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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李文华是那个火红的年代里产生的有着浪漫情怀的年轻军人,那个年代生产了很多热情高涨、有着钢铁般意志、把爱情和工作分得很开的年轻人。李文华就正是那样的有着火热的革命激情和金子般耐心、又能克制私心杂念的青年,他虽然不知道柏拉图,但他很喜欢过这种坐在行军床上读书写信的生活。他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是革命军人的,而天天相守在一起实在是太儿女情长了,可以舍弃。他一走出学校的侧门就奔向火车站,觉得与其在家里干等,还不如一个人坐在营房里读她的信来得更真实更情趣更富有想象空间。他激情满怀地买了张第二天去兰州的火车票,他告诉他妈说:“我刚才去电讯局打电话,首长要我紧急赶回部队。”他妈瞪大业已发黄的眼眸(这十多天里,这双眼睛哭肿过好几次),弄不懂她的儿子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不是说好了,等你结婚后再走吗?”李文华把不快按在心里,像把一只小狗按在窝里不许它出来样,回答他妈说:“本来是要结婚的,来不赢了。”

李文华一走,张桂花的生活就空了一大块,脑海里就整天飘着李雁军。李雁军当年离开她时,比今天的李文华大不了几岁。张桂花决定去找李雁军,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苦水倒出来,因为她感到她不把苦水倒出来,那苦水会把她淹死。

那几天她天天坐在镜子前不停地打扮,一时把头发梳成这样,一时把头发梳成那样,一时往头发上插花结子,一时又将花结子摘下。这一年的张桂花,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少岁了。她的童年是在河南的农村里长大的,她的少女时期是与母亲沿途讨乞中度过的,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年出生的,她母亲从没跟她说过这些。张桂花看着镜子里的脸蛋,皮肤确实没以前光鲜了,色泽黯淡了,还充斥着让她伤心的皱纹。她阴着脸,恨自己这些年没把自己当女人,竟一次也没往脸上抹过香,眼下这张脸李雁军见了难道不晕倒?张桂花不是个记恨的女人,相反,她是个把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喜欢自责的女人。她的记忆里有很多李雁军的好,她最记得多年前,有个燠热的晚上,李雁军担心儿子热醒,不断地为儿子打扇,而她却为他打扇。李雁军说:“你把儿子带好,等我打完仗,我再回来看你们母子。”

这句很多年前在她耳畔的叮嘱,让她一想起就激动,就觉得她应该去找李雁军,去亲眼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头发白了,是不是脸上也有皱纹了!张桂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坚决地抠着因多年劳作而积累在额头上的斑,却怎么也抠不掉,抠痛了,抠红了,抠出血了,那让她痛恨的斑仍然坚固地存在在她额头两旁。张桂花再看自己的手,这手显得十分粗糙,皮打褶了,还隐隐透着腊肉味。她悲伤得倚在桌上低声啜泣。奶奶听见张桂花的哽咽声如蚊子样叫,就同情她,“桂花,你最好忘记李雁军,他现在有另一个家,毛主席说一夫一妻,李雁军即便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有两个老婆啊。”张桂花哭道:“他是我丈夫啊。”奶奶说:“过去是,现在不是了。”但张桂花还是想去找。她开始收拾行装,临了,她对我妈说:“我没打算把他要回来,但我在他家做个佣人,总行吧?”

张桂花穿着在青山街裁缝店订做的绿旗袍,和一双后跟有点打脚的长沙皮鞋厂生产的女式黑皮鞋,去了北京。她虽然穿着绿旗袍和皮鞋,却仍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自然被哨兵拦在军区大院的门外了。张桂花说:“我找我丈夫。”哨兵说:“一边去。”她因为心里没底,就十分胆怯,但又不甘心千里迢迢地跑来连面也不见一个就放弃,便壮着胆子对哨兵说:“我丈夫是你们军长。”站岗的哨兵打量她一眼,跑去报告,不一会走来一个年轻军官,年轻军官打量着张桂花说:“大妈,请您到接待室来。”

张桂花去了接待室,对年轻军官说了她的故事,年轻军官打了个电话,一辆灰色的伏尔加轿车马上驶到接待室前,李雁军严肃着脸下了车。张桂花一眼就认出了他,李雁军除了老些外,简直没变样。张桂花激动地叫声:“雁雁雁军。”李雁军扫她一眼,“真是你。”张桂花再也控制不住积压在心田上的奔放的感情了,这么多年里她盼望的就是这一天!她温情、软弱又不顾一切地投到了李雁军的怀里。年轻军官见此情景,不好意思地走开了,接待室里就剩下他俩。李雁军说:“师傅和师母都还好吧?”张桂花使劲点头,“他们都好。”

