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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哟哟鹿鸣

待进了结界,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致。古木参天,绿草如茵,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不绝于耳,一些奇珍异兽离的远远地却又很想靠近的样子,好奇地打量着萧鹿。这番景色看得萧鹿啧啧称奇:这感觉……就像踏进了国家保护基地!萧鹿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顺着蜿蜒的小路往前走,行了一刻,远远看见前面有个女人正攀着树摘着上头的果子。萧鹿喜上心头:太好了!正愁找不到暮岚山,就有人给我问路了!人生顺遂啊!于是,一路小跑了上去,问道:“这位姐姐,请问您知道暮岚山该怎么去吗?”女人回头看了萧鹿一眼,哧溜从树上窜了下来,拍了拍粗布衣裙笑着说:“跟我来吧,你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了。”萧鹿不禁愣了一愣:好漂亮的人,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双唇不点而朱,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尽管一身粗布衣裙也遮掩不住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举手投足尽是优雅。待到萧鹿反应过来,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正漾着揶揄的笑意,似是知道萧鹿看她看呆了。萧鹿一脸尴尬,忙不迭道了谢,便随着美人一路往前。不一会儿,两人似是到了一个山谷外,面前立着块硕大的圆石,上书鹿鸣谷。美人回头对着萧鹿轻轻一笑:“进去吧。”便率先走了进去。

鹿鸣谷?怎么不是暮岚山?难道……我被拐了?!娘喂!美色误人啊!!红颜祸水啊!!思及此,萧鹿心里一阵慌乱懊悔,正打算趁着美人不注意悄悄逃走却发现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步也挪动不得。美人回头瞅着萧鹿笑靥如花:“别想着跑啦,跟着姐姐来吃不了你的。”一瞬间居然让萧鹿感觉美人脸上妖气四溢,糅杂着高贵优雅的气质,却让人莫名地心慌。萧鹿一个瑟缩,这美女有毒啊有毒,抻长脖子干巴巴地吼着:“哼!你拐卖黄花大闺女!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美人呵呵一笑自顾自地往前走,身后的萧鹿以为这美人被自己外强中干的吼声吓到打算放了她,正要得意笑出声,却感觉身体仿佛被人控制一般一步步跟着在美人身后走着。萧鹿震惊于这种严重违反自然规律的现象,半晌没反应过来。待意识到自己被控制,心下一片凄凉,脑子里只有硕大两个字“完蛋”,身不由己地进了山谷中。虽然进的不情不愿,但不得不承认这山谷简直美得不似人间,芳草萋萋,鸟语花香,许多小鹿正温顺地在草地上或是玩耍或是咀嚼青草。一路走来,路边零零落落立着些许树屋,青年正在做着活计,老人围坐在一起聊着天、下着棋,四五个垂髻小童玩闹在一块儿,一派安乐美景,倒让萧鹿忐忑不安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不知不觉到了一座庞大宏伟的树屋前,匾上写着:敬堂。门口两排身着盔甲的护卫立着,不苟言笑。萧鹿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美人便领着她走了进去。只见上座是一个须发皆白的慈祥老人,旁边立着两男一女,均是龙凤之姿,甚是养眼。老人笑眯眯地打量了萧鹿一会儿,眼中掠过点点精光。只听身边美人见了礼,恭敬地对老人说:“琴圣清音见过族长,幸不辱命寻来了圣女。”萧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心里划过一道不好的预感:这圣女说的……该不会是我吧!果然,老人点点头:“清音你辛苦了,去好好休息会吧。”清音美人点点头告退。老人这才转头看向萧鹿,笑得一脸慈祥:“小鹿啊,你也很累了吧?想必心中攒了许多疑问,一会让丹青带你梳洗休息会,至于你想知道的,书墨都会一一告诉你的。”说着指了指左边儒雅清俊的男子。萧鹿点了点头,立于右首的女子款款走来,拉住萧鹿:“跟我来吧,带你去梳洗。”然后跟族长告退过便走了出去。

