此时，她拿着镜子，还是一张女童面孔，长大后会更美的。难怪，前世的时候夫人会选她当棋子。“但愿钰姐儿不是我的挡路石。否则，哼……”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此时的顾明芳看上去面孔有些狰狞，完全令人意想不到。
……
“爹，你看，那边有耍火圈的。去看吧？”“我觉得另一边蒙眼射飞镖的表演不错啊。”“呵呵。”这时，坐在马车里，不管是顾明璧，还是喜欢大街气氛的顾明钰，一人掀了一面窗帘，乐滋滋的看着。
尤其是顾明钰，她觉得这样喧闹、吵杂的大街真是很有古代百姓的生活气息，跟看电视里的完全不同，瞧：有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有卖花的年轻姑娘，有煮着热腾腾面条的面摊老板，也有不停向客人推荐饰物、玩具的摊贩……这样的鲜活！
“这里，还是太挤了。一会儿，爹牵着你们，可不许乱跑，要买什么说一声，不许自己去。不然不安全！”“是，爹。”“爹，我们下车吧，那摊子上有玩具。”顾明钰笑道。她看见一个九连环，打造的似乎很精致。“好。”顾阳庭将两个女儿抱下车，他一手牵着一人。
前面开路的，身后跟着的，除了顾家的管家、家丁外就是县衙的衙差，毕竟带了两个如此小的孩子出来。甚至，他将换班休息的林捕头叫了来，这人武艺很不错。“爹，我也要买玩具的。”顾明璧说。
“呵呵。都给你们买，来！”顾阳庭前后簇拥着二十几人，自然人人见了让路。这不，他给女儿买了各自喜欢的玩具，又买了糖葫芦，身后的家丁手里提着好几样看上去不错的小吃。去看艺人表演杂耍的时候，顾阳庭更是将两个女儿抱起来，左边是顾府的管家，右边是林捕头。
林捕头出来后才知晓今天的任务就是保护两个小孩子。呃？好吧，那是顾大人的宝贝女儿，不一样。“爹，他表演的很好看。”“是啊，是啊。爹，是不是得给赏钱。”“嗯。没错！不过你们年纪小，有管家代表就可以了。走，爹带你们去别处玩儿。”“好。”
三、四月，天气回暖，桃花盛开，出来串门的，讨生活的，闲逛大街的老百姓很多。大家换了春衫，颜色不像寒冬那样的素淡，都明艳起来。而且，这个时节有不少书生结伴同行，或是踏春访友，或是酒楼谈诗、棋社对弈。顾阳庭带两个女儿去棋社，他今天兴致很高，耐心到了极点，听着女儿的童言童语，又生出为父的骄傲来。
顾阳庭发现璧姐儿和钰姐儿两个似乎在棋艺上都有天分，一个下得似模似样像个小大人似的；另一个往往乱冲乱撞，却总是能看到对手的薄弱处乘势追击，叫各有所长吧！
可把他乐坏了，当即决定要请一个女夫子到家中授棋。在大昭帝国的女孩儿，尤其是世家贵女，那都是从小娇养，有自己的闺学功课，甚至还有人学骑射或蹴鞠。
“爹，看，我赢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璧姐儿娇声笑道。她真是天生聪慧之人，只是年纪小比较直率罢了，三岁的时候娘亲就教她识字，如今五岁，简单教了棋理。今天不知她走运，还是坐在对面的穷书生太过轻敌，就这么赢了一局。那人脸颊通红，又羞又恼，拂袖走了。
“呵呵。我的璧姐儿真了不起，是你娘教的吧？她的棋艺倒是极好。”顾阳庭抱起顾明璧，很高兴的她小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两父女才去看钰姐儿下棋。钰姐儿的对手是一个胡子很长的老头儿，那人似乎很有兴致，偶尔见她仗着年幼耍无赖也认了，反倒让顾明钰觉得很不好意思。
“五妹妹，你要努力，我都下赢了。”璧姐儿一下地，就跑向顾明钰，两姐妹一起出来，又玩了这么久，感情自然深了许多。而且在顾明璧心里，大家都姓顾，所以都应该赢棋才对。“拜托，我根本没学过好吧？是乱下的，这位老夫子让着我！”顾明钰很有自知之明。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有输，根本不光是自己功劳好吧？
“周夫子，小女顽劣，真是对不住了！”顾阳庭走了过来，他倒是向这位棋社的创办人轻轻作揖。他一向爱棋，自然也是常来的人，对这位棋艺精湛的老夫子，一直都是敬重的。“哦，原来是顾大人！呵呵，老夫今日倒很高兴。两位都是您的千金不成？不错，她们在棋艺上都很有天分啊！”
周夫子手指夹着一枚黑子，然后他放在了棋盘中，绞杀了对面女童一大片白子后，很自然的赢了这局。他今天是忽发奇想才来自己的棋社转转，后来看见两个稚龄女童毫不畏惧的与大人对弈，又像个小仙子似的漂亮。他便起了爱才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