两个人说了很多话,渐渐地张桂花觉得两人之间生分了。接着,李雁军先是到隔壁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了很久的话,随后带张桂花回家。李雁军住着栋两层楼的房子,家里什么都有。张桂花走进去时,现李夫人瞟她一眼说“来啦”。家里有保姆,现李夫人正在厨房里指导保姆做菜。客厅里有两个孩子,男孩子正看书,女孩子趴在茶几上做作业,咬着嘴唇。李夫人对两个孩子说:“大大、小小,叫阿姨。”两个孩子都叫了声“阿姨”。张桂花看了眼两个孩子,觉得这两个孩子生活得真幸福,穿得也好。李夫人指着另一边的沙发说:“你坐。”张桂花坐下,两只膝盖不觉就拘泥地拼拢了。李夫人说:“李军长很忙,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张桂花是来找丈夫的,但现李夫人的架势很不简单,当了一辈子下人的张桂花,一看见这个比她年轻又比她漂亮的女主人,心里就腾起一股莫名的自卑,好像山林里起了雾,赶也赶不散。张桂花不说话,就那么紧张地一声不吭地坐着,她有千言万语,但她不可能当着两个孩子和这个陌生女人的面说。吃饭时,张桂花觉得味同嚼蜡,虽然有鱼有肉。

李雁军见张桂花不怎么动筷子,便说:“桂花,多吃点。”李雁军这么叫张桂花遭到李夫人的白眼,李夫人那一会儿敏感地停下吃,斜视着李雁军。张桂花瞅见了,低头吃着那个保姆做的让她吃了想呕的饭菜。吃过饭,她又那么干坐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朝前走,先是两个孩子被李夫人勒令去睡觉,跟着,保姆也睡觉了,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人的心跳声。十点钟,李夫人伸个懒腰,把张桂花做她的乡下亲戚招待说:“我带你去招待所休息吧。”张桂花就跟着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李夫人去了招待所。

张桂花完全被现李夫人的气势压垮了,一晚也没睡着,第二天李雁军来招待所看她,她趴在他身上哭。李雁军很紧张,生怕招待所的服务员突然推门进来看见,忙说:“别别别这样,桂花。”他悲伤地解释:“这是国民党反动派造成的,那时你在国统区我在解放区……这个罪要算在蒋介石的头上。”张桂花呜呜呜呜哭得很难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李雁军吓坏了,手足无措,也很难过,说:“桂花,毛主席制定的新婚姻法是一夫一妻,我不能不听毛主席的话啊。”张桂花索性哭出声,哭得李雁军恨不得自己变成两个男人,一半给李夫人,一半给张桂花。张桂花悲痛地啜泣时,突然一口气没喘过来,晕了。李雁军忙打电话叫来医生,医生把张桂花救醒了,李雁军阴着脸对女服务员说:“看好她。”

张桂花再次醒来时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了,在她眼里,天色惨淡,阳光也凄凉。她在北京呆了一个星期,那个星期她都在招待所的服务员眼皮子底下生活,她们送饭给她吃,送开水给她喝,还买来水果和点心。动惯了的张桂花根本受不了别人侍候,感觉她好像她不是自己样,就别扭。第六天上午,她对来看她的李雁军说:“帮我买张回长沙的火车票吧。”

李雁军松了口气,想这个可怜的女人总算可以面对现实了,忙让人买了张开往长沙的火车票。他亲自驱车把张桂花送到火车站,让张桂花给我爷爷奶奶一人带一双棉皮鞋,还带了很多北京食品。张桂花坐到车厢里,扭头看站得笔挺的李雁军,又哭了,一路哭回来的。一走进我们家,她的一双眼睛已红肿得同核桃一样大了,她看着我奶奶,突然又热泪盈眶地哭了,激动地叫了声“妈”。奶奶以为自己听错了,奶奶很感动,“你在何家生活了三十年吧?真算得上我女儿了。”张桂花就更加坚定地叫了声“妈”,张开双臂抱住奶奶。

张桂花是个可以向命运之神低头的女人,不需要别人调解,自己跟自己较量一番,就面对现实地拎着菜篮上街买菜了,这是张桂花把身上储蓄着的很多爱,不需要别人点拨地转移到白玉身上,天天关心着这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男孩。白玉这年读小学二年级,每天把自己玩得跟野猫子一样脏,脸上总是有灰,人中上总是挂着绿鼻涕,张桂花便打水给白玉洗脸洗手,对白玉唠叨一大堆话,比白玉的生母还要操心。