此时,萧鹿脑子里仍旧是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跟着丹青走进了一间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衣服在减少……嗯?衣服在减少?萧鹿总算回过神,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传来:“啊!!!!你为什么扒我衣服!!”说着忙扯回衣物,拢紧,满脸都是被占便宜的悲愤。正在为萧鹿脱衣的侍女吓得神情呆滞,手还僵硬地向前伸着。半晌,委委屈屈地说:“圣女,碧桃只是想伺候您沐浴……”萧鹿看着她强忍着泪的神情,琢磨着自己果然是太凶了,顿时内疚起来:“呃……我自己来就好,吓到你了吧,对不起啊。”侍女眨眨眼:“没有,是碧桃不好。”萧鹿闻言摆摆手:“不不不,我不该吼你的。行了,你下去吧,我比较习惯自己洗澡。”侍女道:“是,圣女,碧桃在外头候着,有事您唤奴婢一声就好。”行过礼,便退出了房间。待确定门关好了,萧鹿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噗通”一声就蹦进了浴桶,水温正合适,水中花瓣溢出丝丝缕缕的香气。萧鹿舒服地眯着眼,轻叹一声,暗道:舒服啊,还香喷喷的。

泡了大概快半时辰,水都要凉了萧鹿才一脸不舍的起身,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穿上了摆在浴桶旁的亵衣亵裤。只见一旁摆着个雅致的木架,架上搭着一套女式衣裙,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只见一袭纯白的裙衫,露出肩部,仅有一圈银色颈饰,垂至胸前。胸下系着黑缎束带,缕缕缎带披散开来,垂直落下,一直到裙底。衣袖最是精致,层层花瓣羽纱,缀着透亮的水晶珠子。萧鹿不禁感叹:“真特么的仙啊!”生生把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不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好看是好看……可是她不会穿啊……只得唤来碧桃帮忙。

待穿好了衣服,萧鹿便迫不及待地蹦到了铜镜前。镜中的少女一双清澈透亮的眼,鬼灵精怪的,小巧秀挺的鼻子,薄唇弯出愉悦的弧度,带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虽无倾国倾城之色,却别有一番灵动可爱。萧鹿满意的点点头:“美得冒泡啊!”碧桃一抖,心道:圣女不愧是圣女,脸皮好厚啊。强打起精神,笑着对萧鹿说:“圣女,奴婢领您去见书圣吧,书圣在墨阁候您多时了。”萧鹿点点头:“行,小桃子起驾!”碧桃一脸欲哭无泪,领着萧鹿向墨阁走去……

到了墨阁院前,碧桃福了福身,道:“圣女,里面就是墨阁了,书圣不喜人打扰,碧桃不便进去就在门口等您。”萧鹿点点头,往里走去。入了墨阁,满目的字帖笔墨。上面的字颇具大家之风,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书圣此时正站在案前写字,身形如松,一派严谨认真让人不敢打扰。察觉有人来了,书墨抬起头搁下笔,笑望着萧鹿:“来啦?很多问题吧,我们坐着说我会给你一一解释的。”于是便领着萧鹿在桌旁坐下,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而后给自己也倒了些。

萧鹿捧着茶,色绿、形美、茶香浓郁,轻抿一口,味甘而醇厚,乃是上好的龙井。略微思考了一会,一串疑问便冲口而出:“这是哪?你们是谁?圣女又是什么?为什么抓我来?”书墨儒雅一笑,道:“这里是妖界……”刚开口便被萧鹿打断:“什么?!妖界?!尼玛我是要去当神仙的啊!”书墨无奈地瞪了萧鹿一眼:“能让在下说完么?”萧鹿吐吐舌头:“不好意思你继续……我保证不多嘴了。”书墨满脸无奈之色,摇摇头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是鹿族,乃是妖界第一大氏族,奉上古神鹿九天鹿为神,族下都是鹿妖,而鹿鸣谷则是鹿族驻地。鹿族由族长掌管全族,又有琴棋书画四圣分列四大长老,你应该都见过了。圣女为全族的代表,地位与四圣相齐,仅次族长。身为鹿族圣女需参与妖王圣使的甄选与诸族代表一同竞争。虽说是竞争,但我们鹿族历来都是最强大的,每一任的圣使都由鹿族诞生。”说到这里书墨脸上满是骄傲,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隐着一丝担忧。“自上一任圣女故去,我们遍寻三界上百年也没有找到这一任圣女的踪迹,眼看着离甄选大会就只有一百年的时间了,族里上下急的团团转。等得大家几近绝望,准备放弃时,族长的一次卜卦竟得知圣女现世,几经查看才发现生在了另一个世界,名为萧鹿。这是本族第一次出现圣女遗落异时空的情况,因此尽管找到了圣女,大家还是放不下心来。于是,族长日夜不停地卜算,许久后才找到能让你过来的时机与契机,就是你落水那日,便派了琴圣在素绫河边候着,接你过来。”此时萧鹿已经听傻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书墨:“素绫河?你说李婶就是琴圣?”“是,琴圣化作李婶接近你,以便引你来妖界。”萧鹿不禁腹诽:难怪一下东一下西的,也就我这脑子才没发现有问题!隔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是说我本来就应该是这里的圣女?”书墨点了点头。萧鹿又惊道:“可是我是人不是鹿啊!而且我也不会妖术什么的。”书墨笑道:“你现在只是被封印了,待到继任仪式过后便会脱胎换骨,只是术法那些确实得从头学起。”萧鹿听后脸都绿了:“你的意思是我搞完那啥继任仪式就会变成一头鹿?”书墨尴尬的笑笑:“不是变,你本身就是鹿只不过真身被封印起来了而已。”萧鹿听得一拍桌:“放屁!老娘不干!干嘛都不变一头鹿!”书墨无语:“圣女,文明啊文明。继任仪式之后,你虽恢复真身但依然是可以维持人形的。并且还能脱胎换骨啊。意味着你能更漂亮,修习术法没人可以欺负你,还可以长生不老啊。你真的不想吗?”萧鹿眼睛转了转:“我能漂亮地倾国倾城吗?”书墨嘴角一抽:“能的。”“术法有点石成金这种东西吗?”“何为点石成金?”“你怎么这么笨,就是把石头变成金子。”再一抽:“有的。”“长生不老能活多久啊?”继续抽:“成千上万年吧。”“好!成交!赶紧给我准备那啥继任仪式!本圣女来了!”书墨心里直叹:虽然说服了圣女可喜可贺,可为何本族圣女这么没有气节呢……没有气节也就算了,还如此注重皮相和身外之物,一脸贪小便宜的样子。鹿族堪忧啊鹿族堪忧……唉,可是不管怎么样圣女还是圣女啊,还是说正事吧……

想着书墨便抬起头,扬唇一笑:“圣女啊,继任仪式很快能办好了,不用担心。倒是甄选大会非常重要,还得多多准备啊。毕竟得过五关斩六将打倒所有竞争者才能位列妖王圣使,而你并没有修习过任何术法。”萧鹿闻言一蹙眉:“甄选大会?是比武吗?”“是的,各族代表之间的术法较量。”“那岂不是会受伤会出人命?”书墨一阵冷汗:“毕竟术法无眼,受伤是会有的,但竞技之间都知道分寸,从未伤过性命。”萧鹿一扭头:“会受伤啊?那我不想去。”书墨为难起来,脑子里正转着弯思忖着怎么说服自家圣女,只听得萧鹿又问了句:“等等,那个妖王圣使是干嘛的?”“自然是保护妖王,与执行妖王命令的,算是权利仅次妖王,也是最靠近妖王的存在。”只见面前少女双眼一亮,隐约泛起绿光:“妖王帅吗?”书墨嘴一抽:“妖王容貌三界之内无人能及。”只见萧鹿立马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那最靠近妖王,有多靠近啊?能贴身伺候吗?吃喝拉撒睡啥的。”书墨一抖,差点摔下椅子,扶额道:“这个……视情况而定吧,估计会有的。”萧鹿闻言乐了,猛地一拍桌子,“噌”地站了起来,斗志昂扬地道:“很好,我决定了!身为鹿族圣女为了我鹿族的荣誉我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冒死参加甄选大会并且一举夺魁!”书墨无语,心道:天哪,自家圣女不但没节操,肤浅,贪财,居然还好色……歹势哟……好色就算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一副为人民牺牲的样子,我鹿族会名誉扫地的吧……随即又安慰自己:毕竟族里只有一个圣女,好歹她愿意参加了……而且说不定,圣女这幅样子在外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来呢?嗯,生活应该充满希望,思想应该积极一点……

重新振作起来,书墨笑道:“三日后就会是继任大典,这几天圣女可以先熟悉熟悉环境,丹青会负责教授圣女继任大典相关礼仪及流程,待继任大典后就要开始修习术法了。只有八十年就是甄选大会,希望可以来得及。”萧鹿心里一窒:妈咧,学八十年的法术,从风华正茂学到老掉牙啊……心好痛……思及此萧鹿便焉了一半,无精打采地说:“大致的我都知道了,辛苦书圣了,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说着便出了门,留书墨兀自纳闷自家圣女的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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