这年四月——一个暖风把市民身上的卫生衣吹得都脱下身的傍晚,我大姐很争气地为郭家生了个儿子,这让郭家十分欣喜。在郭家的公公和婆婆眼里,郭家的财产总算有了血脉相传的继承人。郭家大少爷来了,坐着他那辆奔驰,来接我爹妈和奶奶,一脸的高兴道:“爸,家桃生了个儿子。八斤二两,我爸给他取了名,叫郭承嗣。”家桃的公公和婆婆一直在盼着家桃生儿子,郭家很有钱、有几家工厂、有大房子,将来总得有个姓郭的人来继承家业。家桃知道这些,也很急,在郭家公公婆婆的念叨和焦虑中,她终于不辱郭家媳妇的使命。郭铁城得意地扬起脸说:“我爸妈准备为孙子办一场热闹的满月酒。”爹说:“就一家人吃吃饭行了,别那么铺张。”郭铁城脸又一扬,说:“我爸决定的事,很难变的。”

奶奶和爹妈都去医院看家桃,她婆婆守在一旁,亲自喂家桃喝汤,喝得家桃脸上红润润的。家桃昂起头叫了奶奶和爹,爹见此情景,很放心。奶奶也是这种感受,回来后奶奶说:“家桃嫁给郭家真是嫁对了,生了个胖小子。”张桂花听了这话,望眼秀梅,秀梅说:“好啊,这证明我姐有福气,母凭子贵,郭家自然会对我姐更好。”

侄儿郭承嗣做满月的日子,我二妈也来了。她有好多年没出现在我家了。我二妈的事情真的很多,解放初期,她和她爹妈分了七亩田,她爹瘫在床上,她妈身体虚胖得一低头就晕旋,她又要照顾爹妈又要种田,还要养鸡喂猪,真的没有一分钟闲暇。她乞求上天把每一分钟都延长三十秒,她好完成等着她做的一件又一件事,因此她忙得连过年过节都抽不出时间来我家看她的亲生女儿。这一次她能来是村里搞初级合作社,几家几户一组,一起种田一起劳动,她于是腾出一天时间来看她的外孙。我二妈虽只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可盘在脑门上的头发都花白了,穿的衣服也是农村女人常穿的深灰色的妇母装——这可能还是二妈最好的衣服。然而,亲家婆婆竟不让她抱外孙说:“这孩子嫩,你就不要抱了。”那一刻,二妈的脸很难堪地红了,待那层红色褪去,二妈才尴尬地坐到椅子上,一张脸就变得很疲倦和麻木。这一次二妈来,爹让我改口叫她“马姨”,于是一家人才想起她姓马,但马姨不经老,看上去好像已跻身于奶奶那辈人了。爷爷对她比较热情,问她:“村里还好吗?”马姨坐在她亲家母那豪华的客厅里,十分认真地答:“都还好,搭帮共产党。”

晚上,马姨就睡在秀梅的床上,多少年了,母女俩怕还是第一次睡一张床。张桂花给马姨套了床干净被子。马姨看着女儿那熟得像一只快烂了的桃子样的身体说:“秀梅,旧社会,你这个年龄,孩子都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捡谷子了。”秀梅烦她妈跟她提婚姻大事,“妈,现在是新社会。”她妈从我妈和张桂花嘴里知道了女儿与李文华的事,她妈想起自己与我爹的事,便说:“妈还没到你这个年龄就生了你姐。”秀梅生气了,“我讨厌男人。”

秀梅说的是真话,但在她妈眼里,女儿说的是气话。她妈说:“你是说气话。”秀梅把背对着她妈,不再跟她妈说话。次日一早,天下起了雨,她妈爬起床,拉开门,见张桂花坐在客厅里择苋菜,雨打在葡萄叶上沙沙响。她说:“我今天得赶回去。”张桂花说:“下雨呢。”马姨拘泥地一笑,看一眼落在院子里的雨滴,雨不是很大,打得桃树叶一颤一颤的,以致桃子藏不住地露了出来。马姨的目光一瞬有些恍惚,十多年一眨眼就过来了,自己再也不属于这个家了,这个家的人似乎也没把她视为这个家的成员了,就连她曾经十分仰仗的婆婆,也没把她看成儿媳妇了。这一次来,让她感触最深的是,大家都把她看成了乡下亲戚,就连她女儿仿佛也是这样看的。她心里很寒,犹如心底有一股冷风在抽打她,让她不想在这个家再多呆一分钟。她坚持着要走,奶奶情急中递一把旧油布伞给她,这让马姨更清楚她不属于这个家了,便举着旧油布伞,头也不回地迈进漫漫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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